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公室裡。
那一片又一片白色牆壁的作用。
時常，是作為一片虛無的結界。
那這片結界，是做何用呢?
當然，是把許許多多的人。
包圍在一個空間當中的作用了。
這種作用。
會讓他們那群人，產生自覺。
瞭解到自己是被上天，在吃喝玩樂時所隨意「設計」出來的人種。
而且。
勢必得在到達特定年齡之時。
要離開了學校。
闔上一本本食之無味，又棄之可惜的書本。
默默地在心中，向周公問好。
方能，安心的離開了和藹可親的「孔夫子」。
只認識了頂頂有名的「鈔票夫子」。
而且不只認識，還很熟。
這種與「鈔票夫子」熟的程度，很高深。
高深的程度，讓人們都對鈔票鞠躬。
僅差沒把鈔票拿去，擺在家裡的燒香祭拜上一番。
而且相識程度，連說書的人。
兩天也說不完。
是一翻開了口袋裡的各種鈔票。
就會瞇著眼，笑著跟它打聲招呼的熟識程度。
甚至。
有時候，人們會為了，要好好的使用這個「熟識程度」。
便黯然神傷的把它交給了其它人。
藉以把「鈔票夫子」，換成了物品。
或是，換成了珍珠寶石。
從此以後。
人們越來越瞭解了「鈔票夫子」的實用性。
便與孟夫子筆下的「之乎者也」絕緣了。
這批離開孔夫子的人。
他們總夾帶著一個勇敢的心。
並且無懼無畏的勇氣踏入一個大門。
看到辦公室裡，那一片片關不住人的「結界」。
只在臉上的面孔，出現各種表情。
宛如在臉上寫字道：
「千萬別想揍我，否則我會用鼎鼎有名”鈔票夫子”，來教訓你。」
如果，說到對方不想揍他。
那他會更謝謝謝你了。
這樣一來。
可以讓他好好省下兩筆該花掉的「高額度消費」。
一筆，是要阻止你揍他的「協議費」。
另一筆，是要阻止你繼續讓他留鼻血的「醫藥費」。
然而，辦公室裡的高知識份子們。
當然不可能真的去打群架。
所以，他們花的費用。
自然就不是這兩筆費用了。
改花的費用是，是堵人嘴巴的「遮口費」。
或是，花去把別人告到一身褲子尿的「法律控訴費」。
老要跟別人說：「下回，我們倆個法庭上見。」
等到兩個人到了法庭了。
看見法庭「公休」，裡頭沒了法官。
兩人自然也就摸摸頭，笑著向對方道歉，握手問好。
走回公司請假。
自然回去家裡，繼續混吃等睡了。
可是，辦公室哪能有那麼多的休假?
是的。沒有。
所以，自然界中也就製造了我這種人。
在那片白沉沉的牆壁中。
老愛盯著牆壁旁邊的窗戶看。
故作混吃等死的模樣。
暫時看著門口下的人潮。
一批又一批走進商業用大樓。
每個人宛如在臉上寫著：
「我是高知識份子的代表。」
好像每個人都是歷經戰場的海軍陸戰隊一樣。
在考場上，經過了大筆大筆「墨水子彈」的洗禮。
在考榜爭名的考驗下。
人們在學校內的戰爭一完。
學校外面的社會也就安定了。
且聽有的人，謙虛的說自己是：「太平盛世裡的凡夫俗子。」
這種說話的方式，是很博得別人尊敬的。
倒沒什麼不好。
但有人說：「我家老爸有錢。」
在臉上表著欠人揍的模樣，就不太妙了。
再看看下面。
看著街道底，充滿著人群。
這些人又像是一個又一個的「海軍陸戰隊」。
連同女性們，也要為女權意識抬頭。
有的人不甘於街上，受著風吹雨打的生活。
便在家裡。
想要多幾個「女版的海軍陸戰隊─隊友」。
在報紙上的社會版頭條上出現。
還向電視裡的軍校招生廣告，吐嘈。
在電視面前，從口中丟出了口水。
「呸~~~」
只因某個勇敢的女性打了通電話，給了軍校。
說是要報名某軍校的「預備官校生」。
卻得到了對方的一句回言：「這位小姐。很報歉，本校不欠木蘭飛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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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我在公司中。
在走道上遊盪了一圈後。
便走回在位子。
才不禁感嘆：「唉~這就是人生了。」
