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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4-07-17 18:05:26| 人氣31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牧月作品: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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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在年輕的愛隆眼中,面前的訪客亦是個不小的衝擊,要知道自從灰袍庭葛王得知智慧精靈對自己血親所作的殘酷戰爭歷史後就再沒有接待過任何諾多,而且厄運寶石精靈寶鑽又一次回到多里亞斯,迫使為誓言所束縛的費諾的幾個兒子襲擊了失去美莉安之環保護的灰精靈王國,殺死了新國王迪奧爾,還將他的兩個年幼的兒子丟在荒野裡活活餓死……在這一次次爭鬥中,費諾的後裔又有三個失去生命,迪奧爾僅剩的後代艾爾溫亦被迫流亡……兩族的罅隙越來越深,若非索倫這個共同的威脅始終存在,也許帖勒瑞和諾多的鮮血又會染紅中州的大地了。而眼前著為氣度不凡又很明顯不屬於前兩個家族的客人與之前那些衣衫襤褸,滿面倦容的流亡者截然不同。他雖孤身一人,卻悠然自得神采飛揚,一塵不染的用流蘇和銀線滾邊的雪白長袍更為之平添了一份飄逸俊朗。無法否認,愛隆對眼前這個陌生的精靈抱有很大的好奇心與好感。(最初見到時,就像是某種熟悉的藥物緩緩滲透到身體中,起先是慵懶的適應深深沉迷,而後讓血液灼燒沸騰起來……這種甜蜜酸澀的違和感究竟是什麼?)

埃爾隆德翻身下馬,將手中的韁繩交給身後的隨從,快步走近黎明精靈:「您是誰?為什麼要來伊姆拉崔?在這個黑暗的年代孤身旅行可不是什麼明智之舉……」(為什麼,越接近你就越覺得熟悉親切?讓自己一點警覺性都不想保留?)

凱勒鵬卻被眼前這個還不及自己肩膀高的用成人口吻說話的小傢伙逗樂了,〈噢,坐在馬背上還看不出來,他比自己原先估計的還要年幼,沒準才過完1000歲生日吧〉......忍住逐漸泛上嘴角的笑意。灰精靈王子俯身行禮:「我是凱勒鵬,格拉松之子.因為之間借住的埃瑞吉昂遭到半獸人的襲擊,所以想找一個新的王國居住。」

「愛爾貝蕾絲啊!!」四周的林谷衛兵全都聽得目瞪口呆:從沒有見過一個精靈可以把家園遭受洗劫和屠戮的殘酷現實用如此冷靜平淡的口吻白表達的~~他的靈魂是冰塊作的嗎?

「埃瑞吉昂?」埃爾隆德皺起眉頭,「可是那裡陷落已將近一年了,我們也是從那裡撤離剛在伊姆拉崔修建新的王國的,為什麼之前您沒有和我們一起離開呢?而且在印象中,我從沒有見過您,無論是在戰場上還是皇宮中,要知道,吉爾加拉德王命我們進駐埃瑞吉昂協助凱勒布理鵬防禦到撤離可是有將近兩年的時間啊,您都在那裡做什麼?」

「在圖書館裡看書,或者在冶煉作坊看工匠們打造武器或工藝品……」…………………

努力記住領主職責的埃爾隆德想起一個疑問:「凱勒鵬?我只知道一個叫這個名字的埃爾達之子——銀樹凱勒鵬,他是原先貝勒理安德海濱的多里亞斯的皇族,也是我母親艾爾溫的親戚……」

「這麼說,你是艾爾溫和埃蘭迪爾的小孩?你......是愛隆?」

「您是母親那邊的?~~~~伊路瓦塔在上!……」

嗚哇啊~~~~~~~真的是親戚~~!!!!! 林谷年輕的領主忍不住驚叫起來……

隨後伊姆拉崔斯陷入了一種尷尬的氣氛中——精靈是很重視純血統的生物,混雜的血脈哪怕是瓦拉或邁雅的也不行——純正高貴的星光之子意味著擁有極高的號召力同時會享有國王一樣的待遇,本來經過多年在戰場上並肩共同作戰的經歷和領導建設起伊姆拉崔的點點滴滴,因為那出色的勇氣和能力,諾多精靈們好不容易對他們血統駁雜的愛隆產生了信賴和敬意。現在突然冒出來一個流淌著純粹高貴帖勒瑞家族血液的王子,在輩分上還遠遠高於半精靈少主。吉爾加拉德留給自己養子的元老級助手以愛瑞斯特為首不禁都擔心的要命,怎麼對待安置凱勒鵬呢?是依照傳統按血統尊卑推舉他來領導瑞文戴爾的精靈;如果他的權利慾不是很強的話,也許可以試著建議讓兩個埃爾達貴族共同執政?最基本也要奉他為貴賓執掌議事會的……為了種種可能性,再不傷及雙方自尊的前提下,經過一夜的討論,這些看著愛隆成長的諾多精靈始終找不到合適的辦法。

