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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01-03 00:11:15| 人氣124|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憶童年-第四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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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停在她家大樓B2,心中有說不出的千頭萬緒。總之,好緊張。
   停妥之後,我站在車外等她,過不久,她下來了。
   領著我走向電梯,卻沒有牽著我的手,忍不住有股失落感。
   但她穿得很休閒,寬寬的T恤、鬆垮的長褲、加上勃肯鞋,整個看上去真帥。
   我再由下往上瞄,發現她剪了個超短髮,沒有抓起來也感覺很有型。
   她住11樓,樓層間有兩間住家,她住在右邊,跟左邊那間只是對面而已。
   家裡很乾淨,是一房一廳一衛一廚的小住家,很明顯是一個人住。
   「這房子是租的?」我打破沉默提出疑問。
   「不是,是買的。」她在廚房倒飲料。
   「妳自己買的?」我會不會太煩了?
   「不是,我爸買的,一人一間分開住。」她端飲料給我,我伸出快手端著啜飲。
   「為什麼不一起住?」我掃視著她的家,不敢輕舉妄動。
   「妳真的是好奇寶寶耶!就算是雙胞胎也必須各自生活、各自獨立啊!我沒跟妳說過我們從小就獨立嗎?」她一副拿我沒輒的樣子,笑著摸摸我的頭,彷彿我是小孩似的。雖然這樣的動作很自然,但我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有啊!妳說過啊!我沒忘。」我一副受委屈模樣,逗得她直發笑。
   「妳真的很可愛耶!今天找妳來,是要給妳個禮物。」她故弄玄虛的感覺搔得我心癢癢。
   「什麼禮物啊?這麼神秘?」明明就很期待,還硬佯裝不以為意。...到底是什麼禮物啊?我在心中吶喊。
   「來,跟我來。」她牽著我的手,走出家門,到對面去,她拿出鑰匙開門,映入眼簾的人令我不禁傻眼,心跳有如擂鼓般敲打著,接著鼻頭一酸,眼眶泛紅。
   那個人一見到我便展露出超有魅力的笑容,投射出如陽光般的光芒,刺得我眼睛睜不開。眼角滑落水珠順著臉龐而下,我情緒好激動,卻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小妹,好久不見。」眼前的人是那麼...那麼地熟悉...
   「嚴孟勻...妳是嚴孟勻?」我哽咽著硬吐出疑問句。
   「我是。」這答案一落下,我來不及細想便衝往她的懷抱,緊緊的抱著她,淚流成河。
   「妳好過份,好過份,失蹤那麼久都沒在聯絡,妳知道我等妳多久嗎?」我邊哭邊叫著,自己都不太懂自己在說什麼,她究竟聽得懂不懂?
   「對不起,以後不會了。」她溫柔的在我額上印下一吻,我安心了許多,也漸漸靜下心來。
   孟葦後來先離開,屋子裡只剩下我們兩個。那麼久沒聯絡了,明明有很多話想對她說,卻不知該從何說起。
   孟勻做了飯菜,在情緒稍稍平息之後,我們一起共度晚餐,吃了一頓非常快樂的晚餐。
   原來她的手藝這麼好,第一次吃到她煮的飯菜,感覺好幸福。
   「喜歡嗎?口味吃得習慣嗎?」她貼心地挾菜給我,就算她只是微微笑,我也覺得她好有魅力。
   「喜歡!我都不知道妳會煮飯。」我開心地吃著她做的美味佳餚。
   「最近才學的,妳不知道是正常的。」
   「是啊!我都忘了我們認識是在小時候。」說到這兒,我還真有點感慨,但我不想在這時候掃興。
   「好久不見,妳真的是女大18變耶!」她...這是在轉移話題嗎?
   「哪有啊!妳也只會這麼說,我都不覺得啊!」我真的覺得我很平凡啊!
   「葦說,妳在學校很有異性緣,也聽過不少關於妳很難追的傳聞,怎麼,不想交男朋友嗎?」她語氣平淡,繼續若無其事的吃飯。
   「妳還不了解我嗎?我本來就不喜歡男生了,小時候那麼抗拒跟男生相處,長大怎麼可能接受。」
   「但是,聽說追妳的人也包括不少T喔!」她一副等著我解釋的模樣。
   「欸!我記得我遇上孟葦是畢業前兩個月吧!她怎麼知道那麼多,都從哪聽來的?」我理所當然的望著她,她不太敢看我的眼睛,是害羞嗎?