只因那天我從別人的口中。
得知許多「無從考究」的「八卦消息」。
我吃飽了一堆零零雜雜的垃圾訊息。
還要把他過慮，再消耗掉。
說到底。
和垃圾處理機，並無什麼分別。
唯一有分別的。
是我這樣現代的活垃圾處理機，還會跟人打招呼。
看著幾個可以成群的人物，緩緩地進入公司。
並跟他們打招呼。
並且聽聽八卦，消耗掉一天在公司裡。
待上「過長」的「上班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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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望見一名A君男子。
他向我打了聲招呼：「Hi！Shiuan~」
我也在座位上打回了招呼：「Hi！A君。」
結果，我敬意的招呼，得到了他奇怪的回禮。
我聽他問說：「有想我嗎?阿~男生別說想啦。」
這樣的回答，令我啞口無言，還想走到垃圾桶，吐了幾口。
但我還是以示好意，對他笑著點了點頭。
後來想之。
辦公室裡，以怪人居多，像這樣的奇人。
能活在辦公室裡，和你打聲招呼，也是人間一大樂事。
我說。
A君這號人物，倒像我的高中老師。
老是喜歡問別人：「你有沒有想我阿?」
認識這樣人久了，便心中一瞭。
要如何壓抑自己肚子裡的「反胃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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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看看B小姐。
他習慣以「新聞提供員」的名號自居。
瞧見她，走進辦公室時。
便對在位子上的我，順道打了聲招呼。
她說：「早阿。Shiuan~」
我答：「早早早....妳今天真有精神呢。」
她說：「可不是嗎?嘿~~告訴你一個新消息。」
我答：「嗯~你說來，我聽看看。」
她說：「你知道，企劃部那邊的小林，他的電腦前幾天又中毒了呢。」
我說：「喔?怎麼了?該不會.........」
她說：「就是看了色情網站，才中毒，還弄壞了電腦的嘛。
。他說要花了一萬多塊，換上電腦零件呢。」
我認真問說：「喔。你確定他只是看色情網站，沒嫖妓?」
她説：「喔?怎麼說?」
我說：「他看這網頁~什麼也沒搞到，卻花到一萬多塊，好像比嫖妓還貴。」
結果她笑了說：「哈~~貴太多~貴太多了~嘿~。」
於是，我們倆人笑了。
在辦公室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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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
我感到沒有知覺的在白色的空間裡。
迅速地處理完，各種圖片與文字交織的「關鍵畫面」。
或是圖片變形處理的畫面，要如何呈現在書本裡面的「排版」。
卻聽到有人說：「嘿~你知道嗎?今天社長夫人要來喔。」
也有人說：「真的喔?不會吧。」
對於社長夫人，要來公司的目的。
便產生了各種形形色色的答案。
A君說：「會不會是要來查看公司帳目阿?」
B君說：「不見得吧?搞不好是來看社長的喔?」
C君猜說：「誰知道阿?搞不好社長夫人燉了雞湯，要來看公司的同仁。」
最後有人聽完這些話，便問小聲我道：
「嘿~~Shiuan~你聽說社長夫人要來了嗎?」
從很久以前，便相信傻人有傻福的我，裝傻說道：
「阿~有這回事?沒聽說過。」
他說：「我聽說，社長夫人可能要拿棒球棒，來看社長有沒有養女人，還是在公司裡偷裝了一些高科技的產品，亂花錢。」
我認真聽道，卻不想蹚這謠言的混水。
便說：
「嗯~所以~假設的結論是社長夫人要來看看公司，察看公司有沒有被改造過?
