「老大,我們要去哪啊?」三花歪著他憨愚的臉問道。「怎麼不待在原來的地方就好,那裡很舒服耶。」
他的表情令人忍俊不住,我知道三花是很認真的提出他的疑問,我倒也不是取笑他,只是這麼天真的想法,總是顯得太過可愛,有時候我不禁想,這麼可愛的貓怎麼沒人要養呢?這世界上難以解釋的事情真多呀!
三花並不是沒有過一個主人,只可惜這主人生了個小娃兒之後,自然是捨棄三花了,令人難過的消失,可不是?貓對小孩子的過敏症狀到底影響多大,我實在不敢說,但若真的把貓當成家人,是捨不得送走家人的。
我想三花是有過一個主人,不過他沒有過家人。
相較之下,橙就顯得聰明許多,在反應或思考上,都不像是一隻年輕的貓,橙顯得太過成熟,在很多時候,他的想法反而比我細密,不禁令我汗顏,若做為一隻家貓未免大材小用了,我想他的能力是指日可待的。
我從沒問過他為什麼被遺棄,我總覺得,其實是自由的空氣更為吸引他。
奇怪的是,橙這樣的貓並不輕易示好的,與其說他城府深還是心機重,應該說他只是較為小心翼翼罷了,他究竟為何對我特別不一樣,我也說不上來為什麼,難道是敬老尊賢?或者別有所圖?不對,憑橙的聰明才智,他一定知道從我身上撈不到什麼好處,到底是為了什麼,這答案大概只有橙自己心裡才能明白了吧!
這些日子來說,我們兩個的來往倒真的就像人們所說的朋友,不過貓總是獨來獨往慣了,這種說法會讓彼此都顯得彆扭起來,還是順其自然的好。
好笑的是,從以前到現在,橙和三花的交情好得讓人難以置信,大概是在三花的單純面前,橙也好不容易才放下了心防。看著這兩隻的年少,三花扭來扭去的大屁股還隨著趕路的步伐搖動,而橙總是戒慎恐懼的端詳四周,兩個人搭配的這畫面實在太過逗趣了!
不管怎麼樣,他們當時出自內心的良善,註定讓他們不能在灰鴉的地盤繼續待著,我只好帶著兩隻小毛頭去找下一個落腳處,這自然是在我享受完那幾日悠閒之後的事了。
橙當然知道我的想法,所以他急急忙忙的用前腳扒了三花的頭,然後說:「羽,你別在意,三花的個性你是知道的。」
「當然,我看起來脾氣很差嗎?」我笑了笑。
只見三花搖頭晃腦的,瞧了瞧我,又看了看橙,一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的模樣,惹得我們都笑了,而他見我們笑了,也一起笑了起來。
天啊!怎麼會有這麼可愛的貓啊!
「羽,綠燈了耶。」橙笑著說。
「那就走吧。」我看了看頭上的綠燈,走在班馬線上向前幾步,突然一陣不安襲來。
我直覺性的往後跳,撞上了緊緊跟著我的橙和三花,就在下一秒鐘,一輛急駛的Toyota從我眼前呼嘯而過,我可以清楚的看見駕駛座上的女人正興奮的講著手機,同時間我也幾乎可以預見這女人在幾個路口後有很大的機率把油門當剎車踩,然後碰的一聲撞停在路中間。
她是幸運的,坐在車裡總是安全性比較高,可憐的不知道是哪個倒楣鬼會被她帶衰到,只希望那位不幸的朋友能別太嚴重才好。
「女人開車在路上,根本是移動式兇器嘛!」我啐了一口。
橙有點驚魂未定的說:「還好嗎?」
「沒事。」我回答。
「老大好厲害喔!這樣都閃得掉。」三花不知道在興高采烈什麼。
「只是直覺吧。」話說直覺已經不知道幫過我幾次了,這次又幫了大忙,我該怎麼樣去謝謝這與生俱來的靈感呢?
而橙和三花他們又對生活有什麼樣的靈感?
