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故事去掉前面四個字只剩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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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來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啦,而且妳也不是接受我採訪的對象啦,妳是我的朋友~~重色輕友那一型的朋友啦,我現在恨不得把妳一口咬死啦!」小澍一邊咬薯條,一邊咬牙切齒的吼我,呼~這個有著小虎牙的ㄚ頭咬薯條的狠樣子,好像薯條就是我的骨頭那樣欸……
「喂~哈巴狗小澍,妳該咬死的人是那位小恭吧,我又沒有哈到妳業務部的小帥哥,幹嘛要咬死我啊?請哈巴狗小澍搞清楚該咬的對象好不好?小行我哪裡重色輕友了,我真的要重色輕友的話,早就利用每一吋光陰去勾引業務部的小帥哥了啦,幹嘛還要一頭霧水的陪一顆豬腦袋喝冷冷的冰紅茶啊?」
我嘻皮笑臉的拿小澍的最愛對付小澍,這招一向都能讓鬼靈精小澍訕訕閉嘴的。
「敢說我是哈巴狗?妳…,妳不要轉移話題啦,誰不知道妳現在的心情就像冰紅茶一樣甜蜜啊,而且冰紅茶不但不冷不冷,冰紅茶搞不好還像蠶絲被那樣輕柔暖和哩!」
我真的懷疑今天麥當勞的薯條是不是用汽油炸出來的,要不然小澍說出來的話怎麼都是臭臭的汽油味啊?
「賀‧小‧澍~妳到底想要說什麼啊?妳是不是因為下午被老大K所以不爽啊?我可是有當場硬著頭皮幫妳說話的欸,我還犧牲小我跟老大力推妳是編輯部裡頭寫稿子的〝東方特快車~第一快手〞欸…
「再說老大下午在他的辦公室也不過是叮嚀妳~以後稿子在期限內慢慢斟酌慢慢寫,不要急就章的寫完就交差了事,然後就…就猛看那些對採訪編輯部沒幫助的八卦雜誌(哈哈,我承認老大最後這句讓我當場噗了出來啦),老大也沒有很兇的說妳啊,這樣妳心情就不好了喔,就把脾氣發到我身上啊?很過分…」
通常我會連名帶姓喊小澍的時候,就表示我的耐性快要被欠扁的外星人壓榨光了啦。
「吼~妳不要又把話題轉到老大身上了啦,小行最賊啦~妳明知道我要問妳的是:下‧午‧放‧在‧我‧們‧桌‧上‧的‧咖‧啡‧啦…」
「咖啡?咖啡怎麼了?妳不是喝得很高興嗎?還一直搖頭晃腦的說〝好喝好喝〞,還用怪腔調學唱什麼〝美酒加咖啡,我只要喝一杯,想起了過去,又喝了第二杯…〞的古早老歌嗎?該不會妳現在這副秀逗的模樣是因為那杯咖啡的咖啡因太多了,還殘留在妳的腦神經裡不忍離去?所以才讓妳這樣沒頭沒腦的跟我搞怪?真是跟那個海雅一樣,永遠少根筋的笨蛋啦!」
罵小澍笨蛋,幾乎已經是我每天上班必修的課程之一,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
「少根筋的是海雅啦,我如果也少根筋,那小行就是布袋戲裡的秦假仙啦,妳快點給我老實招來~~為什麼設計部的頭頭會〝請我〞和〝請妳〞喝咖啡?為‧什‧麼?」
小澍最後這句彷彿發現外星人就坐在我們旁邊的疑問句,像忽然響起來的防空警報讓我剛吞下去的冰紅茶差點彈跳出來,「設計部的頭頭…咖啡…」剛剛還嘻皮笑臉的我當真心驚到口吃了起來,「妳是說…那兩杯咖啡是…設計部的頭頭…送過來的…?」
「對啦~就是妳留在老大辦公室打電話約採訪的時候,他親自送過來的…」小澍一瞬也不瞬的緊緊盯著我,她幹嘛不繼續吃薯條漢堡啊…
「那他…,有說什麼嗎?」我旁邊沒有坐外星人啦,可是感覺到外星人正在暗暗嘲笑忽然龜下來的我…
「妳說呢?他可能跟我說什麼嗎?他只說咖啡是請妳和請我的,他什麼都沒說啦,不過他臉上的笑容真燦爛啊,我發現他真是長得不錯看哩,乾乾淨淨的…
「所以妳不要再裝蒜了啦,那天,我們校對完這一期雜誌後,他說要送妳回家那次,那天晚上你們一定有發生什麼事,對不對…
「妳真的很過分耶,我什麼事情都告訴妳~連我暗戀設計部的人都不怕妳笑,都掏心掏肺跟妳說了,沒想到妳根本不把我當真心的朋友啦,以前還會偷偷透露一點點對他~那個設計部的頭頭的感覺,現在卻完全不跟我說了,也就是說防我跟防賊一樣,這不是重色輕友是什麼…
「快點說啦,再笨的人都看得出來小行妳最近連喝苦茶都會笑啦,再笨的人都看得出設計部頭頭最近動不動就往我們編輯部裡轉啦,再笨的人都看得出來你們兩個人之間一定有鬼啦…」
我聽著小澍好像八卦記者打開水龍頭在爆料,不用吞口水地哇啦哇啦吼叫著,麥當勞裡的地球人或外星人好像都被雷公打到那樣跟著暫時停止呼吸了,我忍不住摸摸頭摸摸臉,真的有那麼明顯嗎?他…和我?我以為有些事只要不說出來,就可以永遠埋藏在心底的呀!
