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零十六歲的時候,一天父親回家,帶來了一位女孩子。
棕髮、碧綠色的眼眸,雪白嫩膚。
「司零,她叫小時,是爸爸現任妻子的前夫所生的孩子。她是個十四歲的孩子,從此,她是你的妹妹了。」
自小孤獨的司零,聽到這個消息後非常高興,因為他終於有妹妹了。小時對他微笑,說:「司零,我以前聽過爸爸提及過你,看起來果然是一個聰明的人呢,因為聽說你的成績很好,我什麼都不會,就只會畫畫。」
司零說:「我聽說過妳的名字,小時的畫在比賽中得獎吧,那幅陽光下的女學生。」
小時說:「那一幅畫了一個月就參加比賽了,沒想到會得獎呢!」
父親說:「小時這孩子整天只顧著畫畫,書也唸不成,數學也不合格,司零你要多教教她啊。」
司零說:「我一定會的,你放心吧。」
父親說:「那麼你們聊聊天吧。」
司零在那一刻知道,父親對他抱有期望,希望他成為醫生。但是司零知道自己的成績沒那麼好。
自己的孩子比較優越嗎,父親也有優越感的。
但,司零也不過是前妻的前夫所生的孩子。
也許是認識比較久,才會對他有比較深厚的感情吧。
一星期後,司零的補習工作就開始了。
小時很注重成績,她怕自己做得不好,才會要求補習。
「我們是在德克薩斯州耶,這個連巴士都沒有的地方,高中又自由,有必要那麼緊張嗎?」
小時卻說:「我怕被爸爸討厭,考不好的話,媽媽會打我。」
司零不再作聲。
期中試後,小時的數學成績奇蹟地進步了。
「哇,謝謝司零哥哥。」小時的臉兒綻放笑容,抱著全科合格的成績單。
「不用,期末試也要加油呢。」司零說。
司零自己在那時候也不是很有把握,和小時補習期間,等於自己也複習了一次。
司零領悟力高,記憶也好,很多東西看一次就懂了。
因此,他對小時有時也不能理解。
小時的理科成續進步了,自己的信心提升了。
這天,小時請教老師有關升學的問題。
老師說:「小時想報讀藝術學院啊?妳將來可以報讀紐約的視覺藝術學院啊。」
「紐約嗎--」小時說:「也許是個好地方,我很想去一次。」
四年後。
小時十八歲。
父親因工作關係,舉家搬到紐約居住。
對小時而言,那是個不容錯失的機會,於是,小時以頂尖的美術成績報讀視覺藝術學院。
收到入學通知信那天,小時故意不把這個消息告知母親。
小時偷偷用自己的積蓄繳交了學費。
可是,才剛唸完了第一年的第一個學期,還是被母親發現了這件事。
「美術?美術有什麼用?」小時的努力換來的卻是母親的怒吼。
「不是醫學院的話,都不要想著報讀!」
小時那才知道原來母親希望她唸醫學院。
想成為醫生嗎?小時撫心自問。
「媽--但是我真正想唸的是有美術有關的東西。」小時聲如蚊蚋。
「妳都在做什麼?妳看妳哥哥早就入讀紐約大學的醫學院了!」
母親大聲說:「怎樣妳這樣不爭氣?我怎麼會生了這個沒用的女兒?」
母親失望地說。「妳當不成醫生,最少也當個護士吧!」
小時無奈的說:「我知道了,媽媽。」
然後小時退學了。
小時報讀了醫院附屬的護士學校,經過四年的實習後,小時通過了考試,成為了一個註冊護士。
母親的臉上出現一抹安慰的笑容。
