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著路上的積雪,琛和一子穿越馬路,寒風刺骨,街上行人疏落。不久,兩人到了酒吧,那是一家熱鬧的酒吧。琛回憶他收到的照片,他首先確認一下目標在不在,但發現目標不在。一子柔聲問:「我們要走了嗎?」琛說:「我和妳等他來吧。」
琛說:「我坐在那邊。」一子說:「琛,我們不坐那邊嗎?」琛不悅的瞧她,一子乖乖的噤若寒蟬。
他們坐在酒吧的一角,琛點了紅酒,和一子品嚐著。大概等了一會兒,琛就看到目標步進酒吧中,那位名叫積的商人,身穿筆直的西裝,他自然地坐在其中一張桌旁,似乎是習慣了坐在那兒似地。
琛監視目標的行動,積只是坐在那裡點酒。一子說:「現在就去嗎?」琛說:「等一會。」一子安靜了。她告訴自己,不可衝動,只要等琛。
未幾,侍應向目標端上一杯酒。琛低聲向一子說:「一子,妳現在過去向他搭訕吧。」一子說:「我不知道該怎麼搭訕。」琛卻拉她起來說:「快去。」一子心中難過,她認為琛是故意的。
一子憶起了琛的說話。
「妳喜歡誰?」琛問:「該不會是我吧?」
一子心想,琛要她去搭訕,是要她難過,一子再想,他是知道她的答案的,卻故意要她難受。
「壹,妳快去吧。」琛不耐煩了。一子生氣,他為什麼要故意說出她的代號?「琛啊!」她說。
琛狠狠瞪她一眼說:「還不去?」
「我去就是了。」一子硬著頭皮,走到積跟前說:「先生,我們好像曾經見面了?」
積看一子頗有姿色,他說:「小姐,好像好點印象,妳一個人嗎?」
一子看積居然會這麼回答,她以為會被積罵一會,一子開始跟目標聊天,她假裝自己是留學生,她說:「嗯,我是外國來的學生。」積說:「是嗎?在這邊很孤獨吧?」一子無語了。連積也覺得她孤獨嗎?積覺得她可憐,一直和她聊天,一子心想,他也可憐,因為他馬上就會迎向死亡。然後,積向一子交換手機號碼。
一子認為積的談話很無聊,她只想速戰速決,一子偷偷瞟向琛,琛示意她離開酒吧,一子照著做,目標卻跟她走出去。
琛結了帳,也連忙走出酒吧,一子不知道怎麼是好。
一子會意到琛是想她選擇下手的地方。於是一子和目標說要回家,在他倆身後的琛,一直跟隨他們,也刻意保持距離。
琛盡量在人多的街上走,以免目標起疑心,一子和積來到了僻遠的街道,那兒人煙稀少,這時,一子看見了遠處的琛,琛取出了一柄裝有滅聲器的手槍,一子知道了,她馬上熱烈地和目標聊天,以自己掩護琛的行為。而琛瞄準了目標,扣下板機!