我想我可以期許,即使我不一定能親眼見証,我期許著三花一輩子都這樣天真無害,而傻人有傻福,永遠不用踏入煩惱,也不用為生活操勞,他有他的獨特,有他的憨厚,就連曾經丟棄他的主人,他也從來沒有抱怨一點,反而是開開心心的述說當時的美好,而不帶一點遺憾,這樣的個性太令人動容,我只能期許他這輩子的眼神都不會改變。
如果這麼樣的眼神改變了,那是多大的災難呢?看似微不足道的三花卻有著無與倫比的重要,那種眼神幾乎就是一種救贖,讓人從無邊無際的黑暗中看到一盞燭光,從心靈深處亮起來的燈塔,毫無雜質,像山上見底的溪水般,是我或澄這樣的貓,永遠不能得到的。
有些時候,完全清澈的眼神,太過稀有。
而橙呢?橙就比較令人擔憂了,這樣一隻小心翼翼的貓,即使並不容易受傷,但總是害怕有個萬一,這樣的傷口會比想像中的更嚴重,我只能祈求他以後不會為了什麼後悔,也不會因為他去為了誰著想而做了他不想做的事,那太傷人的,尤其在最後自己總是最狼狽的那個,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
怨誰都不是,也都沒什麼好怨;恨誰也不是,因為根本不恨誰。太難捱了,沒有什麼比這樣單純的悲傷更為難捱,尤其這樣的一切都是自己的聰明所致,卻又不能後悔,因為並沒有對不起當初的誰,而只是掙扎的過程中太扭曲,揪了一顆心擰出好幾滴血,就再也沒有辨法復原。
然後又得再跟自己說,下一次再也不要為了誰去著想。那樣的誓言太重,重到自己都承受不起,變成在這該留不是,不該留也不是,走與不走都是種無奈,說與不說都無人能聽,究竟誰錯誰對誰後誰先都已無所謂的時候,只剩下時間能證明。
在讓自己成為刺蝟之前,已經先吞下了1000根刺,那些刺深深的扎進肉裡,像從指甲間慢慢的刺進去,然後再慢慢的抽出來,反覆交錯,不曾停歇,在這期間從來不能喊痛,連呼吸稍稍重點都不行,那樣會讓前功盡棄,所有的忍受就只是想讓結果更好,至於究竟是怎麼樣吞下去的,那也不重要了,反正說出來顯得矯情,更何況信任已經被刺傷了,說不說都沒有用。
只是本以為結束了,沒想到更慘的還在後頭,在咬牙切齒的熬過那些掙扎,把自己弄得滿身血腥而沒辨法洗去之後,總想著試圖拉著草根從岸邊爬上來,但那時已經全身都帶著太多刺了,即使有人伸出手,也得把他扎的滿身,所以自然而然沒人肯伸出手。
但不後悔就是不能後悔,即使100分鐘裡也許有1分鐘吧!那樣都是不被允許的,因為事實就是結果,而不需要用語言文字去修飾。所以在此時沒什麼好再說的了,如果知道自己明明不想但還是會刺傷別人,最後就只會選擇跳開,再不甘願細細品嘗胃裡的那些酸苦,會令人作嘔,像胃酸從喉嚨湧上來,灼熱、炎燒、苦澀,但慘澹的是那些都比不上心裡的百分之一。
滋味就像黃蓮一般,此時此刻會自己只不過是個啞巴,嗯嗯啊啊的說不出什麼,就算說出來了,也沒人體會,這也就罷了,更令人難過的是被嫌棄,所有太複雜的努力,會換來一句:「不合理。」
這句話會像把紅墨滴在清水裡一般,慢慢的暈開,一開始只存在一個點,到最後滿佈了整個面,讓人躲都躲不掉,但那紅墨是自己滴進去的,該怨什麼呢?那樣的過程、掙扎、擺脫、說服,罷了,也罷了。
只能一直說服自己,那是對的,那不是不對的,這是最好的結果,這是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最好的。
但是它卻是一個迴圈,迴圈永遠沒有終點,想逃出來的唯一辨法,就是跳出那個圈圈,只是談何容易呢?世上有多少跳不出來的後果,就選擇了結,也許從某方面來說,那是唯一最有效率的辨法!