「這樣也很好啊。」
「是的。」小時乖順的說:「妳高興就可以了,媽媽。」
畢業後,小時工作的地方,就是洛明琛醫生的診所。
洛明琛是一位精神科醫生,小時在那裡認識了同事藥劑師悠月。
小時的生活也算平靜。
司零在醫學院畢業後,開設了一家普通診所。
診所附近,有一家Wings餐廳,司零經常到那兒午膳,認識了老闆娘瑪莉太太。
瑪莉太太原來是司零的遠房親戚。
司零拍了一張小時的照片,放在錢包內,所以他結帳時,瑪莉太太都會不小心地看到。
瑪莉太太說:「這女孩是誰?」
司零說:「她叫小時。」
瑪莉太太說:「這位是你喜歡的女孩嗎?這後面有一個房間,那兒其中一面牆壁就讓給你,你想貼多少張都可以。」
司零卻說:「我真不想讓她知道。」
然後,司零在那裡貼了第一張小時的照片。
只要看到小時,司零的心情都會跟著變好。
牆壁上面的照片慢慢變多了,直到一天,司零發現其中一張照片上面有彈孔。
「這是怎麼回事?」司零連忙問瑪莉太太。
瑪莉太太卻說:「沒事,我們今天有要事,現在要打烊了,請回吧。」
司零假裝離開,其實他卻一直待到晚上。
司零偷偷潛入Wings的後方。
司零打開了那兒後方那生鏽的大門,他踏進去,發現那裡原來收藏了大量的軍火。
司零心忖。那該不會是附近的黑幫--
「喂!你在這裡做什麼?」司零轉身,只見一個男人走來,司零連忙逃跑,不小心被地上的物件絆倒了,司零把那件物件拿起來,發現原來那是一根記憶棒。
司零急忙收好它,然後沒命地逃跑--
司零回到家中,打開了電腦,檢查記憶棒內的資訊。
原來那是一堆走私軍火的交易記錄。
Wings餐廳表面是一家普通的餐廳,原來背地是跟黑幫勾結。
不,也許瑪莉太太是被人利用了吧。
被人威脅?
司零心想,自己捲入了不得了的事情當中--
對不起。
哥哥我,因為某一些原因,打算離開這裡,也許會身在危險當中。
小時,再見。
在字條下方,寫著小小的字。
小時,我喜歡妳。
第二天早上,司零決定要將這件事完完整整地告知警方,他把一直以來寫給小時的信都放好在盒子中,然後取走了一疊文件,帶同盒子旋即往室外跑去。
但是走了幾條街,司零卻被人撃昏了。
司零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在一個大樓內。
映入眼簾的是嚴錦文。
司零想起來了,他是高中的同學。
在高中時期,司零和嚴錦文是好友。
司零全身都被鎖鏈鎖著。
司零對嚴錦文說:「一場兄弟。放了我吧。」
司零再追問:「我的東西呢?」
嚴錦文說:「在我身上。」
這時,小時卻來了。
*
在司零被撃昏的期間,他的手機趺在地上,不小心撥打了小時的手機。
「哥哥?」
小時問。
「你在那兒?喂?」
電話筒的另一邊沒有聲音。
「喂?發生什麼事了?」
「想知道妳哥哥在哪兒,到這裡來吧。」一個男人接聽了,說了一個地址。
小時來到了大樓,密室暗澹,只見那兒有一群人圍著一個人。
是司零。
小時跑上前說:「哥哥!」
司零身上滿是鎖鍊,他被老大關起來了。
司零對小時說:「小時!妳怎麼來了?」
他又對其他人說:「你們不要傷害她,她是無辜的!」
