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雨了……。」她將手伸出遮雨棚外,斗大的雨落在手上,髮尾叼著雨珠,滑落,弄濕了淨白的制服,她回過頭,看向另外一邊的學校,好多人都放學了,就是沒看見她要等的人。
「佐助他……好慢喔。」不平的扁扁嘴,拉起地上的書包,繼續站在原地,她忘了帶傘,平常佐助都會到校門口等她的,怎麼今天特別慢?
井野和鹿丸他們都走好久了,井野還特別和她炫燿,可以和鹿丸撐一把小傘回家,他們兩個的感情似乎不受那位學姊的影響,反而更加濃郁了,看了都好嫉妒。
看著已經看過好多遍的手錶,時針指著五,她已經等了半個多小時,都快六點了,佐助下午沒有課,他到底跑去哪裡了?
看著雨越來越大,這樣她要怎麼回家嘛,腳傷又還沒好,一口氣跑回去的話,一定會更嚴重的。
佐助說不定是有什麼事情暫時抽不開身,她再等一下下就好了,再過五分鐘他還是沒來的話,就自己想辦法回家了。
「我去接櫻了。」從家裡隨便拿了把傘就往學校的地方跑去,櫻一定還在等她,他怎麼會因為香燐而忘了自己最重要的妹妹,作噁的抹掉衣服上的口紅印。
「佐助君,我喜歡你,請你和我交往!」他冷冷的覷著眼前的女孩,不加思索的答應了。
等等,答應!? 他是發燒了還是被急昏頭了,或者是哪根螺絲釘沒裝好,怎麼會答應了這件事情?
只是受不了那些長輩們的嘮叨,隨便抓一個女的當女朋友混過去就好了,女朋友不就是在朋友前面加個性別,就和朋友一樣,至少在他的字典裡面是這樣子─ 妹妹>女朋友。
等到他回過神來,香燐已經親暱的挽著他的手臂,走在他身邊了,又帶著他到好多地方去。
「佐助君,星期天陪我出去好不好?」香燐露出期待的眼神,望著佐助。
「嗯。」根本就沒有注意她到底說了什麼,隨口答應了。
然後,等他看錶時,早就已經過了櫻的下課時間,他丟下香燐,回家拿把傘就到了學校附近,正找著緋色頭髮的女孩。
「你遲到了五十八分鐘又三十六秒。」她的小腦袋像一台精確的機器,快速的計算出他遲到的時間。
「對不起。」沒有多問他為什麼遲到的理由,身為妹妹,問太多不太好,看著櫻還在原地等他,他鬆了一口氣,撐開另一把粉紅色的雨傘,交給她。
「我和你撐一把好不好?」想到今天井野拉著鹿丸的手,很幸福的笑,她就很羨慕,收起傘,拉著佐助的手。
佐助沒答話,撐開了黑色的大傘,讓小小的她完全在傘下,不讓她淋到雨,拿走她手上重重的書包掛在肩膀上,稍微蹲低了一點點,讓她可以勾住自己的手臂,佐助走的很慢,他知道櫻的腳傷還沒好,配合她的速度慢慢走回家。
‥ ‥ ‥
「三十七度八,妳發燒了。」她躺在床上喘著氣,胸口好脹,好像吸進的氧氣都不夠她用,眼前朦朧的只看見佐助拿著溫度計,彎彎的劍眉鎖緊,看著她這樣,一定是昨天等他等太久了,又穿的那麼單薄,不感冒才怪。
輕輕用額頭抵著她的額,佐助的體溫比常人要來的低,涼涼的觸感自額心傳來,沁入肌膚裡,佐助轉過身去拿冰枕,才踏出前腳,就走不動了。
「不要走…….」不要在這種時候還要離開我。櫻伸出手緊緊拉著他的衣服,佐助又走了回來,大手撫著她紅撲撲的臉頰,撥開她因汗水而顯得凌亂的瀏海。
「我會在這裡,等妳睡著。」充滿磁性的低沉嗓音煞是好聽,她安心的閉起眼睛,不了一會兒,便睡著了,嘴裡呢喃著哥哥的名字。
家裡面除了爸爸媽媽,對她最好的就是哥哥了,總在她生病時徹夜照顧她、每天接她上、下學、時時刻刻保護她,如果她未來的男朋友也這樣子就好了,她常常這樣想。
她一直、一直都很喜歡她的哥哥,礙在他們是兄妹的關係,她總把這種「喜歡」當作是對哥哥的「迷戀」,她並不曉得,她的哥哥也懷著和她相同的感情。
佐助拿了冰枕置在她額上,再次幫她涼體溫,還是沒有退燒。
他沉下臉,覷著她的睡臉,胸口中異樣的情愫湧出,那是不屬於哥哥和妹妹之間該有的,他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不懂自己為什麼那麼在乎櫻? 不懂為什麼看她流淚他也會難過? 不懂為什麼她對著自己微笑時,心跳會漏了一拍? 更不懂為什麼當她抱著自己時他會感到滿足?
