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飛逝,又是畢業典禮了。
但畢業後,我仍然是要繼續努力用功,因為我想考大學。
還好,我的好友們跟我一起並肩作戰,所以我並不寂寞。
畢業典禮結束後,我留連在學校,遲遲未歸。
原因是我在找她是否還在學校。
自從那天之後,她沒再來店裡用餐了,使得我失魂落魄,提不起精神。
今天過後,我們就不會再回到學校了,我想再賭一把。
走到操場,我看到她了,她在打球。
我假裝經過,不敢抬起臉看她,還好她看到我了。
「嗨!妳還沒走啊?」她笑得燦爛。
「妳也是啊!這麼有閒情逸緻啊!」
「高中畢業後,我就不能再打球了,想打最後一場,打個痛快。」看得出來她熱愛打球,我在她身上也看到了一抹失落。
「怎麼會呢!妳家後面不是有球場嗎?」
「其實,國小畢業後我們就搬家了。」看得出來她強顏歡笑。
「為什麼啊?何玟韻還住那嗎?」
「應該是吧!國小畢業後就沒聯絡了。」她對於搬家一事好像不想提及,我也不敢問,怕她覺得我煩。
見我不語。「來吧!陪我打一場。」她笑著伸出手遞來我面前。
我想起小時候,她常這樣邀請我打球,我喜歡這樣的感覺。二話不說,給她一個甜甜笑容,伸出手交給她。
我們很快樂的打一場球,久違了今天,我玩得特別高興。
學校裡,只剩下我們兩個。
黃昏,我開車送她回去,她家住得蠻遠,離學校有段距離,離我家更遠,大概有半小時路程。
她現在住在一棟看上去蠻新的大樓,感覺很高級。
「要不要上來坐?」她語氣溫柔。
「下次吧!突然打擾很不好意思。」我看了下後照鏡,發現我的臉上佈上紅暈。
「我一個人住。」這...我能立刻答應嗎?
「下次吧!有機會再好好參觀。」奇怪?總有種阻力在抑制著我。
跟她道別後,我的車駛離了她的家,剛開到路口就遇上紅綠燈。
停下車,我定睛望著前方,這人...好熟悉,這不是剛剛上樓的人嗎?忽然,我悟出我的大條神經,她...想必是嚴孟葦吧!她的雙胞胎...弟弟。
但是,我好想跟她打招呼,奇怪?我跟她不會很熟啊!這是哪來的一股衝動?
等我回過神,後面的車在叭我,我才發現她已經走進大樓裡了。
回到家已經晚了,我簡單做了點吃的當晚餐,一個人能吃飽就好。打開電視,享用我的晚餐。
唉!我幹嘛不答應上樓去坐坐啊?這樣在畢業當晚我也不必這麼的寂寞。
但是自從她失蹤加上父母過世後,我就已經戰勝了寂寞。
寂寞對我來說,並沒什麼。或許我的心早被黑暗吞噬,只剩對她還有唯一的熱忱。
拿起手機,瀏覽了下好友名單,看著她的名字傻笑。嚴孟勻...,我有預感,這次無論如何我不會再放手了。
放榜的時間到了,我們四個約好要一起去看榜單。
到了學校,五張壁報紙大的榜單上寫著密密麻麻似螞蟻般的字,看得我直發暈,為了我的前途,我一定要硬撐著看完。
奮戰了半小時後,我終於看到我的名字了,幸好,我上了,我的第一志願。
我揮去額上的小雨,這才感到熱氣襲於我一身,但此刻我只覺得涼快,心情超愉快。
結果,四個人裡只有我跟貢丸上了同間學校,阿喵跟錢錢沒中,兩個人極為失望。
事後,為了安慰她們兩個,我請客吃飯,還好她們還蠻樂觀的。
「我注定要靠老公養了。」阿喵哈哈笑著,一臉甜蜜。
「那也要妳有老公啊!」貢丸幸災樂禍的吐嘈她。
「我有的好嗎?」她一臉不甘示弱回堵,接著展露出她甜美的笑容,「我這兩天交新男朋友了,是個帥T喔!」
「吼!難怪妳都無心唸書。」我頑皮的白她一眼。
「哪有啊!這只是剛好,考試完我才認識她的。」
「該不會是妳倒追人家吧?妳要知道女生如果主動,價值可是會直接減半喔!」錢錢邊吃火鍋邊推理,這...也算是精打細算的表現吧?
「才不是呢!是她追我的啦!...欸,妳也太會算了吧!難怪都交不到男朋友。」阿喵給她ㄌㄩㄝ了一個調皮表情。
真是受不了,難怪我們的感情那麼好,這樣的情形不知道能持續多久?我好怕每次的分離。
「欸!以後我們不要失去聯絡好不好,誰都不准搞失蹤,別忘了我們是死黨喔!」貢丸掐著蓮花指信誓旦旦的說。還是他最懂我。
「拜託!每次交男朋友第一個失蹤的就是你,你還敢惡人先告狀?」錢錢忍不住ㄉ一ㄤ他一句。
「就是啊!死貢丸,真想狠狠拿筷子插穿你,直接大大的咬一口,氣死人了。」阿喵也插上一句,還跟錢錢擊掌咧!
