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好可愛的貓喔!」長相亮麗的女孩兒驚呼,她身旁的男生則一副不置可否的樣子,卻又努力的陪著笑臉。
「是呀是呀,呵呵。」男人活像個喜憨兒似的。
「喵咪來,摸摸。」女孩裝可愛地打打招呼。
說真的,這女孩兒長得煞是好看,玲瓏有致,面貌清秀,也難怪她身旁的男生將她捧在手掌上一般,這也難怪,可惜不論她長得再好看,人類對貓的誘惑並不在於長相,更何況捧出來的嬌嬌女,個性可是讓人受不了的,所以我哼了一聲,並不打算理會。
「跩什麼跩啊,你不過就是隻貓而已嘛,還不快過來!」女孩吼道。
我心裡竊笑:「看吧,馬上就原形畢露了,」我把腳伸了伸,可惜我比不出中指,不過她一定可以感受到我的不屑,我幾乎可以看到她臉上的青筋了,哈哈,真是有趣。
「好啦,別管牠了,我們可以去寵物店買更可愛的貓咪啊,你看牠,長得也沒多好看嘛,腳上還白白的,感覺好髒喔~。」男生哄著:「好啦好啦,是牠不知道好歹,就放牠在這裡淋雨吧。」
「哼!說得也是。」女孩負氣的走了。
去,這也太莫名其妙了!哪有初來乍到就要人家給你摸摸的道理?太可笑了吧!更何況這個歲數,50幾歲的人被你這乳臭未乾的丫頭說可愛,還要摸摸?如果還能自由活動一定先揍一拳,如果拿枴杖的話就會賞你一棍,如果坐輪椅的話,一定拼死也要把妳給輾過去才行!
更何況50幾歲的貓,將近於200多歲的人了,還在這裡被人羞辱,這實在也太過份了吧。
我犯著嘀咕,順便等著雨停,今天似乎下得久了些…。
貓兒一向是討厭水的,那倒也不是說怕,只是全身若被水潑得溼漉漉的,實在是不太舒服,尤其貓毛相當蓬鬆,如果被淋濕的話,搞不好照鏡子也認不出自己。
如果只是撥一撥,踏一踏的話,的確是很適合消暑,不過啊,像這樣的雷陣雨,可就不只是消暑這麼簡單了。
所以自然而然的,我討厭下雨。
「唔…。」我伸了個懶腰,剛睡醒的早晨總是特別黏床的,呃…也許不該說是早晨,而該說是中午才對,不管怎樣,剛睡醒的我總是被床黏著的,尤其昨晚喝多了些,宿醉讓我昏昏沉沉。
窗外正豔陽高照,我努力從房間一角的衣服山中,挖出一件看起來似乎比較乾淨的衣服,然後爬進床底揀出條褲子,嗯,這就是我接下來好幾天的穿著了,走進浴室,昨晚醉酒的嘔吐大概是沒對準馬桶,撒了一地都是,真不敢想像酒精到底是怎麼對人的?
頭好痛,痛得我忍不住微微的昏倒,可是我站住腳,今天得出門才行。
幸運的是,很快的,這地方會有的午後雷陣雨,滴滴答答,強烈的襲來了,我不喜歡雨衣,雨衣會阻隔掉皮膚和空氣的接觸,所以我只拿了把傘,努力的穩住搖搖欲墜的身子,就走出了門。
雨天總是把人都擋在屋子裡了,就算不幸得出門的人,也都把臉埋在雨衣、雨傘、或安全帽底下,低垂著臉龐以免被雨滴拍打,只有我騎著機車,然後狂飆在時速九十公里,雨滴會像針一樣扎在臉上,有些麻,但不太痛,起碼在此時的心情而言,這一點點感覺,是不算什麼的。
天空很黑,幾大朵烏雲很難想像是什麼時候飄來的,它們總是這樣,來得無影,去而無蹤,很快,總比你想像的還快一點,雨天會趕走所有的人,沒有人會在雨天拋頭露臉,而我正好是需要安靜的那個。
所以理所當然的,我喜歡雨天。
「羽,灰鴉他們又來鬧事了。」橙在我身邊,嗚嗚咽咽的喵喵喵,翻譯起來就是這麼回事。
語言是給人的,雖然貓不能說話,不過活了五十幾個年頭,每天聽四周的人類嘰咕半天,就算我不想學,也得學會了。
灰鴉是這裡的領導,是隻灰色的野貓,但我只是路過幾天,我實在不懂他為什麼要這樣三番兩次找我麻煩。
「隨他們去吧!」我有點倦,所以沒空理他。
「可是…他們押著三花,指定要你出面耶…。」橙囁嚅著說。
他跟三花對我很好,雖然我只是路過幾天,但有什麼吃的喝的,他們幾乎都會通知我,我也不知為何,說實在,我就算一個禮拜不吃不喝也不會有事,但總是盛情難卻,我也很高興遇見橙和三花,他們兩個本來是家貓,被人遺棄後待在這裡,日子也還算過得去。
總是朋友有難,我硬拖著疲憊去找灰鴉。
「很簡單,我要你走。」灰鴉很明快的說。
「我只是待個幾天,根本沒興趣搶你的老大,你先放了三花吧。」我嘆了口氣。
灰鴉有些猶豫,但很快的又說:「不行,你的威脅性太大,如果我這麼簡單就聽你的,那我這老大是還要不要做?」
「去你的,你做不做干我屁事,你給我把三花放了,少跟老子囉嗦。」我感到不悅,好說歹說,灰鴉就是要針對我,你越跟我挑釁,老子就越跟你唱反調。「我爽就是要在這裡待幾天,你放不放?你有種不放你試試!」
「你敢跟我嗆聲?你知不知道這裡誰做主?」灰鴉也大聲起來。
我想是怒火讓他傻了,其實貓的歲數或多或少都能從氣質知道,我知道灰鴉不過是隻七、八歲的小毛頭,稱不上老,而貓的歲數幾乎是地位的象徵,除非是病了殘了,不然老貓的能力總是高上一截,就算我不說,他也該知道我不是一般的歲數,他頂多猜十幾二十吧,就算是這樣也已大上他許多,更別提其實我都半百了,他怎麼有勇氣這樣跟我說話?