馬上的,無聲地,目標的頸上出現了一道血跡,在假裝驚訝表情的一子眼前,他緩緩的倒地了。一子很害怕,她怕目標會突然張開眼睛,琛說:「不要怕。」
琛確認目標斷氣後,琛走到一子身邊,說:「做得好。」一子難以掩飾喜悅地朝他報以微笑,然後一子刪去了那人的手機號碼,因為她不想保留琛以外的人的手機號碼,就在這時,琛的唇也印了下來。
一子的心臟急劇的跳動,她沒料到琛會在這個時候吻她,可是琛也離開她的唇。「妳的臉蛋怎麼這樣紅,是不舒服嗎?」一子說:「怎麼了?」琛說:「剛才我聽到腳步聲,我只是想讓妳安靜一點。」琛很怕會有人發現這裡。琛示意一子先處理屍體,一子開始用工具挖起洞來,正當兩人動手到一半的時候,琛看見一個沒有想到的人,那人有著一頭明亮的金髮。
琛瞥來人一眼,馬上迴避了目光,那是悠月。
一子不認識她,琛打算假裝不認識她,可是悠月先打招呼了。「洛醫生!」悠月說。琛只好說:「是悠月嗎?」琛用身擋著悠月的視線,讓一子連忙用雪掩著屍身,悠月說:「你在做什麼?這位是你的女朋友嗎?」
一子說:「我--」如今悠月走上前,他們只得暫停手上的事。
琛連忙說:「不是。」他瞪一子,怪她想亂說話。一子大失所望。悠月說:「洛醫生,你記得小時嗎?」
琛說:「我記得她啊。」悠月提起小時,琛覺得很心痛。
悠月說:「那天我和她約好了吃晚飯。可是她一直沒有來,從來我看新聞,才知道她失蹤了!」琛說:「我不曉得她的事啊!」小時真可憐,大家都以為她失蹤了,她到了那遙遠的國度啊。
他想,然後他說:「悠月妳可以告訴我有關小時的事嗎?」悠月說:「自從洛醫生的診所關閉以後,我和小時各散東西,偶有聯絡。小時換了工作,曾修讀美術的她成了美術老師。小時跟我說她身兼數職,想買一些漂亮的衣服,打扮得漂亮,引起你的注意。她說,雖然你的手機再也接不通,但是她深信她一定會遇見你的。你知道她對妳有意思吧?」琛說:「她有親口向我表白,但是當時的我拒絕了。」一子的表情僵硬了,原來有別的女子喜歡琛,而那個女子失敗了。悠月說:「如果她再跟你表白,你仍會接受她嗎?」
琛看看天空,說:「也許會,也許不會。」
悠月眨動棕眸說:「是這樣啊?不知道何時小時對殺手的事感興趣,她買了有關殺手的書來看。她跟我說最有興趣的是殺手琛的事。她知道我對殺手不感興趣,所以提了幾次後,很少提及了。我就是喜歡海洋嘛。」
琛說;「然後呢?」
悠月再道:「那天我跟小時相約晚膳。她說要批改學生的作品,不一會,她又致電我,她說她看到你,她又向你表白,但是你拒絕了她,那之後我沒有收到她的來電。我一直在餐廳門外等她,她最後沒出現。」
琛說:「妳們到哪家餐廳用膳?」悠月說:「不遠啊,就在那邊而已,名叫Wings的餐廳。」琛說:「那是一家有名的餐廳呢。」他憶起那天小時離開的方向,的確是往餐廳的方向啊。琛心想,現在得完成委託,應該先向組織報告,但是他不願意失去有關小時的線索。
一子以為她們在閒聊,她才不想理會什麼小時的事呢,她只想著和琛怎麼花掉酬勞才好。天降下了細雪,一子冷得直發抖,「我好冷,我想回去了,琛。」「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談。」琛想蓋過一子的嗓音,雖然一子說得快,但是悠月依然聽見了。「琛?你是殺手琛嗎?」琛不置可否,他說:「悠月,天色晚了,這邊很冷,妳還是回去吧。」他決定要先處理屍體。