無奈的是,一無所有的會是自己,卻又不能讓自己去知道這是一無所有,反倒得讓自己相信,這些都沒關係,只要結果是好的,應該說,只要結果是一開始所設想的,就算有些偏差,那自己的理念就不會錯了,即使這理念並不那麼順口,甚至有些時候會哽在喉嚨,說不出話來。
太令人無言了,在某些時候,待著呼吸空氣都好像能沉到地獄裡似的,再也浮不上來,就像被灌了鉛一樣的沉,掉到最下層,萬劫不復,真的是自己做錯了嗎?可是明明就沒有,為什麼要這樣譴責我呢?
拜託不要,請別丟下這樣的靈魂,只是,它曾經做過的太容易被遺忘,即使對它而言那些都已經太過深刻,只是永遠會有更深刻的取代,那太扯了,太難想像,可是歷歷在目,而令人不得不承認的。
也許偶爾放縱五分鐘的後悔,五分鐘的煩悶,五分鐘的遺憾,可是這五分鐘過後,又得再重新迴圈一次,更別說這五分鐘的感受,也算是另外一種痛苦了,根本不能好好的問說:有沒有一場好夢呢?
根本就不想活著,其實也已經像死過一次了,靈魂死掉之後,肉體還存在,所以會換上另一個嶄新的靈魂,這靈魂一樣小心翼翼,但絕不會再做一樣的蠢事,他會時時刻刻在每一吋皮膚烙下傷痕,用血去記住這輩子絕對別再相信任何一個,別對什麼充滿期待,也別再找尋什麼答案了,那絕對不是任何一絲的憎恨,而只是體悟到最終不會有好事的下場。
橙總有一天會碰上這樣的事兒,我想我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觸發這開關的不要是我吧。我並不想背上那麼大的罪惡,更何況對橙來說,永遠只有他能找到自己的答案,而究竟他肯為了那個答案付出什麼,還有他最後會受到什麼樣的後果,唉!沒人可以說得清楚的。
我曾經走了這麼一遭,我有種靈感,橙就像年輕時的我一樣。
而就目前為止,橙還是橙。總有一天,橙會不是橙,但卻也是橙。就像現在的羽不是羽,卻又千真萬確的是羽一樣。
是羽?不是羽?
為誰?不為誰?
我嘆了長長的一口氣。
橙一樣聰明伶俐,他沒有多問,到底是什麼樣的境遇能讓他擁有如此的修為?甚至還比昔日的我更多添幾分。
三花自然就一樣傻傻的問:「老大,嘆什麼氣呀?」這呆瓜,說了幾十幾百次我不是他的老大,還是這麼樣的傻里傻氣,卻又能逗得我笑了起來。
「好吧,趕路了!」我妥協著說,試圖想走得更遠,想遠到終點,停在某個能歇腳的地方。
只是前方的路太長,長到永遠都不能想像。
我看著冒著煙的警車,安然無恙的坐在路邊,這畫面其實滿好笑的,兩輛車撞在一起,其中一台看來沒什麼大礙,頂多就凹幾處板金,掉了點漆,這樣罷了,而我們國家的警車呢?卻可以狠狠的砸在地上翻上幾圈,現在看來已經整台像個廢鐵了。
政府採買的公務車,實在是不意外,如果經費上寫要花個五千萬,那拿來買車的大概是五百萬,剩下的你說會在哪裡?退回國庫嗎?哇靠!你實在太不了解政府了!