「設計部的頭頭平常輕聲細語的,真的很像彬彬有禮的書生,對啦,書生都是很多情的啦,書生都是很善解人意很體貼的啦,人家會武功的人是用飛鴿傳書,他書生就聰明的利用咖啡傳情,而且最讓我不懂的是連我都有份,該不會是想用咖啡收買我吧…哼!還好書生送咖啡來的時候海雅那個大嘴婆不在啦,還好編輯部只有我一個人在啦,要不然你們就死‧定‧了!」
……
「妳不要想跟我搞自閉啦,妳告訴我那天晚上你們到底怎麼了?以前我就觀察過,知道他對妳就是比較好就是比較不一樣啦,那天晚上他把妳帶去哪裡去了?是不是有發生什麼不可告人的事…你們?快說快說啦~~~!」
「賀小澍…妳到底有完沒完啊?你不要亂瞎說好不好?什麼不可告人的事…,越說越難聽…,天啊,我還想要清清白白做人欸,…我跟他…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真的…」小澍的問題太勁爆太尖銳了,我到底該從何說起啊,好歹也該先澄清啊,我的伶牙俐齒被外星人摀住了嗎?該殺的口吃!
「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哈哈,終於被我屈打成招了厚,終於露出馬腳了厚,我才不相信什麼事都沒發生啦,那天我哥接我回家後,我洗完澡出來後,我那個癡情哥哥〝還不死心的還不放心的〞非要我打電話給妳~看看妳是否〝安全〞到家了?沒想到妳的手機竟然是語音信箱?我三更半夜硬著頭皮改打去宿舍找妳,可是,妳的室友說~妳不在,妳的室友說~妳還沒回宿舍…
「很奇怪捏,從公司到妳宿舍開車頂多五十分鐘就到了,可是我打電話找妳的時候都已經過了快兩個小時了欸,妳竟然那麼晚還沒到家?我又不敢直接打給設計部的頭頭,我怕壞了你們的好事啦…」
「哎呀…妳的想像力不要那麼豐富好不好,那天…因為我稿子被抽掉心情不好,他…設計部的頭頭送我回家…我們,我們就在車上聊了一下,就這樣而已啊…」遇到小澍超宇宙的想像力,我竟然覺得馬路上那些汽車排氣管內的熱氣一古腦兒都潑上我的臉了,我連猛喝冰紅茶都還會直冒冷汗!
「真的只有這樣嗎?那為什麼隔天上班的時候,妳的眼睛紅的腫的跟肥兔子一樣,我都看在眼裡啦,只不過妳不說,我也不想逼妳說,只不過今天設計部的頭頭連咖啡都送上來了,我就忍不住了,妳難道不知道設計部頭頭有女朋友嗎?妳難道不知道設計部頭頭的女朋友在加拿大唸書嗎?妳不知道妳是在玩心靈冒險的遊戲嗎?」
是誰的天空沒有風只有痛。
為什麼我的痛來得這麼快……
【待續】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ameme/3/1285978178/20070510143924/ 任我行2007/05/02
圖:corb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