悠月說:「難道你知道小時失蹤的原因嗎?」琛說:「我就是不知道。」琛再說:「悠月,妳快走。」悠月猛的記起什麼,她說:「我不走!其實小時是死了嗎?是你殺了小時嗎?」
琛說:「悠月,妳難道不清楚我的為人嗎?妳又不是第一天認識我。」琛說:「我親眼看見小時,她倒在那個清冷的小巷中,我怎麼叫她,她也沒有反應。我現在也希望可以找出原因。」
悠月狐疑地說:「是這樣嗎?可是我太不了解你在做什麼吧。」琛輕輕嘆氣說:「畢竟也好幾年了。悠月。這次妳跟我見面後,若再相見,請假裝不認識我吧。」
琛心想他獨自到那餐廳去,他又說:「現在晚了,我送妳回去吧。」悠月說:「好呀。」悠月看看一子,說:「那她呢?」琛說:「她說有點急事,要先回去了,她說回去後會致電給我。」再問一子:「是吧?」一子說:「對呀,你們先行吧。我一會再跟琛見面。」悠月問:「這樣真的好嗎?」琛不以為然,只對悠月說:「我們走吧。」
一子眼看兩人的身影遠去了,心中一陣酸溜溜的,這時她想起要處理屍體,當她回身,發現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那裡。一子說:「Z,你怎麼會在這裡?」Z說:「我是看妳有否盡指導員的責任,看來妳沒有呢,還給琛當妳作傭人般使喚。」一子說:「放心啊,一定會好好看他的。」Z說:「那是真的才好啊。」接著Z幫一子埋好屍體說:「妳一個人是做不來了,我已經幫了你,酬勞也很快送到,妳一會去通知琛吧。」
另一邊廂,琛和悠月兩人正往回家的路上走。
他說:「悠月,為了妳的安全,我們最好不要再聯絡了。」悠月說:「你的工作是那麼危險嗎?」琛說:「是的,我也怕連累小時,於是拒絕了小時的表白。」悠月說:「是嗎?」悠月一轉眼,說:「琛,你看看那邊,有個人正在趕過來呢。」琛說:「哦,原來是她嘛。」
這時,一子跑過來了,她滿心歡喜,正告訴琛她完成了委託,可是當她剛開口時,琛冷漠的說:「小歌,妳怎麼還在這裡?」一子的心痛起來了,她沒料到琛會這樣冷落她,然後她只好微微一笑,一子假裝說:「沒什麼,只是看到你想要的東西,才買回來了。」琛臉帶笑意,但是冷冷的說:「那很好呢。」一子心生不忿,自己也花了一番努力才完成委託的。琛說:「我知道妳走了很遠的路才買到,我會獎勵妳的,別一副可憐相。」一子的臉上展現可憐的笑意,悠月說:「小歌買了什麼呢?」一子一時間想不出來。琛馬上說:「是我喜歡的零嘴。」悠月說:「我也想看看,那是怎樣的零嘴呢?」一子只好從包包找出自己最喜愛的曲奇說:「就是這一些了。」悠月說:「原來你喜歡吃這一家的曲奇嗎?我記得小時也喜歡吃呢。」琛聽到了,也怔忡了半晌。「是嗎?」他也訝異自己會為小時的一切而迷茫。悠月說:「是哦,難道你不知道嗎?」琛記起小時有時候拿著相同的曲奇包裝袋--琛說:「我當然知道。」悠月也覺得自己說話彷彿是在炫耀琛不知道的事,太不得體了,只說:「不好意思。」琛說:「不會,我們繼續走回去吧。」
夜色漸濃,晚風吹來,更加上寒意。悠月輕潑她那頂閃亮的金髮,一雙棕眸,淡紅的嘴唇,健康的膚色,幾乎與琛平排的高度,一子看琛,又看悠月,這女子也跟琛相襯呀,自己畢竟尚欠一點點氣質,愈想愈不是味兒,臉上不自覺流露酸溜溜的表情。 悠月看他們,倒也沒察覺到什麼來。轉了一個街口,來到一所房子前,悠月對他們輕輕笑。悠月說:「到了那邊就是我家了。謝謝你們送我回來。」
琛說:「悠月,我有任何消息會告訴妳,妳等我電話,這件事結束以後,我不會再見妳了。」
悠月說:「你們要小心啊。」琛說:「是的,再見了。」