好險沒提到社長會裝金馬桶，否則，這個傳言就更誇張了。」
對方笑了說：「呵~~好一個金馬桶，我也覺得這事情越傳越誇張了。」
當下我聽著他笑著說話時。
我終於明白「謠言可怕」的真理了。
很多時候。
我都是這樣張開耳朵，聽著別人告訴我的傳言。
所反省後，長大的。
而所謂的「世事無常」，也常隨著謠言化為生活中的一種「無常」。
我很明白這種無常，所影響到我們的力量，非常之大。
卻一點也不排斥這種「幻化萬千的無常」。
那個時候。
每次，當我坐在位子上時，總想對空中伸出手來。
抓取無形的空氣。
像是要抓取什麼奇怪的東西。
但始終只有抓到，被人們喘吸過的空氣。
我相當明白。
想要在半空中，抓取得不到的東西，是不實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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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夢想的那面歸夢想，實際的那面歸實際。
我仍然要等著社長夫人的到來。
向他問好。
仍然要看小林回報的訊息。
聽著一個同仁，扮演著「報馬仔」的角色。
聽他說，才剛耳聞熟識的總機小姐，對他說：「社長夫人已經到了。」
他便快速，以電腦迅息傳送。
對我們這群好朋友「據實以報」。
寫著：「老鷹打小鳥，老鷹在辦公室門口盤旋。」
否則，我也還不會知道，這件事情。
只能傻傻地，看著公司裡的眾人們。
閒的可以上網的人，開始拉出一頁又一頁的文件。
在上面按按滑鼠，敲敲鍵盤。
故意裝作很忙的樣子。
而忙的人呢。
當然，不可以說自己很辛苦了。
必須要說「這是應盡的本份了。」
沒想道。
看著社長夫人，穿著白色素淨的外衣。
慢慢地在走道上，慢步而行。
有著和藹可親的表情。
但是，我自己。
卻只看到她的臉邊寫了幾個字：「專管社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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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料以外的事。
是我笑的時候，被社長夫人瞧見了。
由於，看見了「小林消息」的時候，也看到了社長夫人。
害我不得不狂笑置之。
那時。
小林傳給了我字，化為通訊軟體上的畫面。
在電腦上寫道：「嘿~我趁這裡比較沒人的時候，把兔寶給了對方了。」
我問：「喔?那反應如何?」
他回：「她樂的推了我一下。」
我問：「那很好阿?」
他說：「但我因此撞到了牆壁。」
看著這樣的字，我在辦公室裡傻笑，卻不能出聲。
我接著問：「然後呢?」
他說：「她說我好壞，居然會知道她喜歡的是娃娃，便給了我的背，送上幾掌。
我擔心我的背，受不起他的降龍十八掌。」
我看著他的字。
這回，便笑出聲音了。
「呼~~呼~呵~呼~」我試著不笑出聲音。
我寫道：「那你可真是”陪”了夫人，又折兵了。」
他回道：「可不是?」
同時間。
社長夫人也到了。
我只從窗口上，才能見著她。
她看著每個人認真的模樣，卻只有我在笑。
這會兒。
當然，要把我叫到她面前，點名閱兵一番。
我從容不迫地跑了上前。
聽社長夫人問說：「什麼事?這麼好笑呢?Shiuan?」
我意料以外的事，是她記得我的名字。
於是，我在辦公室門口上回答：
「報告社長夫人。以前教授有說，人在搜尋靈感時，必定會經歷喜怒哀樂的情緒。臉上有笑或哭的表情，這是不可隱藏的。」
她說道：「怪不得，你們社長大哥，說你是個很特別的人。」
只聽見辦公室內，傳出許多人的笑聲，和掌聲。
我便傻呼呼地，呆在原地。
我想，我給Betsy的答案，可能要好好的想情楚。
才能交差了事了。
看著無盡的天空。
也許我在火星內，不但學到了聽故事的本領。
還學到了如何回答別人問題的事。
像是上了一堂很特別的課。
2006/7/24─Shiuan鬼谷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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