「唉唷!以後不會了嘛!幹嘛這樣...」他一副「唉唷!死相」的娘娘樣,我看了直發笑,他就是這麼自然,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
鬧哄哄一陣後,我們的午餐結束了,大伙兒正提議要去哪散心。
阿喵在這時候接了手機,甜滋滋了一會兒,還好大家早就習慣了。
掛上電話,我們繼續討論,忽然貢丸發現有人心不在焉,碰撞了下她的肩膀後說:「阿喵,下次找個機會介紹一下妳男朋友給我們認識嘛!」
我們開始跟著起鬨,阿喵的臉驀然漲紅,「唉唷!才剛開始而已,不要嚇到人家啦!等我們穩定點再介紹你們認識。」
我愣愣望著她,看到了她臉上有一股幸福感。曾經我也有這般感覺,但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覺了,心中只有一份悵然。
「沐芹,我們都沒看過妳交男朋友耶!難不成妳要求太高,每個都看不上眼嗎?」錢錢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我尷尬笑了笑,「我跟妳們說個故事,妳們就不會這樣認為了......」
思緒轉回到我小時候的記憶,我從4歲到12歲再次走一回,每次想起都感觸良多,卻每想不厭,我喜歡這樣回憶我的童年,因為我是那麼的幸福,不管是嚴孟勻或是我的父母親,每個人是那麼地呵護著我。如今...一切已改變,而我,每次一想起就淚流滿面,這回憶我揮之不去,卻也不想放棄,想完整的保留在我腦海裡。回憶,是我僅存的財富。
阿喵跟錢錢抱著我,心疼我的堅強,我給她們一個「不用擔心」的微笑,這幾年,再難熬我都撐過了,還有什麼我沒法度過的?
「抱歉!害妳難過。」錢錢為自己的言語感到懊腦。
我拍了拍她的背,「眼淚流過,擦乾就從頭開始了。」
「好浪漫喔!沐芹就是不一樣,這麼癡心的結果一定會很美好。」阿喵給我打氣。
「帥T那麼多,為什麼妳非要等她不可啊?」貢丸似乎笑我笨。笨,一生也只笨一次。
「我只認定她啊!她那麼疼我,我想,全天下不會有第二個人像她那麼好了。」說到她,我笑得可甜了。
「好啦!老實說,我最近遇到她了。」暗藏不住心事的我,終於有人可以訴說了。
「吼!都這樣,害我剛才那麼難過,妳竟然偷留一手,該怎麼賠我?」果然是錢錢,開口閉口都是精打細算。
「別這樣啦!我也是才剛開始啊!還沒有個結論嘛!不知道以前的感覺還在不在?」我先是笑,後失落。我沒有信心,畢竟她的反應沒有國小時的熱烈。
「這是個好的開始啊!妳們一定會轟轟烈烈愛一場,然後白頭到老。」貢丸有時還真貼心。
喧鬧一番之後,時間不知不覺晚了,該是道別的時候了,我們鳥獸散,約會的要去約會﹔HAPPY的要去HAPPY﹔還有一個要去逛街,我開著車在路上閒晃,還不想回家。
跟好友們聊過之後,心情也比較輕鬆了,或許是心事有人傾聽的感覺真的不錯吧!
這時,我的手機響起,「妹妹啊!考上了沒有?」電話接聽後傳來的是姑姑的聲音。
「考上了。」我輕鬆回答。
「恭喜啊!這禮拜六回奶奶家一趟,奶奶很想妳,回去給她看一下吧!我們那天吃火鍋好嗎?」聽得出來姑姑很興奮。
「好啊!」掛上電話後,我心中揚起一份滿足感。
自從我一個人生活後,姑姑跟叔叔不定時的在關心我,替父母繼續的寵著我,讓我不再只是孤單的一個人,讓我深深體會到,原來我還有家人。
我也讓自己享受著他們的溺愛,讓我可以繼續耍任性。也只有在他們面前,我不用刻意裝得很堅強,至少還有人愛著我,所以我很滿足。
過一會兒,手機又響了,姑姑真的是興奮過頭都忘東忘西,「又怎麼了?不吃火鍋要吃什麼?」我調侃著姑姑。
不料,這通電話不是姑姑打的。「嗯!吃烤肉好了...」這聲音怎麼那麼耳熟?我看了眼來電顯示,驚覺我出糗了,卻只能在心中大聲尖叫。
「哈哈!妳還是一樣粗線條,一點都沒變。」還好她先出聲了。
「剛我姑打來咩,我以為她又忘了什麼!」回過神之後,心情頓時輕鬆,跟她聊天就是這麼自然。即使很久沒聯絡,跟她相處還是一樣的自在。
「要聊聊嗎?我想見妳。」簡單的幾句話,我聽在心裡是如此的震撼,我...應該沒聽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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