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影辦公室裡,鹿丸正極力說服他們親愛的七代目火影大人不要做出傻事。
「我們已經派出暗部調查了,就不能等他們回來嗎?」雙手抱胸靠在牆邊,鹿丸的額間蹦出青筋,滿滿的無奈全寫在臉上。
碰!重重一擊落在辦公桌上
「要是各國又開始蠢蠢欲動忍界又會陷入危險的,我不……」激動地說到一半,鳴人停了下來。
「佐助,是你嗎?」
刷。
「好久不見,鳴人、鹿丸。」
「你來的正是時候,前幾天木葉的忍者執行任務時和雷隱起了一點小糾紛,誤傷了我們一名上忍,結果這傢伙一直嚷嚷要去拜訪雷影……」鹿丸道。
啊,聽起來還真的就是個典型的、完全可以忽略的小故事呢。
「搞不好他們根本就是蓄意的啊……」鳴人依然堅持他的想法。
「忍界大戰結束還沒三年,各國各村都還忙著重建、振興村子,更何況我兩星期前到雷隱邊界時,發現他們正逢乾旱。我明白你的擔憂,不過這次應該是多慮了。」佐助冷靜的道出自己的一番見解,他還真不知道要是鳴人身邊沒有鹿丸的話世界會亂成什麼樣子。
「這是這次調查到的情報。」佐助從腰間取出一個綠色的捲軸擺在鳴人眼前。
「就像我剛剛說的,各國各村目前都有國內要擔心的事,也沒有觀察到多餘的兵力。倒是砂忍村……」他朝鹿丸看了一眼。鹿丸和鐵扇公主、不不不、是手鞠結婚之後就定居在木葉。
「繼續說。」
「他們在距離村子正東偏北十八公里處建造了一座巨大的地下碉堡,但是並沒有很明顯的活動或是武器進出的跡象,可能是單純防禦用途。」
其實砂忍者村與木葉之間的關係已達到了前所未有的良好狀態,毋須擔心,但鳴人仍指示他仔細調查以掌握所有情報,避免任何衝突導火線。
「我還是覺得調查如此要好的邦交國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鳴人咕噥。
「別忘了當年的摧毀木葉行動。我們並不是不信任我愛羅,但是當年的情形、甚至是任何戰爭的出現無疑是我們最不樂見的,所以還是以小心為上。」鹿丸如是說。
最不願意木葉和砂忍村打起來的人非他奈良鹿丸莫屬了啊,如果開打,光是想到家裡那隻鐵扇公主要怎麼處裡他就頭痛,絕對是全世界最麻煩的事。
「辛苦你了,佐助。」
「我先走一步了。」
刷。
※
佐助下一個到達的地點是,木葉醫院。
剛踏入醫院的大門,他就感受到許多人投以異樣的眼光。也難怪,他可曾經是個十惡不赦的叛逃忍者。他可以接受全村這樣的目光,佐助心裡明白,他只能用時間證明自己的忠誠,並贏回眾人的認同。
「宇智波佐助對嗎?櫻大人剛下手術,她有交代我們請你到辦公室稍候。」一名護士認出他,親切地為他引路。
櫻大人?看來春野櫻早已成為木葉最優秀的醫療忍者。
她的辦公室有點凌亂,卻意外地充滿生氣,擺滿病歷及各式各樣的醫療書籍,書桌右前方的相框裡擺的,是他們十二歲那年,第七班的合照。佐助走近右側的那面牆,牆上貼滿了照片。各式各樣的聚會、慶典、成為上忍、鳴人當上火影,還有她和鳴人想一窺卡卡西真面目時,沒對好焦而糊掉的照片。
佐助站在這面牆前,微微感受到了,春野櫻曾經擁有過,現在也一直擁有的美好。她也有一張佐助的照片,是佐助出發去旅行前拍的,那天他們三人和卡卡西一起去吃燒肉,照片中的佐助手中拿著一罐啤酒,眼神彷彿是在無意間看著鏡頭。
喀啦
「不好意思,久等了!」發現佐助正仔細端詳她的照片牆,不禁感到微微的羞赧。
「我很喜歡把照片拿出來看,所以就貼在牆上了。」
「這張……是什麼時候拍的?」佐助指著某張照片,主角是寧次,揹著笑容燦爛的櫻。
「寧次成為上忍的時候大家幫他辦了慶祝會,每個人都用不同的姿勢跟他合照喔!那個時候,寧次對我也是很照顧的呢……」
失去寧次這個夥伴時,櫻受的打擊也不小,他們並肩作戰了很多、很多次呢。寧次也稱得上是相當沉默寡言,但每每和櫻聊起戰略、道起歷史,兩人總是會有討論不完的話題。彷彿慶祝會昨天才舉辦過似的,她還記得寧次拍了她的頭,叫她趕緊追上……現在倒成了一縷魂,只能吶喊著ㄅ復……
「不說這個了……佐助的背上有新傷口對吧?」
佐助一愣。她為什麼會知道?