「這不到你管。」老大走上前,說:「你這個喜歡妹妹的變態,死不足惜。」
小時驚訝地看司零,司零別過臉,不敢面對小時的目光。「別說了!」
司零遭到了審判。
老大說:「小時妹妹妳過來,妳照我的話去做,我就放了妳哥哥。」小時都快要哭起來了,但是她努力不讓自己哭。
小時說:「你們要我做什麼都可以,只要你放了我哥哥!」
老大說:「司零你也要同意,你不答應,我會殺了小時!」
司零激動的想擺脫鎖鍊,可是不成,他說:「你想怎樣?」
老大說:「小時,和妳哥哥親熱吧!」
小時說:「怎麼可以呢!」周圍的人立即起哄了,有人將小時推到司零身邊。小時說:「哥哥,我--」
司零說:「小時,妳不要管他們!」
「妳不答應,我就殺妳哥。」老大說。小時將唇貼近司零,說:「只要你沒事--」
司零濃眉深鎖,感到十分奇怪的感覺。
「哥哥你也抱我吧。」小時說:「只要這樣,他們才會讓我們走!」
司零說:「妳不要勉強自己吧。」
但是,小時說:「快點抱我吧。」
司零緊抱小時。
「不要緊的。」小時將香舌伸進司零的口腔內,和他熱吻。周圍的人們拿出電話拍照。
老大在旁高興的看著:「對,吻得再激烈一點,老子看得正高興呢!」
小時說:「哥哥。」她開始掉下眼淚,一邊和司零親吻。
「小時,我喜歡妳。」小時解下司零的褲檔,將那碩大取出來,溫柔地吸吮著。
小時的臉上掛著淚珠,很是令人心痛。
這時老大說:「小妹妹妳不懂嗎?叫妳哥操妳呀!」
司零說:「我怎可以如此對她?」
老大說:「哈哈,你在裝什麼清高?你根本是想小時這樣對你吧。」
小時解下自己的衣服,和司零擁吻,司零的雙眼流出淚水了,說:「妳這又何苦?小時。」
小時說:「只有這樣,我們才可以活下來啊!」
由於司零被鐵鏈鎖起來,小時引導司零進入自己的身體。司零知道小時玉潔冰清,於是緩慢的進出,看到殷紅的時候,司零更是不忍心的抱著小時的玉背說:「對不起,妳很痛吧?」
小時輕輕笑說:「不會,哥哥。」
老大說:「太慢了!快點!」
司零只得加快了速度,說:「對不起!小時!哥哥對不起妳!」
小時說:「不要緊的,如此他們才會滿意。」
司零說:「我喜歡妳,小時。」
小時說:「可是我不能喜歡你!對不起!哥哥。」
司零說:「這我早就知道了,我只是想令妳幸福!」
在兩人到達最高潮時,這時,血花在小時面前飄散。
小時才回神來,司零的頭部中了槍。
小時看著血濺上自己的臉,她驚呆了,好半晌,她說:「哥哥!你快醒醒!」可是他沒有任何氣息,小時抱著司零,滿臉淚水,她說:「哥哥!哥哥!」
小時的痛哭聲在室內迴響。
小時又轉身問老大:「為什麼你要殺他?」
老大說:「只有死人才不會說出隱情!」
小時對老大說:「你要懲罰的人已經死了,你可滿意了吧?他畢竟是我哥,讓我帶他走吧?」
老大冷著一張臉。
嚴錦文說:「老大,還是算了吧。你看她都哭成這個樣子了。」
小時拉起司零的手,說:「安息了,哥哥。」
然後輕輕抹走他身上的血,再抹走自己臉上的血。小時穿好衣服後,這時,老大對嚴錦文說:「阿文,你去監視這個女孩離去吧。」小時卻突然撲前,搶去了嚴錦文手上的記憶棒,忙命地奔跑!
身後的人向她開槍,小時一一避開了,用盡她全身所有氣力,往出口急奔而去!