琛目送她進了家門,而且屋內亮了燈,才跟一子走。
一子對他說:「我好冷呢。」琛輕輕拿起了一子的纖手,用掌心包裹它,腦海中依然煩惱小時的事,一子看到琛臉上的神色,知道琛仍為小時的事操心,一子更加痛苦了。
細小的雪花飄降,一子抱著難受的心情回到家中。琛只交代幾句就離去了。然後一子的眼淚不受控的湧出來,她覺得很委屈,又不敢告訴琛。在一子哭時,另一方面,琛到了Wings的大門,那兒燈光暗淡。透明的玻璃門在他跟前滑開。夜裡,琛走進去,突然步出一人說:「是誰?」面前的是一位婦人,琛說:「不好意思,請問這裡──」那婦人說:「先生,請你離開吧,我們已經打烊了。」琛說:「請問是不是有位名叫小時的客人?我是她朋友,聽說她天天都來。」婦人說:「似乎沒有印象。」琛描述了一次小時的樣子,婦人搖首,眼神帶有心虛說:「真的沒有見過呢。」琛沒有理會她,自行走進餐廳內。琛看了牆上的鐘,那時是凌晨二時。婦人說:「先生--」她正要從口袋取出什麼,琛的速度比她還要快,他取了一柄手槍,婦人的動作僵住了,她的臉上表現了慌張的神色,那顯示她沒有武器,他說:「太太,妳不將這件事說出去的話,我就不殺妳。」然後他打開一道門,實情他早就看見那道門了,他慢慢踏進去,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不同類型的槍械,還有一方牆壁上面,貼滿了小時的照片。照片上的小時咧嘴而笑,很是開朗。
餐廳內部房間原來是一個軍火庫。「妳認識照片上的人嗎?」琛問。「我為什麼要回答你?」婦人問。琛將槍管指向她的頭說:「要妳管嗎?說!」手無吋鐵的婦人心怯了,說:「她--她是我好友的女兒小時。」琛說:「為什麼妳要將她的照片貼上去?」婦人說:「照片不是我貼的,是一個我不認識的人貼的,後來我知道小時已經不在了,這一些照片依然在這裡。某天,我遇到小時的媽媽,她告訴我,小時失蹤了,她很思念她,向我訴苦,更聲淚俱下。那時我依然不敢說出真相。」琛說:「怎麼是在這種地方嗎?」婦人說:「我知道你不是一般的人,以下我所說的話,請你幫我守密。其實這裡是黑幫買賣軍火的地方,似乎涉及仇殺,然後小時應是他們的目標,那人拜託我,要找人殺了她,我下不了手,後來,那人就拜託殺手殺了她。」琛知道行規,明白她是不會說出殺手的身份的。琛放開了婦人說:「我問完了,謝謝妳。」婦人說:「小心!」一顆子彈在琛肩膀飛過!琛快速避開,同時向來者回了一槍,可是沒打中,不知何時房門前走進了一個男人。男人身形魁梧,他手執散彈槍,而琛拿的是手槍。「妳剛剛對他說了什麼?」男人揚聲問婦人。婦人臉色發青,「不,我沒有說什麼--」婦人沙啞的聲音都抖起來,下一秒,一聲槍聲響起,婦人已然沒了氣息。琛本來沒有殺掉婦人的意思,看到男人的舉動,只覺得不忿。琛說:「她不過是這餐廳的老闆娘,你不用殺了她吧?」男人說:「為什麼不?她把這裡的事告訴了外人。」男人快速按下板機,琛躍身往旁邊一閃,那一些子彈打在牆壁上,在小時的照片上留下大洞,似是打碎了她的臉蛋,這個時候,琛轉身趕緊向他開槍,但打不中他,男人撲上來,琛後退幾步,打算再補上一槍,男人快速走前,一下子按著琛的手,以令他無法開槍,琛用腳一蹬將他踢開,男人痛得叫起來,然後琛再向男人的頭補上一槍,男人攤倒在地上。
琛查看他,已氣息全無。
這時,琛發現婦人的身旁,放有一張紙,琛拾起它,看看上面寫了幾行字,那原來是一個地址,於是他馬上將它放在自己的口袋中。琛掃視地上的屍身,輕輕嘆喟。