幸運的是這個時候沒有人會去計較,我究竟是怎麼可以毫髮無傷的逃出來,大家正忙著,該繼續去出任務的出任務,至於我呢?也只能在這裡等交通隊的賢拜來了,讓他們看到我這副模樣,一定又會大笑得很開心。
但這次明明就不是我糊塗,即使昨晚喝多的宿醉到現在還沒消,但我想酒測應該是測不出頭痛欲裂的程度分級,反倒是那個該死的女人,我在撞車前一刻以清楚的看見駕駛座上的女人正興奮的講著手機,同時間我也幾乎可以預見這女人正在把油門當剎車踩,然後碰的一聲撞停在路中間,順便把我也撞翻。
更該死的是,去他媽的我明明就是綠燈,結果現在這女人竟然可以理直氣壯的說我是突然衝出來嚇到她的。幹!怎麼有人可以這麼不要臉,我滿腔怒火無處宣洩,積在心裡幾乎都要氾濫成災。
「小姐,你講講理好嗎?這明明就是你闖紅燈,更何況我還沒說你邊開車邊打手機耶!」我咬牙切齒的說。
想不到她聽了之後,竟然說:「我闖紅燈?你不要惡人先告狀,不然去調路口的監視錄影帶啊!」
幹!我幾乎要拿出腰間上膛的手鎗,狠狠的碰碰幾聲,把這女人釘在這炎熱的柏油路上,我忍不住去想像把這被太陽曬軟的瀝青淋在這女人滿佈庸脂俗粉的醜陋嘴臉,看她臉上的粉厚到都快要龜裂了,要是搖一搖搞不好可以親眼目睹土石流,這種人怎麼可以活在這世上!去他媽的真是太浪費地球資源了。
但身旁的同事這時湊過來悄聲地說:「欸…莫…,別激動,你看清楚…,這辣椒是立委的獨生女…,你確定你的態度……。」
我定睛一看,乖乖,這還真的是那個混帳立委的獨生女………。
「怎樣?知道錯了嗎?」趾高氣昂的女人還可以把下巴抬高45度,幾乎要翻過去了,她以為她是八方齋還是海賊王的蛇姬?
「莫…忍著點啦,你知道這事……。」身旁的同事繼續嘮嘮叨叨,但其實就算他不囉嗦,我大概也可以想見事情的發展了。
果不其然,過沒多久,該死的立委跟該死的局長就來了,只見局長卑躬屈膝,活像人家養的狗似的,我在心裡暗暗咒罵,卻又得若無其事,幹他媽的社會怎麼可以病成這樣?
局長彎完腰後走了過來,我想他現在是沒有心情嫌棄我身上的衣著了,他嚴厲的眼神讓我感到非常的無奈,難道這紅綠燈就真的是拿來裝飾用的?
「局長…我…。」我滿腹委屈。
「麻煩你惹的,你他媽的快去解決!」局長低聲吼道。
我知道那立委的囂張,但我還想違逆現實:「可是…紅燈……。」
「三小紅燈,你再機機歪歪是不是要我跪下來跟你說抱歉?你別妄想什麼,我告訴你,那些路口攝影機,今天全部沒開,幹你媽的你懂不懂意思?你他媽究竟懂不懂?」
「是……局長。」
我拖著沉重的步伐,強抑貯到極致的怨念,在立委面前被他賞了幾個耳光。
「你說說看你剛剛對我女兒吼什麼?你再吼啊!很會吼嘛!」他邊揮舞著手邊口沫橫飛的叫罵道。
「真的很抱歉,是我的錯,請議員息怒好嗎?車子的費用我可以全部負擔。」
「負擔?負擔三小!拎北這名貴的跑車是你這一線三的警員在這裡說要負擔就能擔得起的是不是?幹你娘咧!我看你變性手術做一做,去做援交妹啦!」
「是是,立委您說的很有道理,我的錯,我的錯。」
「幹,今天這事就這樣算了,以後別再讓我為這種小事過來!」
「是是,沒有下次了,沒有下次了。」
「哼,罩子放亮點,女兒過來,我們回家了。」
那小辣椒蹦蹦跳跳的過來,彷彿她根本就是局外人,我幹在心裡口難開,還得陪著笑臉,立委再跟局長討論幾句就走了,但我知道接下來局長還得跟我討論好幾十句好幾百句。
去他媽的討論。