已荒廢的建築物內分成三棟,棟與棟之間有橋樑相連,惟B棟和C棟之間的橋樑已經斷開,無法相通。
小時由A棟的最高層沿著鋼製的樓梯急奔至主樓。
凜冽的冬風刮著她的臉頰,穿過大門以及寫著KEEP OUT的封條,小時仰望滿佈密雲的天空,一邊奔跑。
她嘆了一口氣,似乎是想起司零來,失去如此重要的親人,跑著跑著,小時的眼眶都發紅了。
*
琛突然明白為何小時會展露那麼哀痛的表情,也明白小時的心情。
琛將信重新放在盒子內。
嚴錦文說:「老大就是現在的殺手清啊。」
「你怎麼知道?」琛問。
「我以前是殺手組織「貓」的--」
突然,嚴錦文倒地。
琛一看,身後的一子拿著手槍。
然後,兩人把他偽造成嚴錦文因地震傷重而死亡的模樣。
將一切清理完畢後。
琛說:「一子。我們走吧。」
*
在街上,一子拉著他的手臂:「你怎麼了?」
琛一言不發,只是默默地向前走。他緊握拳頭。
「嗯?怎麼了?」
「我不會放過那傢伙。」琛說。
「誰?」一子問。
琛說:「就是殺害小時的那個人。我絕對饒不了他!」
一子說:「這--」
琛對一子說:「我們現在回不去了,現在也許會有人來尋仇,因為我不讓妳有危險,今天開始到別的地方居住吧。」
一子說:「甚麼地方?」
「那家旅店吧!」琛指向一家毫不起眼的旅店。
辦好手續後。
一子很不甘心,小時不在了,他還是注意她。
一子說:「不要離開我。琛!」一子緊緊抓著他的衣服。
琛凝看著一子,他說:「我不會。」
琛將一子抱到床上,慢慢解下自己的衣服,也解下她的。
沒有任何的前奏,琛直接將一子壓在身下,分開她的兩腿,碩大進入了她的身體,這時的一子難受地看著琛說:「現在我在你的眼中,到底是誰?」
琛在她身上沉重的喘息,沒有回答。彷彿是排解自己的哀傷,琛加快了抽送的速度,令一子感到強烈的壓逼感。
作為代替品的一子是非常難受,一子明白到原來琛一直想念的不是她,默默地流下晶瑩剔透的淚水。
然而琛假裝沒看見,琛的腦海中掠過小時的臉容,他可以想像得到小時受審判時的痛苦模樣,那使他感覺到全身的肌膚都在劇痛。
為什麼小時會受到這樣的遭遇?那一刻,久違的山田蒼翠的臉,掠過他的腦海。
為何會在這個時候想起她們?他拯救不了她的性命。
不對。
洛明琛一直在欺騙自己。
--他是故意殺死山田蒼翠的。
--使用份量過重的藥物,令蒼翠死亡。
--那麼,她就可以由痛苦中解脫了。
而琛一直在潛意識中告訴自己,「因為意外,蒼翠逝世了。」這個事實。
--那才是他第一次殺人,那次之後,發現自己其實有當殺手的潛質。
那時蒼翠臉上的笑容,是認同他「讓她解脫」的做法吧?
琛警覺過來,才發現自己懷中抱著的是滿身香汗的一子。
琛的眼睛流出了淚水。
「我救不了妳們,蒼翠是這樣,小時也是這樣--」一子還是第一次看到他脆弱的一面。
一子流露驚駭的神情。
她說:「琛!你怎麼了?你的樣子很難過。」
琛說:「我沒事,對不起,一子。」
一子心想,自己竟是他贖罪的器皿,最親密的行為,讓他反思自己以前的所作所為,沉澱回憶。
一子淒楚地微笑。即使是那樣,只要琛願意留在她身邊,她也是甘心的。
因為認命,所以才會待在他身邊。
琛把那抹微笑看成一子對他的諒解。
他這個被停牌的精神科醫生,顯然是能醫不自醫的。
琛緊緊抱著一子,撫摸她墨黑的髮絲,說:「辛苦了,一子。」
一子心想,這個時候,他眼中的人,是她吧。
「不會。」一子回答,她希望,琛眼中有她的存在,就算是他心中的一小部分也好--
琛輕吻她的櫻唇,大手緊握著一子的小手。在她身畔沉入夢鄉。
一子望向玻璃窗外,滿街的燈火在閃動,隱約的來來往往的車聲,令她心中泛起了不祥的預感,也許平靜的日子即將要結束了吧。
7/7/20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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