後來的事實證明,這些揣測假設和推斷完全是愛瑞斯特他們的自作多情……

黎明時分,當神樹果實化成的太陽又一次親吻布魯寧河谷的峭壁,從二樓離領主寢室很近的房間裡傳出愛隆驚惶的叫聲(E爸爸,真是可憐第一天就受到C爺爺的刺激,以後還有更讓你神經衰弱的,難怪頭髮掉的那麼快~~~~)被喊聲驚動的侍女和衛兵急忙趕到事發地點,出乎眾人意料的看到一副十分滑稽的景象:

凱勒鵬和愛隆被壓在成堆的書山下,而且兩側還在不斷發生小型坍塌事故:一兩厚厚的史書接二連三的砸在凱勒鵬努力掙扎扭動的銀色腦袋上,他身邊的愛隆雖然被埋的淺一些,可是由於身軀更加纖細瘦小,半精靈細細的胳膊在沉重的書海中無力的划動,正試著把遠比他高大的凱勒鵬從混亂中拽出來……聽到身後傳來輕聲低笑,兩人的面色都是一紅,但還是無奈的先忍住鬱悶:「喂~~~~快把這些書移開,我們要被壓死了!」

等到僕人們七手八腳的把悲慘的很沒形象的兩個可憐精靈從那一大坨記錄史書和文集中扒出來時,愛隆和凱勒鵬的頭髮已經亂成一團,全身都是灰塵慘兮兮的戳在那裡,穿的袍子也被擠壓得皺巴巴的。最年長的女官強忍住笑意,派人取來毛巾:

「兩位大人還是先去洗個澡吧,這樣子就去大廳會把以嚴肅出名的愛瑞斯特和其他顧問嚇壞的……」

愛隆十分哀怨的看了凱勒鵬一眼:都是這個奇怪的叔叔害的,本來早晨想去問候他一下昨晚睡的可好。途經養父留給自己的圖書室聽到裡面傳來低低的誦讀聲,一時好奇就推門進去,本來只是想看一眼的結果發現一排排高聳入雲的書牆中有個銀白色的影子(好像怪談啊~~~)。他輕輕走近發現正是自己唯一的親人(昨天才確認的)正在埋頭苦讀。凱勒鵬正沉浸在超~~~~~~~豐富的精神食糧中完全沒有留意到有精靈靠近——基於凱勒鵬可憐的名譽,我想有必要提醒一下諸位大人:不是C爺爺膽小哦,就算是那也是後來被他那威嚴的老婆嚇的,主要是埃瑞吉昂不是以藏書著稱哦,幾十年沒書可讀的C爺爺一定憋壞了;另外精靈走路都很輕盈,那麼瘦的E爸爸一定也是很踏雪無痕~~~——所以啦,當愛隆輕聲呼喚凱勒鵬時,後者一驚猛然站起不小心撞到身後搖搖欲墜的一大摞書上,然後就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四周高聳直抵天花板的書塔一下子轟然倒塌……倒霉的愛隆只來得及短促的驚叫一聲就被一本很厚的硬皮書砸到頭(‐_‐||||)

「什麼叫書如雨下,今天可算是領教了^……」年輕的精靈一邊揉著頭上腫起的大包一邊脫下沾滿塵土的淡青色睡袍,身後感到抱歉的凱勒鵬訕訕的傻笑著然後突然正色教育:「噢,無論怎樣,看看我們這一身灰塵,完全可以證明你平時沒有仔細欣賞它們,書可不是用來做牆壁裝飾或積存塵土的,多虧我們今天驚擾了它們……」