「……妳怎麼知道?」
「雖然已經洗過了,不過佐這的衣服上還是有一倒淡淡的血痕吶。」成為木葉醫院裡走路有風的首席醫忍,又發揮如此過人的觀察力,佐助打從心底對這女孩改觀。
佐助褪去上衣,坐在床沿,櫻看到她那怵目驚心的傷口都替他感覺痛。那是一條長達十五公分的傷痕,從雖已經癒合但仍泛著紫黑色的情況看來,當時應該是受到反覆的感染,有醫生縫針的痕跡,但也有再度裂開,還不只一次的痕跡。
她是醫生,大大小小的傷都見過,但佐助是她愛的人,是她的夥伴,櫻不禁在心中想著,他周遊列國的生活,到底有多可怕?
「這應該是動物的爪痕吧?」說著,櫻手中綻出綠光。
「是啊,三個月前我到了一個氣候相當炎熱的國家,那裡的樹木都高聳參天,葉子的面積和茂密程度都相當驚人,地面都是潮濕腐爛的枝葉,人類難以前進。」
「嗯哼。」
「我在一堆落葉中發現一隻毛茸茸的動物寶寶,是之後問了好多人才知道牠叫沼猿。不知道是從哪裡掉出來,牠很孤單地躺在那,於是我就帶著牠一起上路。大概才過了半天,牠媽就找上門來了,超兇,一直朝我揮拳。」
「我不能害沼猿沒媽,只能一直退後,結果沼猿爸爸就從背後給我一記飛踢。牠們的爪子比例超怪,比腳趾還粗,又吵,在我耳邊嘶吼尖叫,好不容易才脫身。」
「……那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無法求援,又濕熱,傷口就一直發燙,我想應該是發炎了但也無可奈何。」
佐助語氣平靜地敘述這個精采的故事,聽在櫻耳裡格外有趣,在他的故事中不時輕笑。
「等會兒開給你一些備用藥膏,不要小看感染,是會死人的。」
「那後來,為什麼又裂開?」
「遇到十來個武裝士兵,他們並不是忍者,當時我因感染在發燒,抵抗他們很費力。大概就是這樣的故事,發生了兩三次。」治療已進行完畢,櫻一手擺在他的肩上,佐助感覺到她另一隻手些微冰冷的指間滑過沼猿留下的記號。
「謝謝你告訴我這麼精采的故事。」櫻說著,俐落地將上衣穿回佐助身上。
「妳也要告訴我這段時間發生的事。」
「謝謝妳幫我治療……還有,謝謝妳做的便當,我很喜歡。」
「佐助這次會待在木葉十天對嗎?」他看著她臉上堆滿笑容地朝笑著
「嗯」
「後天、後天有祭典,我們一起去好嗎?」
「都這麼大個人了還會參加祭典?」佐助面無表情,淡淡說道。但他馬上就看到櫻眼中希望的泡泡破掉的畫面。
真是的,哪來的於心不忍?