琛走到餐廳外面,觀察環境,外面有一座已荒廢的建築物,琛重新走進軍火庫。分兩次搬運,將他們埋在那建築物後邊的莊園。然後清理好現場,琛將牆上小時的照片輕輕拿下來,一邊看照片上小時的笑容,黯然神傷,琛方才發現,自己沒有辦法去忘記小時,總是找尋小時的身影,有關她的一切,他都想知道。
終於回到家中,琛看到一子捲曲在沙發上面,雙眼無神。琛瞥見她臉上的淚痕,大惑不解,漸漸他感到倦意,決定不予理會,琛只洗澡更衣,一子冷冷地看他在屋內打轉的身影,直到一子說:「琛,你去了哪裡?」時,琛也是沒有理會她。一子生氣說:「是我做錯什麼令你生氣了嗎?為什麼你先前剛回來,你就立即出去了?你看看現在幾點鐘了?」琛說:「我剛剛有點急事所以出去的,我一回來妳就發脾氣,我才不知道妳做什麼!」一子說:「你總是不體諒我!」琛覺得一子很不可理喻,但是他不想跟她吵架,畢竟已經凌晨三時了,他只好輕描淡寫的說:「我在查一些事。」一子說:「我知道!你在查小時的事!到底那個小時是誰?會令你這麼緊張!」琛覺得一子很不識趣,他說:「如果妳是聰明的女人,妳這個時候一定會是安靜的對我笑笑,然後說你累了嗎?休息吧。而不是像是妳這樣咄咄逼人地質問我,一子,妳明明知道我忙了一整天,已經不想再有事煩擾我。因此妳不要再問我小時的事了,那一些事跟妳沒有關係!請妳不要理會了。現在妳難道就沒看到我很累嗎?我一回來妳就跟我吵吵鬧鬧的!」一子受不了琛那分冷漠,於是又哭起來,她說:「不好意思,我沒有在質問你,只是很不滿你一回來就丟我在家中,然後走了出去!」此時,琛走到一子身前,輕輕抱她入懷,輕吻她小巧的耳朵。
一子的臉上浮現緋紅。琛說:「妳不要生氣了,好嗎?一子,我不讓妳去,只是怕妳會受傷。」一子說:「好的,我明白了。」一子嗅他身上淡淡的清香。琛心想周遭絕望的世界,只有懷中的她是最真實的,琛凝看一子哀傷的臉兒,那真有幾分像小時,琛專注的眼神看得一子心跳加速,一子忖度,琛依然是著緊她的,也就安下心來,一子說:「對不起,琛,我沒有體會到你的心情。」琛說:「不要緊。我之前也沒有說清楚,害妳擔心了一整晚。」一子說:「不要緊,你累了就先睡吧。」琛拿來茶几的面紙給一子說:「擦乾淚水吧。」一子接過它說:「似乎乾透了,擦不掉。」琛說:「那麼妳先去洗把臉,再過去睡房吧。」一子輕輕笑說:「好的。」隨即到了洗手間去了。等到一子梳洗完畢,來到睡房的時候,琛在那裡等她,琛覺得一子很莫名其妙,決定不再深究了,只是覺得她像個小孩子一樣,一子說:「怎麼了?琛。」琛說:「過來,一子,坐到我身旁吧。」一子照做了,然後他緊緊地抱她,親吻她的菱唇,彷彿害怕失去一個人似的。
晨光初現,映照兩個人依靠的身影,琛凝望身旁閉目入眠的一子,黑髮如波浪似的起伏,纖長的黑睫、小巧的紅唇,琛愈來愈覺得她像小時。長指細撫的柔軟的香肩,感受到她微暖的體溫,琛在她的秀額上印下憐憫的一吻後,就走下床,到了浴室。
琛仔細地打扮好了,一子也走到浴室來,她的臉上漾起了紅暈,她先是輕輕一笑後說:「琛,早安。」琛說:「早安呀,一子,我要出門了,妳就留在這裡吧。」一子說:「好吧,雖說我不知道你在忙一些什麼,但是感覺到你的關心,我很高興。」琛說:「那我要出門了。」琛步至大廳,一子聽到他推開了大門的聲音。
枝椏上的鳥兒飛走了,地上有積雪。那雪終於停了!琛看了心緒也愉快起來。他轉頭說:「一子,妳好好看家。」
地面卻突然劇烈搖晃起來!