大概是當幾年老大,就把自己的判斷力給忘了,我有必要讓他想起來。
「你再說一次看看。」我冷峻著說,我沒有特別大聲,但我想這聲音會讓灰鴉想起來,他是該敬老尊賢的。
「你…,好,我放。」他果然想起來了,這是當然的,因為在看到我血紅色的鬍鬚後,諒他再傻也該知道,我可以讓他死得很難看。
血紅色的鬍鬚他一定沒看過,但就算再怎麼愚蠢,灰鴉也該知道,我可不是他惹得起的。
「三花,你還好嗎?」我看著三花略嫌浩呆的樣子,三花圓圓的臉總讓他看起來顯得有些可愛的笨,是很容易讓人類喜歡的型。
「我還好,謝謝老大。」三花露出憨厚的笑。
拜託…我可不是老大耶,唉!我如果走之後,三花跟橙在這應該會沒辨法生活,我得帶去找可以讓他們待著的地方才行,我心裡盤算著。
不過現在,我只想在這裡,舒舒服服的待上幾天,現在的午後雷陣雨剛停,雨後的空氣很清新,讓我有種舒服的飄飄感。
我繼續享受我的旅程。
「阿莫,你不要每天都邋蹋的這麼誇張好嗎?等等局長看到他一定又要發火了。」我隔壁桌的同事摀著口鼻跟我說道。可是我不記得這件衣服的味道有這麼重,我以為它算比較良好的了。
「是!」我開玩笑的敬個禮。他一臉嫌惡,揮了揮手示意他懶得理我。
唉!誰叫我的正職沒有保障薪水呢?我只好來這做兼差呀,雖然大部分人會覺得這才是我的正職就是了。
便衣刑警,天殺的真是適合我的一個職業啊!哈哈哈!
「莫,你別再瘋了,快點把配鎗領一領,要出任務了!」巡佐張哥走過來跟我說,他的位階是一線四,看起來似乎比我的一線三要高點,不過其實巡官會自動加一階,就實質上來說是沒什麼變的。
「有這回事?」我似乎沒印象要出什麼任務。
「幹,這任務部署這麼久,你現在問我這是什麼任務?幹你媽的你警察到底怎麼當的。」張哥暴跳如雷的說。
我有些不好意思:「別這樣嘛,昨晚喝多了,現在剛酒醒,記憶力衰退難免嘛!」
「你這種類型的最大的用處,大概就是當臥底了,你看你活像個吸毒犯。」
「沒這回事吧!我看起來應該是一表人才。」
張哥搖了搖頭,對我比了中指,然後就無奈的去跟其他人說明任務。
左右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語的,第三組本來就是個龍蛇雜處的地方,我在這裡只不過是為了糊口飯吃罷了,早知道當年我就去考警大,也省得在這裡和這群三教九流打交道,不過官字兩個口,警大出來後警官的生活,我倒也不一定能適應便是。
只是刑事組的亂象比我想得還多,拿黑款的,徇私舞弊的,勾結的,收回扣的,根本就是遊走在社會邊緣嘛!我雖然缺錢,可是我卻不太敢跟著做這些事兒,畢竟我的正職可是很需要陰德的,我可不敢折損我的陰德。
反正同事們也不在乎,少一個人分一杯羹,自己就能多拿一點了,就算被告發也無所謂,這職場裡的殘酷不是單憑年輕人愚昧的熱血就能澆熄,少天真了吧!
更何況他們也只當我是個瘋子罷了!這樣也好。
可惜的是雨停了,在剛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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