有太多太多的不懂;有太多太多的為什麼,心中異樣的情愫驅使他行動,就在眼前而已,他可以把櫻變成自己的,他可以告訴自己她就在眼前。
對……只要再靠近一點點,再低一點點,他就能為自己對妹妹的迷戀,給個正當的理由。
他吃力的在她身旁兩側撐起自己的身體,一手撫住她的後腦,視線停留在她似渴求親吻的朱唇上,佐助的頭越俯越低,正在觸碰她柔軟雙唇之際,內心的另一個自己倏地驚醒。
宇智波 佐助! 你在做什麼? 她只是你的妹妹!
內心的對話狠狠的敲醒了他,找回了原是自己該有的理智,櫻只是你的妹妹,「妹妹」而已,為什麼妹妹在他耳裡聽起來那麼刺耳,他只是以親人的身分站在她身邊?
現在的他並不希望他們的關係只局限於兄妹。
理智終就是鬥不過內心翻起滔天巨浪的情感,平靜的心湖泛起漣漪,頻率越來越頻繁,最後……他跨過了兄妹之間遙遠的距離線。
他愛的人就在這裡,他沒有必要再壓抑自己的感情了吧,就這麼一次,一次就好,讓他和她墮落下去吧,從此他不會再想她,而是真正的把櫻當作妹妹來看待。
少了手的支撐,他吻上櫻的唇,只是輕輕的吻著,因為他知道,一但拿起,他就再也放不下了,從溫柔的淺嚐至激情的擁吻,把她緊緊鎖在自己懷裡。
撫摸她柔順的髮絲,拿著濕巾擦掉她被汗水沾濕的項頸,撲紅的臉頰,將額抵著她的額,還是好燙,似乎是沒有退燒的跡象。
他沉了沉雙眼,摟著櫻的手收緊,耐心的解開櫻上衣的釦子,拿起濕巾擦掉過多的汗,內心正在天人交戰當中,到底是惡魔獲勝還是天使獲勝呢?
佐助沒有弧度的嘴漾起邪惡的笑,拉開她的衣服,吻上鎖骨的地方,在櫻的鎖骨邊緣留下了淡紫色的印記,那是屬於他的印記。
至少讓他知道,在短短的幾天當中櫻的身上會留有他的吻痕,在短短的幾天當中櫻是屬於他的。
他解開自己襯衫的釦子,退下櫻和自己衣服,露出肌里分明的胸膛,他試著不去注意櫻小巧可愛的粉紅色胸衣,這樣暮鼓晨鐘的提醒自己反而讓他更想看,不行不行,他是正人君子,不會做這種事情!