「……好吧。」
「耶佐助最棒了!」櫻從背後鋪上他的肩頭。佐助相當意外的發現,這個動作,他並不討厭。
※
而閒來無事的佐助也只能泡在火影辦公室,偶爾跟鹿丸、鳴人交換意見,鳴人現在是日理萬機,自然沒太多閒暇,更別說只要雛田出現他就會立刻被轟出辦公室。看到鳴人和雛天卿卿我我的樣子還真令他不自在。
走在街上也常常看到鐵扇公主和鹿丸打情罵俏的模樣,不過手鞠現在身懷六甲,鹿丸對她當然是呵護備至。不知怎麼的,佐助總覺得鹿丸一手摟著手鞠,肩上背著菜籃的模樣異常的帥氣。
而小櫻,佐助在醫院門口遇到她,沒想到她只匆匆忙忙地說
「抱歉佐助,明天晚上要排空檔的話今天會很忙!」
看到她充滿幹勁的模樣,小櫻是真的很期待明天晚上的…約會?這就叫做約會嗎?他宇智波佐助長這麼大好像也是第一次幹這件事。
說到春野櫻,他記憶中的這個人雖然不至於廢,但從來也沒有到達能幹的境界,在忍界大戰時,還有之後的許多時刻,櫻的成長是大家有目共睹,宇智波佐助也不例外。
誰能相信這女孩曾經不只一次要求帶她一起走?
如今在木葉,她有自己的辦公室,手下有大批忍者由她指揮,每個人看到櫻都是畢恭畢敬,當她走過無一不是投以敬重的神色。實在太小看她了,對吧?不過從她愛著佐助的模樣看來,她的堅毅,倒是始終如一。
※
一抹粉色的身影邁開步伐奔向墨髮男子。
沒瞧還好,佐助這一定睛真可謂是驚為天人。櫻身著深藍色和服,腳踩木屐,並將頭髮盤了起來,秀氣的臉蛋上脂粉微施,赤色的唇彩更襯托出成熟女人的韻味。男子驚呆了,如此盛裝的女孩令他的眼神不知該往哪兒擺。
「佐助覺得好看嗎?」
「很美。」他淡淡說道。除了美,他腦海裡真的沒有其他形容詞。
「小櫻!」遠遠傳來井野的嗓音。
「大家都來了呢!」
「連佐助都在欸,真難得!」一旁的天天說道。他們一行人連著祭、丁次、小李都來了。
「我說鹿丸!手鞠才剛懷孕沒多久你怎麼就讓他出來亂跑啦!」櫻瞥見前方經過的鹿丸立刻說道。
「我也覺得很麻煩……」碰!
話還沒來得及講完,手鞠給了鹿丸狠狠的一拳。
「我都沒嫌懷孕麻煩你在嚷嚷什麼!」
「小櫻,是我每天在家太無聊想出來走走的啦。」手鞠摸摸微凸的腹部。
「佐助。」櫻輕喚。
「在其他地方有像木葉這樣的祭典嗎?」他們穿梭在擁擠的攤販及人潮中,她問
「妳這麼一說,我倒是沒有很認真地留意過。」
「那……下一次要去哪裡呢?」她直勾勾的看著佐助的眼睛
「……」
「……佐助?」
「妳的眼神。」他墨黑的瞳,彷彿下一秒就可以將她的靈魂抽離(真的可以
「怎麼了嗎?」這突如其來又沒頭沒尾的一句,讓一抹緋紅佔領了她的臉龐
「以前妳看我的時候,妳的眼裡有很多別的東西。」
「悲傷,還有恐懼,對我的恐懼……」
是啊……
一直以來,都生活在失去佐助的恐懼之中啊。想要你回到木葉,想要成為夠資格站在你身邊的女人,想替你抹去仇恨的眼色。但這些期待已經數不清有多少次的落空,而現在佐助回來了…
「…而且現在你就站在我身邊。佐助回來是最重要的事,我又何須恐懼什麼呢我最珍惜的第七班依然相信彼此,我的家,木葉村也安然無虞,佐助可能無法體會…不過,最喜歡的人好好的活著站在我眼前,已經沒有事情需要害怕、閃躲了。」
櫻笑著道。
她愛的人,已經不是叛忍,也沒有整天在想著要摧毀木葉……
對愛情來說,這就是救贖她唯一的條件,不是嗎?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