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的故事去掉前面四個字只剩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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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轟轟轟的大腦響起了最近欲訴無門而寫下的句子,今天,這個晚上他吹起的這一陣清風應該算是坦白從寬嗎?天啊,原來我刻意壓抑的初衷,早就無所遁形的被他看光光了呀,只是,為什麼初衷一旦被了解以後,眼淚會更洶湧呢?我止住好久好久的眼淚又嘩啦嘩啦的掉了下來,怎麼辦啊我~~~~~~們!
……
那個晚上以後,除了偶而的胃痛,我還是每天去上班。
秋涼的十月天,我的初衷開始感受到被一件溫暖糖衣包裹著的細微甜蜜。
我很安心的吃東西,很安心的和小澍打屁,很安心的磨稿子,很安心的迎接遠處的眼神,然後看見一格一格的稿紙都藏著歐斯麥餅乾那隻微笑的小臉。
記得是個星期五的下午,常常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大才剛走進他的個人辦公室,就打內線電話要我和小澍兩個進去一下。
我和小澍火速帶著紙和筆,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立刻出現在老大的面前,因為大家都知道,老大最愛掛在嘴巴上的話就是「效率」兩個字!
這天老大和我們討論的是公司下個月,十一月中旬要和協力廠商在高雄主辦一場活動,老大表示,勘查主辦活動場所的工作已經交代主編哥哥帶一個小編下去喬;至於聯絡和拜訪市議會議員~請他們共襄盛舉錦上添花幫忙站台的工作則由我負責(為什麼又是我?);活動前後的宣傳稿和文字稿則由小澍和我兩人共同負責去完成;另外老大特別交代,下星期我得和他先南下一趟,先去拜訪市議員大人(為什麼還是我?)!
……
老實說,要不是已經人在江湖,要不是已經吃了這行飯了,外表樂天內心樂憂的我還真是不喜歡和那些新聞人或政治人扯上關係的,因為每一場採訪都像是一場醉翁之意啦~~我希望靠你金光閃閃的頭銜製造雜誌的份量,增加雜誌的銷售量;你希望靠我濃妝豔抹的文字製造致命話題,增加個人的曝光率,那些冠冕堂皇的,類似什麼公益啦奉獻啦,說白一點,大抵是各懷鬼胎機關算盡的場面話拔辣話罷!
在所有編輯工作裡,我最頭痛最不願意做的部份,就是每次為了要「約」新聞人物採訪~經常得求爺爺告奶奶的可憐到爆啦!
不是我愛抱怨,一樣米真是養百樣人,有些人真的就是有嚴重的百分百大頭症~~就是(死也)不輕易接受採訪,每次都派秘書類的可憐小人出來擋駕,裝神弄鬼第一名!還有大頭症百分之八十的~~則需要事先將提問的問題讓他大人過目,事先套招,甚至事先看過稿子後才准登,機車龜毛第二名!大頭症輕微或完全沒有的~~則是沒啥新聞價值,純粹權充版面的小咖,楚楚可憐的最後一名!
大概是以前在學校編校刊時,我有一些採訪的實務經驗吧,也可能是當學生的幾個暑假裡我還曾經在報社當過實習生主跑過市政新聞,所以進來公司後,每次老大要出去和某些比較有頭有臉的名人見面,都習慣派我連絡相關事宜,甚至派我緊緊相隨,真是要命啦,天知道跟在事業有成的老大身邊我有多害怕啊,怕什麼?怕現代人色色的歪哥心歪哥眼一不小心就把我當作是老大桌上的菜啦,不甘心啦,吼!
……
老大說完相關採訪事宜後,讓小澍先回座位忙去,留我當場皮皮挫的打電話到高雄市議會,……,好不容易聯絡上兩個議員大人,敲定下星期登門拜訪的日期和時間後,我從頭到尾的一身汗不知道老大有沒有看見?應該看不見吧,我偽裝自己的功夫向來很徹底的,徹底的外強中乾。
從老大辦公室出來後,我看見小澍和我的桌上各擺著一杯外賣咖啡,喔喔,我心想大概是主編哥哥要慰勞我和小澍昨天才完成的下一期主題報導的所有稿子吧,那個主題報導要採訪的人物之多之囉唆真是累壞我和小澍了…
但是我發現小澍的手指頭雖然順著咖啡杯緣繞圈圈,一雙瞇瞇眼卻一下子瞄咖啡一下子瞄我的又出現精靈古怪的笑容(毛~病!),唉~剛剛才在老大辦公室完成約訪的不可能任務,我還沒從皮皮剉中回魂啦,正需要咖啡來壓壓驚鎮定神經,所以我也沒多問她的拿起咖啡自自然然地就喝了起來。
以前我喝咖啡一定要加糖加奶精的,否則抵死不喝;喝多了以後,慢慢可以不加糖,但是仍然不能沒有奶精,有時候還要加兩顆奶油球才能和樂融融的順口;最近傻不攏咚愛上喝純黑咖啡了,大概是體會出黑咖啡最像曖昧不明最像深不見底的遙遠愛情吧?黑咖啡又酸又苦又澀,但是一旦嘗試了,一旦習慣了,回甘的清香滋味竟然會令人訝異到眉目彎彎…
怎麼會這樣啊?莫非全天下的愛情都跟我喜歡的,酒和咖啡,有關麼?!
那天下班後,我和小澍為了不想被尖峰時間的公車擠成沙丁魚,兩個人又和往常一樣慢慢散步到麥當勞去吃晚餐~「麥當勞」不知不覺已經變成我們兩個小女生的八卦休息站了,哈哈!
不過小澍從下午喝了那杯咖啡後就怪怪的,連看我的樣子也是怪怪的,一副心事重重的臭臉,「該不會是她喜歡的業務部小帥哥真的被會計部小恭綁走了吧?」我還天真的替她找了這個台階,免得無辜的被她的臭臉掃到。
等我們點好大麥克餐,找到習慣坐的戶外位置,我才剛坐定,就聽到小澍尖聲尖叫的對著我吼:「小行~任小行,妳快點說~~妳最好快點給我老實說~~~…」
我真的常常被小澍打敗欸,她的個性就像她寫稿子的遣辭用句一樣,常常讓我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今天下午在老大辦公室,老大才碎碎唸她的「快稿」(小澍寫稿子的速度真的很快)經常掐頭去尾的缺少組織力…,現在那個毛病馬上又發作了,沒有頭沒有尾的問話,到底是要我說什麼啊?
真是惡習難改的笨蛋啦,枉費我平常苦口婆心的教導,哼哼,要不是她長的實在像超卡哇伊的日本小女生,而且又沒啥心機的,我根本不可能「勉強自己」把她納入麻吉的花名冊裡啦,哈哈!
我照樣喝著我的奶油冰紅茶,照樣笑嘻嘻地瞪著她假裝沒好氣的說:「妳又在發什麼神經了?學校的編輯採訪老師都是這樣教妳對受訪者提問題的嗎?還是妳周星馳的電影看多了,老是很無厘頭耶…!!」
「少來了~現在是下班時間啦,而且妳也不是接受我採訪的對象啦,妳是我的朋友~~重色輕友那一型的朋友啦,我現在恨不得把妳一口咬死啦!」小澍一邊咬薯條,一邊咬牙切齒的吼我,呼~這個有著小虎牙的ㄚ頭咬薯條的狠樣子,好像薯條就是我的骨頭那樣欸……
【待續】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sameme/3/1285493209/20070503141101/任我行2007/04/30
圖:corbi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