過大的襯衫穿在她身上,更顯的她嬌小,替櫻扣上一整排的釦子,尷尬的別過泛紅的俊臉,自己隨便拿了件衣服套上。
重新讓櫻躺在床上,他蓋好被子,確定水和藥都放在床頭櫃,換好的冰枕也還沒溶化,他握著櫻的手,半趴臥在櫻的小床邊,小睡一下。
「幾點了?」她伸出手放在額頭上,好像退燒了。
早晨溫暖的陽光從窗簾的縫隙滲進來,坐直身子,揉揉惺忪的眼,看著床頭櫃的鬧鐘指著七,已經是早上了。
發覺自己的右手被人緊緊握著,她拉起手,過大的衣袖覆蓋住了她小小的手掌,卻蓋不住另一個又大又溫暖的厚掌,按下白被,看著半趴臥在床邊的佐助,她微微一笑,把佐助半推半拉的推上床。
「哥哥好重……。」
使勁才把他拉到床上,櫻扶著佐助喘著氣,看著佐助的睡臉,和她第一次看到佐助的時候一樣,好像是長不大小小孩,她滿意的看著躺在床上的佐助。
努力的想鬆開被緊握的右手,拉了又拉、扯了又扯,就是拉不開佐助的手,靈機一動的她,在佐助耳邊吐了一口氣,麻麻癢癢的感覺讓佐助放了手。
翻過佐助高大的身軀,小櫻辛苦的下了床,照著床邊的全身鏡,寬大的襯衫到她的大腿間,蓋過她穿的黑色短褲,雜亂的櫻色長髮落在肩膀上。
抬起手像隻狗般嗅了嗅,有佐助身上的味道,和他比常人還要低的體溫,雖然低,她卻覺得好溫暖。
重新趴回床上,看著佐助熟睡的臉,他昨天到底有沒有睡覺啊?
拉著他像刺蝟的黑色頭髮,和俊俏的臉,終於懂了為什麼她的哥哥這麼受歡迎了, 以他的外貌和成績,應該是女生倒追他才對,可是……為什麼她的哥哥到現在都沒有女朋友?
她很怕,很怕哥哥有了女朋友之後,她這個「妹妹」就不再是……哥哥心裡最重要的人了,佐助總是把妹妹排在女朋友前面,說不定那只是迷戀,或者那是填補心裡的某種渴望罷了。
佐助對她越來越好,她就越來越貪心,希望佐助的眼裡只有她一個人;希望佐助的心裡都駐滿她的影子,希望…希望……希望他們是真的兄妹就好了,如果是真的有血緣關係的兄妹,就不會為此而苦惱了。
別過充滿紅暈的臉,她走到隔壁的房間裡,和她完全相反的色系─ 藍色,不像一般男生凌亂的房間,簡潔乾淨的擺設和淺藍的窗簾,還有……擺滿一桌子的相框,裡面放的照片無一沒有她。
那是從小到大他陪伴著她走過的每一步,第一次看到彼此的那天、幼稚園畢業、第一次惹爸媽生氣、國小的第一天、第一次和哥哥上街、第一次拍拍貼、國小畢業、考試考不完的國中三年、苦讀之後升上了高中的開學典禮、第一次假扮情侶出遊……發生了好多好多事情。
走回自己的房間,看著睡醒的佐助呆呆看著她放在床前的佐助布偶,和佐助長的一模一樣的布偶,他撥了撥自己的頭髮,拉開白被看著比自己矮一個頭的小櫻。
看著櫻穿著自己衣服,只遮大腿到一點點,別過尷尬的眼神,佐助一把拉過她,大手沿著臉頰撫上,到她的額頭,那是擔心她的眼神,她暗自在心裡高興的笑著。
「退燒了。」他一笑。
「哥,星期天陪我出去好不好?」櫻換上自己的衣服,從衣服裡鑽出來,看著佐助,對上她翠綠色的眼,疼愛妹妹的他怎麼可能拒絕妹妹的要求。
他答應了,卻也忘了他和香燐的約定。
某尋和電腦的無聊話題〈作者廢言〉:
妹妹‧戀人非常的受大家歡迎呢,是某尋的名字取的好嗎?還是內容真的很棒呢? 本來打算分上下集的,結果......寫不完呢,所以...就這樣了。
尋又要繼續暑期輔導,到別的學校去當轉學生......唉~ 還是自己的國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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