   「沒啊!其實...她是故意去跟妳唸同校...」她口中呢喃著,我卻聽得很清楚,心中一凜,「故意?什麼意思?」
   「我國小畢業典禮沒參加,就直接出國了,孟葦堅持不出國,所以我拜託她打聽妳的消息,雖然唸不同的國中,但她知道妳要唸哪所高中,她想都沒想就衝去報名。只有跟妳同校,才會有妳的消息。」
   「那在我打工的地方遇到也是故意?」我傻了。她搖頭說:「不是,真的是剛好。」
   「妳為什麼會出國?之前沒聽妳說過。」我疑惑。她這時已經從飯廳移座到客廳沙發上了。
   「我爸被緊急派調到美國華盛頓分公司,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就把我們轉學到國外唸書,因為我媽不能離開台灣,葦也堅持留下來陪她,所以只有我去。因為來不及通知,所以沒跟妳說。」她說這段話的感覺好像很感傷,是我的錯覺嗎?我總感覺怪怪的。
   「在國外的生活很多采多姿吧!」我幹嘛說得那麼酸?難道我還在生氣嗎?
   「一點也不,只會讓我更想妳,妳知道嗎?我從來都沒有忘記過妳。」她的眼神很篤定。
   就是這個,就是這種感覺在孟葦身上看不到。原來她們的外表雖然分不出誰是誰,但感覺是不會騙人的。這句話到現在是第二次聽了,還是覺得很感動,千頭萬緒湧上心頭.....,但是我不想再聽第三次,因為那也代表我們會有再一次的分離。我絕對不接受。
   「我等妳等得很久了,從來沒有放棄過,這樣妳懂了嗎?」我想,她懂得我在說什麼。
   她將我抱進懷裡,緊緊得擁抱著,像是我們以身體接觸代替了對話。
   好一會兒,她放開了我,我靠著她的肩膀,「妳還住在國宅嗎?」她輕聲問我。
   「嗯!」我依然靠在她身上。
   「那房子...妳們真是住得夠久,感情一定很深吧!」
   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那房子我是住得夠久,也沒想過要搬走,感情的確不淺。那房子,有太多太多回憶裝在裡面,有父母對我的愛,有我打從出生開始就留下的足跡,我也捨不得搬走。一想到那房子,我的心頭就開始酸.....
   「嗯!」想了許久,我也只吐得出來「嗯」這個字。
   「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嗎?」她看我不對勁,擔心地扶著我的肩面對她,卻看到了我的淚。
   「我...父母...過世了。」我哽咽的說不出聲,每說一個字我就痛到心坎裡,這種痛永遠都無法撫平。
   她攬我進她懷裡痛哭失聲,邊拍拍我的背,邊聽我哭泣,終於有人可以讓我依靠了,以後我不再是孤單的一個人。
   「天啊!那段時間妳到底是怎麼過的...」她疼惜的細嚼我的痛,好像希望能替我分擔痛苦。
   我搖搖頭,停止哭泣了,勉強微笑讓她放心,畢竟我已經撐過來了。
   「沒事,我真的沒事了。」儘管,我已經哭過多少個黑夜,痛還是依然存在。
   聽我這麼說,她只是更心疼,心疼我的堅強吧!明明知道我心裡是不那麼堅強,卻要硬撐給她看。
   「搬來跟我一起住,好嗎?」她細聲說著,表情看起來不像開玩笑,我卻愣住了。
   我一直呆呆望著她,眼神應該很空洞吧!因為我已經放空。
   「搬來跟我一起住吧!」她再重複一次,這次是直接肯定句。
   「讓我照顧妳吧!」她笑著說。
   我笑了。笑著流淚,心裡有萬千的感動,直直的點頭如搗蒜...答應她了。
   後來,我參觀起她的家,發現她家跟孟葦家的擺設裝璜都一樣,只不過方向相反而已。
   「為什麼妳爸要買房子給妳們?」我邊收拾餐具邊提問。
   「喔!這是我們的生日禮物。他知道我們不會結婚,長大又必須分開生活,所以就買了。」她邊切水果邊解釋,比嚴孟葦有耐心的多。
   「買在這裡,妳們喜歡嗎?」
   「喜歡啊!這裡是我們選的,連樓層、裝璜都是我們自己選的。」
   「妳們還真是對不折不扣的雙胞胎,喜好、個性啦!興趣...什麼都一致,還真是不會意見不合耶!」其實我很羨慕她們,至少她們不寂寞。
   「這樣不錯啊!和平相處,蠻好的。」她將切好的水果端到客廳,再進廚房洗碗。
   「我來吧!」我主動想分擔家事。
   「妳坐吧!我來就好。」她真是個貼心的情人。
   「欸!會不會我搬進來之後,妳就不會這麼體貼了?」我故意調侃她。
   「怎麼會,我答應妳,以後的晚餐都我負責,家事都我包辦,絕對不會讓妳有出手的機會。」她似乎樂於做家事。
   「哈哈!妳說的喔!如果妳敢反悔,我就搬回家去。」我雙手環抱胸前,一副大小姐模樣,調皮的賊笑。
   「是的,沐大小姐,以後好壞都聽妳的。」她果然會是個貼心的情人。
   雖然還沒搬進來,我已經可以看到我們往後幸福生活的畫面了......

台長: ROV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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