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都知道,「齊人」─是一個養著兩個老婆,在家吹噓自己多行,虎爛說很多有權有勢的人都是嘛吉,結果在外卻是在墓地間乞食,最後被妻妾發現真相。於是兩個女人覺得如此不堪,就相擁哭泣的悲慘故事。孟子也在最後加上他的評論:「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於是我還依稀記得,當時的國文老師,一看到連孟子都這麼說了,就開始大量抹黑這個可憐善良的小人物,說什麼他不要臉娶兩個老婆,大享齊人之福,是個男性沙豬等等之類,最後還語重心長的對班上男同學說,你們以後可不要這樣啊。但是平心而論,其實在古代有個三妻四妾很平常,齊人不過一妻一妾,已經算是相當有展則,甚至還可以說他蠻專情的。
另外由這個小故事,我們可以知道一件事,就是孟子一點都不了解女人。怎麼說呢?我們可以來想一想,齊人他好好的為什麼要在妻妾面前虎爛?為什麼要編織這種白色的謊言?顯然只是要他的女人安心,因為女人要的不過是一個依靠,一個安穩的感覺。顯然他的妻妾這樣要求,甚至希望他能夠富貴利達,他只是想要盡到這樣的責任,但是力有未逮。
於是乎只好把所有的苦往心裡藏,所有的重擔自己一肩扛。在外受盡屈辱,在墓地間卑躬屈膝的與人乞食;在家裡仍要強顏歡笑,嬌其妻妾。他的作為,根本就是男人中的男人,沒有堅強意志的人,是絕對受不了這種屈辱折磨的。反而最不該的,是他的妻妾。知道真相之後,兩個人就在家中一起罵齊人窩囊廢,罵著罵著便哭了起來,哭泣的原因則是為自己感到悲哀,覺得這一輩子就這麼一次的豪賭,壓錯寶了。完全不把齊人當個人看,沒有考慮他的感受,只把他當個長期飯票。那種哭泣的眼淚,就像你在九千點的時候買了很多股票,結果股市卻一路跌到四千點,那時所流出來的眼淚,是一樣的。
齊人的故事到了現代,依然持續在上演著。失業的男人每天仍然穿著整齊,準時出門,在街上漫無目的的走著,手上抓著份報紙,盯著求職欄猛瞧,就是不敢跟家裡說他失業了。如果這時候他的老婆無意間發現了,還邊哭邊罵他窩囊廢,我想,他大概會抓狂吧。
話題再回到齊人這個可憐的小人物身上,就這樣,身上背負著所有的苦,還受到這種不平之冤,一下就是幾千年。幸好他是個虛構的人物,不然不知有誰能夠挺得住。即便如此,孟子的評論還是應該要改一下,為齊人平反。「由君子觀之,則人之所以求富貴利達『未竟』者,其妻妾不羞也而不相泣者,幾希矣!」
孟子,真的不了解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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