說到這裡兩個精靈都忍不住大笑起來。「是,我會記住這個忠告,以後您可以帶領我頻繁的拜訪它們,但是現在您和我首先都需要洗去它們的『禮物』。」一邊說著埃爾隆德小心的走進冒著蒸氣氤氳朦朧環繞於青色大理石池沿的熱水中。凱勒鵬則微笑注視著埃爾隆德談話中石榴色微微翹起的嘴唇間雪白的牙齒和時隱時現的粉嫩舌尖……同時感到體內有什麼東西被喚醒了。他向後捋了一下銀色的長髮,努力想找個話題:「為什麼你會選擇成為精靈呢?你的孿生兄弟,我記得叫愛爾洛斯,他選擇成為人類吧,並且建立了努曼諾爾王國,聽說是個很輝煌強盛的國度,嗯……當然他現在已經死去了,我是想說一般雙胞胎都比較喜歡在一起的不是嗎?況且如果選擇成為永生的精靈為什麼不和你的母親一起去西方呢?」

沉默了一會,愛隆抬起頭來,凱勒鵬清楚的看到他黑玉般的水翦雙瞳中閃爍著火焰:「因為黑暗勢力還沒有消亡,索倫還企圖奴役中州熱愛自由的民族,如果精靈全部放棄希望退到佳離地享受虛假暫短的和平,誰能保證像摩爾寇搶奪精靈寶鑽引發戰爭會不會重演呢?何況,父親留給我的人類的血液還讓自己無法捨棄他的族人……我會留下奮鬥直到陰霾消退,光芒重現。」

凱勒鵬盯著年輕的諾多看了一會兒,輕聲回答:「別擔心,中州一直存在著希望,而你會成為有史以來最了不起的國王,我相信只有你能夠貫徹這個誓言並永遠守護著它。」(我從來沒有這麼渴望讚美瓦爾達,只因為你選擇成為精靈?……想和你一起看朝陽晚霞,並肩坐在被露水沾濕的湖邊草地欣賞星辰閃爍的美景,渴望靠近聽你的心跳呼吸,擁你在懷徜徉於歷史的長河品味每件藝術的珍寶)吐出一個極度欣慰的溫和的微笑,凱勒鵬完全陷入熱水蒸汽的造成的恍惚中……

整個浴室除了兩人淺淺的呼吸聲和滑動水波的聲音再無其他。「真糟糕,」愛隆緊張的用手背貼著臉頰——像火一樣熱——「自己一定是臉紅了」在看到年長者把頭稍稍後仰所露出的那段晶瑩潔白曲線優美的脖頸後,他就不能管住自己的視線,它們總是不聽話的瞟過去然後牢牢的吸附在細膩的胸膛和結實的肩膀上。隨著呼吸起伏以及池水一波波偎過去,那寬闊的胸膛從肌膚下慢慢印上一層嫩紅——就像新郎親吻新娘臉上所暈開的那種幸福的顏色……「真糟糕……」愛隆感到呼吸節奏和心跳都比平常加快了,連額頭上也浮出一層薄薄的汗水,「我一定是泡的太久頭暈了……」

一個小時後,謁見大廳裡,經過苦思一夜仍不知道怎樣向兩個精靈開口的愛瑞斯特驚訝的發現從未遲到過的領主不但整整晚到了半小時,臉色也和自己穿的鮮紅的外袍差不多了……隨後出現的凱勒鵬也一樣。之後冗長的報告誰也沒有聽進去,心不在焉的兩人偶爾看一眼對方又飛快的把頭轉開……「怎麼回事?」可憐的愛瑞斯特並不是個情場老手,否則早就會對這種曖昧的氣氛起疑心了——天生的明智提示他還是不要開口問的比較好,事實又一次證明了他做出正確的選擇……

凱勒鵬就這樣留在了林谷,外界的局勢當然還在變化,但至少高大的霧山和隱蔽的地形起了一定的保護作用。索倫的軍隊始終都沒有發現伊姆拉崔的具體位置,感謝愛爾貝蕾絲,因為從任何角度來看這裡的防禦都無法與之前強盛時期的精靈王國相比,瑞文戴爾的血液衰退現象與努曼諾爾的後代一樣,精靈戰士的視力力量敏捷都變得衰弱遠遜於純血精靈,雖然他們仍然遠領先於人類。精靈並不熱衷於結婚和生子再加上他們很容易被其他的事情分神,一批批在第一紀結束時不願離開的精靈重新做出選擇踏上了灰港的白船,留在中州的埃爾達越來越稀少了……