等我回到家,我這個人都癱倒在沙發,處理這車禍根本比出任務還累,更何況我還被扣了不知多少薪水去補那台破銅爛鐵的警車,這還事小,重要的是我這該死的尊嚴跟人格到底是被踐踏到什麼程度,我捏著拳頭坐在沙發上,一個人在家裡頭越想越多,越多越氣,到最後我再也壓抑不住任何一滴憤恨,只能任由它潰堤在原本就略為雜亂,不,應該說是非常髒亂的小小套房裡。
我瘋狂的摔著每一樣我抓得到的東西,衣服、鞋子、床墊、枕頭之類有的沒有的,一直擺著的花瓶也被我毫不留情的砸碎在地板上,裡面枯了不知多久的植物當然也跟著撒滿整間房,花瓶碎片和窗戶的玻璃碎片散滿一地,每一步都踩得到尖銳,但我並沒有停下我移動的腳步,就任由腳上被扎得滿滿的傷痕,讓鮮血也一起滴落在房間每個角落,我歇斯底里的破壞,一直到我拿起筆電來,正準備要摔下去的那一秒,而又輕輕的把它放回到慘不忍睹的桌上。
看來好像停了,但下一秒我又拿起板凳丟向電視,電視也應聲而倒,我並沒有那個心情去讚嘆自己的準頭,我還急著把衣櫃翻倒,它沒有很重,我輕而易舉的弄倒它後,就又換了下一個目標。
但摔東西還不夠,我大聲的吼叫,試圖減輕一點沉下去的壓力,但卻徒勞無功,無計可施下,我只好拿起地上的碎片,狠狠的在自己的左手臂上割上幾痕,一刀,兩刀,我發現這方法還不錯,所以我也就毫無節制的割下去。
一直到我有些累了,才終於停了下來,但我的手臂上已經滿佈血痕了。
我知道這並不是我的脾氣,這社會不是才病了一兩天,這種情況其實我是常見的,但今天就特別的心浮氣躁,我明白車禍只是一個導火線,引爆的是積存太久的情緒,全部炸裂出來讓情況變得實在太糟,誰都救不了我陷在這裡。
我環視套房一圈,倖免於難的只有那台筆電,看似很神奇,但其實是毫不意外的結果。
我想我已走得太遠,想回去也沒得回去了,就像這短期之內難以清潔的房間,這情緒也只能讓時間來安撫,但它並不是被解決,而只是再被藏起來,就算是忘記,其實也只是想不起來而已,等到有天這抽屜又被打開,同樣的情況只會一再地上演。
想到這點,我忍不住乾嘔起來,用力地咳,像要把五臟六腑都咳出來似的,我感到氣血從肺部開始翻湧,然後在身體裡亂竄,再一股腦兒的往上衝,我順勢向前跪倒,感到喉嚨一甜,吐出一大口的鮮血,這景象實在太述目驚心,比剛剛被碎片割出來的血還多得多了。
但這還不夠,還不夠,我強拖著疲累的身軀走向冰箱,從裡面拿起啤酒,一口一口的灌進我的喉嚨,將鮮紅的血液再沖回胃裡,我感到頭微微的暈,該死,這一點點酒精根本就沒辨法麻痺。
鋁罐被我往旁邊隨便一扔,我又從冰箱裡翻找片刻,總算被我找到未開封的高梁,我迫不及待的想品嚐它,但卻因太過急躁而顯得手忙腳亂,等到我的嘴唇碰觸到灼燒的白酒時,我感動到幾乎要掉下眼淚來。
我想從來沒有人試過這樣喝的,像牛在喝水一樣,咕嚕嚕的一下子就去了大半,火焰從喉嚨延燒到胃腸裡,讓我感到一陣疼痛,但卻別有快感,很快的,我感到暈眩,有點站不住腳,但我沒有止住灌酒的衝動。
等到整瓶高梁見底,我才驚覺事情的嚴重,整個世界已天旋地轉,強烈的不適讓我嘔吐得四處都是,我站了起來,又馬上跌倒,然後我放棄抵抗,隨便的躺倒在地上,全身都被玻璃劃傷,那也無所謂,不是嗎?
這裡已經沒有天空,所以我自然會躲在我最愛的雨裡,只是現在雨剛好是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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