然後,在屋內的一子也急忙衝出來,說:「琛!什麼事了!」琛說:「地震了!快點躲好!」琛將一子抱入懷,蹲在地上,用雙手保護自己的頭,用身體擋下趺下來的碎片。一陣地動山搖後,四周慢慢回復了平靜。
一子說:「琛,你的手!」
琛說:「沒有關係,只是輕微的擦傷。」
一子很感激,她說:「幸好呢,謝謝妳。」
「妳還是跟我來吧。」琛握著了她的手說。
大街上站滿了人,老人、小孩,也有慌張走避的人。「真是少見,紐約市竟然也會地震!」身旁的人在竊竊私語。然後開始響起了電話聲,向親友報平安。琛也開始要走了,走了兩步,一子拉他的衣服問:「琛,你要到哪兒?」
「我有重要的事要做,現在立即要走。」
「那不好吧,現在的情況很混亂,也不知道會否有餘震--」
琛說:「妳別管我吧。」
一子說:「那我就要跟你一起去!」琛沒好氣地說:「那妳跟好。」
警方、救護車也到達了,琛就在這個時候和一子穿過人群,走到小巷去了。琛在口袋中掏出了紙條,依照地址來到了一所住宅前,綠油油的草地上有裂痕,路上更有三米長的裂縫。斑駁的水泥牆壁、有裂紋的水管、斷裂的電線。「屋內的人逃走了。」琛說:「不管如何,先進去吧。」話畢跨越打開了的佈滿細紋的大門,踏進去時還有沙礫聲。
「喂!你們是誰?走進我家做什麼?」身後傳來了渴聲,琛轉頭一看,只見是一位兇惡的男人。男人身高一米八,身穿黑夾克和牛仔褲,腳踏軍靴。一子向他展示了紙條說:「你好。我們是依照這紙條來的。」男人說:「這是誰給你們的?」琛說:「是Wings的老闆娘。」
男人說:「哦,原來是瑪莉太太,她近來還好嗎?」
琛對他支吾其詞:「那個、恐怕她已經不在了。」
男人說:「唉--真沒想到--她是我的朋友,既然她要你們來,一定是有要我幫忙的地方,我叫嚴錦文,請問先生貴姓?」
琛說:「我姓洛,這位是小歌,」他向他介紹一子,嚴錦文向一子點頭,琛又道:「我是小時的朋友,我是在問她的消息的。」嚴錦文說:「小時?我想起來了,她不是司零的妹妹嗎?」琛說:「我真不知道她有一個哥哥!」
嚴錦文說:「他們是異父異母的兄妹,原本他們不是住在紐約市的,是住在德克薩斯州,後來才搬來的。」
琛說:「你知道他們為什麼會搬家嗎?」
嚴錦文說:「嗯。因為司零的父親工作關係,所以他們一家就搬來了。司零是跟我出生入死的好兄弟,我和他感情很好,也知道他很重感情,雖說沒血緣,司零也很照顧小時。」
嚴錦文頓了一下,又說:「是了,司零他留了一個盒子給小時,可她一直沒有來拿,你們可以幫我拿給她嗎?」
琛說:「恐怕不能了。因為小時不在了。」
嚴錦文說:「不在了?」
琛說:「是的,不在人世了。」
嚴錦文說:「怎麼會這樣?」
琛又說:「我是一位醫生,小時來我的診所工作,我認識她已久,也沒有聽到她提及她的哥哥呢。」
嚴錦文說:「也許是司零是黑幫中的人吧,於是她盡量不說司零的事。」
「是這樣的。」琛說:「我有天知道了小時離開的消息,我很難過。」
「怎麼會這樣?其實我已經退出了--難道說、老大對那件事仍耿耿於懷嗎?」嚴錦文說。
「什麼事?」琛問。
嚴錦文說:「說來話長,我先找盒子給你。」
嚴錦文走進屋內,在雜物中找出盒子,那原本是一個精緻的曲奇盒子。地震關係,盒子被壓得變形,上面還佈滿灰塵。他掃走灰塵,將盒子端到琛面前,打開盒子,裡面有白紙條,還有一些信件。
「小時,祝福妳。」
另外有一張寫著:「我一直豫疑要不要給妳看這一些信,但是我決定讓妳看了,如果妳不介意的話,也讓妳喜歡的那個人看。」
嚴錦文說:「我是現在才開這個盒子的,內容你自己看吧。」
琛坐下來,開始閱讀信件,將凌亂的內容慢慢地拼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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