除了個別時候愛隆需要響應他的養父也是中州精靈的至高王吉爾加拉德召喚派遣部隊外出作戰外。這是一段相對和平的時期,愛隆逐漸長大,有時也會親自領兵作戰,但凱勒鵬始終都沒有參與過戰事,雖然他會利用在埃瑞吉昂居住過相當久而學習到的高超的工匠手藝,偶爾指點或參與林谷的武器和藝術品製作。但更多時間則是像在多里亞斯一樣幾乎整天整天沉浸在愛隆豐富的收藏中——吉爾加拉德可能幾乎把所有能夠搜羅到的用文字或圖畫記載的史料寶藏都送給了自己的養子。凱勒鵬很滿意的將那些深印在自己記憶中的文史上的錯誤修改過來,並加以補充說明。閒暇時他還整理出了失落的多里亞斯王國的興衰:從庭葛與美麗安的相戀到費諾兒子間接毀滅一度曾是整個貝勒理安德地區最繁容的國度,精靈寶鑽的旅程以及它帶來的災禍:王國的毀滅,血親之戰,還有智慧精靈最古老一族的衰亡,露西安——最美麗的精靈女子(*每當寫到她就會想起自己不知在何處的記憶模糊的妻子)和人皇貝倫曠世傳奇般為世人永遠歌頌的愛情。他用最詳實客觀的口吻記述下一切後,又精心繪製一些精靈史上著名片斷的壁畫:覺醒湖畔精靈第一次看到的璀璨星光,兩棵神樹的光芒還有日月的誕生,諾多精靈穿越冰峽追尋寶鑽的艱苦歷程,貢多林的建造繁榮與陷落,與黑暗軍對殘酷慘烈的大大小小戰役,還有那些為之犧牲英雄們:圖爾剛,艾克希里昂,葛羅芬戴爾……自己祖父和其兄長統治的多里亞斯灰精靈王國壯麗的宮殿和永不凋謝的花苑,即使再過一萬年自己也不可能忘記。

他用不同手法精心繪製了這些栩栩如生的作品,分別把它們掛在宴會廳,書房,和雪白精緻雕花的立柱上,從半露天的迴廊一直延伸到愛隆的房間。每當諾多精靈一身疲憊的回來時,就能夠看到凱勒鵬站在二樓的陽台邊看著凱旋的隊伍進城,一臉溫和的微笑背後是那些驚世之作鋪成的海洋……卸下盔甲和長刀後愛隆又恢復了年幼孩童的身份,他和凱勒鵬獨處時,最愛聽銀樹叔叔調弄象牙豎琴,用清亮醇澄的嗓音長處歌頌星辰之后的讚美詩,或者是遙遠年代中那些為戰火洗練的英雄的冒險詩。聽著聽著……伴隨著肉體上的疲勞全被這令人溫和安心的聲音驅走了,另一方面同時覺得更大的睏倦向眼瞼襲來。愛隆孩子氣的打著小小的哈欠慢慢的就那麼枕著演奏和歌唱者的大腿緩緩進入夢鄉……察覺到腿上的重量,凱勒鵬總是習慣於讓音符在琴弦上作短暫的停留,直到音色節奏降至細不可聞的低音~~~然後寵溺的抱起熟睡的愛隆走到自己的大床邊小心放好,為他蓋上被子再印上一個純潔的祝福之吻……(這樣幸福的生活我也好像要啊~~~啊啊啊啊)

有那麼幾次,凱勒鵬的確受到那誘人鮮嫩的嘴唇吸引,差一點就克制不住想觸碰那珊瑚色的柔軟,可是當愛隆發出孩子般的夢囈呢喃著自己的名字,並且像小貓一樣更舒服的蜷縮起身體時。凱勒鵬只能無奈的笑著然後從身後摟住愛隆小小的身體——就像母鳥用溫暖潔白的翅膀保護自己珍貴的後代一樣。「你是他唯一在中土的親人,千萬不要辜負這份信賴。」暗示般的說服自己,凱勒鵬只是平展身體將鼻翼抵在年輕精靈尖尖的耳朵之後,也慢慢睡去。甜蜜的,溫柔的氣息將兩個人靜靜包圍,黑髮和銀髮逐漸糾纏在一起,絲絲縷縷,竟顯得無限繾綣……


<第一章 完>

特別感隨水大的友情支援,這裡面的歷史實在好複雜啊~~C爺爺的事在LotR裡面幾乎沒有很多記載,找起來真是夠嗆,還有水大寫了精靈簡史(感動~~)又提供了很多在下找不到信息.
向水大鞠躬!!

台長: Sa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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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站分類: 圖文創作(詩詞、散文、小說、懷舊、插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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