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的花樣年華＠光影流動｜PChome Online 個人新聞台

2005-02-20 18:47:32| 人氣1,254| 回應1 | 上一篇 | 下一篇

雨的花樣年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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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久，沒聽《花樣年華》了，
這是一張比電影還棒的電影原聲帶。

音樂的開場就重新編排了故事。
迷人的粵語口白說：「係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同我齊走？」提琴主旋律拉揚了沉鬱纏綿，卻又以定心低音規律了節奏。
故事從此開始……

這句話，好多年前，當我們一起聽著這張專輯時，
忘了是我還是K，也這麼玩笑地學起口白問過對方：
「係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同我齊走？」
「好啊，當然要去囉」我們總是笑著答應彼此。

接著的一首歌，超級可愛，是古老古老的那種評彈，
登兒登的琴聲，主唱都還沒唱就要先讓人大笑了……
以前最愛學那人唱著：「氣憤，真是氣憤心……那個痞子……」
(因為聽不懂，唱詞全是猜的。)

接著幾首好聽的戲曲，然後就是迷人的Nat King Cole了！
古老的溫柔好令人安心、沉醉……
可以看見情侶的舞步，緩慢挪移。

「你想講什麼，我只想講給自己聽。」女主角的口白。

下雨了，好久沒這樣久而綿密的大雨了。
音樂還是雨，記憶還是想念，緩緩托起悲傷的夜。

過年前的周四晚上，我在路上遇見K了。
頭昏、想吐，整晚卡在那裡，什麼都沒做，呆到兩點多。
我要坐下來寫些什麼嗎？大概整晚都不用睡了。
明天公司還有好重要的事，我不能不去。
K該是過去了，現在的我有很喜歡的人了。

開心與悲傷，現在與過去，該往哪？
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嗎？我怎能還是過去的自己呢？
那我對現在的自己如何交代？

「係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同我齊走？」

現實中，取代船票的，總是電影票。
每次赴約，總是開心地像去約會一樣，
雖然總是下班後拖著疲憊的身心，
但那腳步，或許誰都聽得到那輕快的心情吧。
好幾次，好幾次，我總想如果能這樣一直下去就好了。
即使是越來越痛苦的暗戀。

K離開後，我好一陣子沒走進西門町。

再次從捷運口出來，看著我們經常約的地方，
走入那曾經熟悉的街道，
才發現，原來人來人往的是怎樣的人群。
他們都好年輕，
就像我們從來都沒發現過自己也曾經那樣開懷的年輕。

那個周四晚，跳完拉丁舞，我開心地走在街上，
買了魂牽夢縈的手抓餅，坐在捷運出口前看著大螢幕的電影預告，
好幸福地吃著餅，好幸福的開心，擁有一切的自由與完整的自己，
真好！

吃完餅，走下捷運，眼睛盯著哪個入口的排隊最少，正想走過去，
突然間，看到K！是嗎？我好害怕，我應該走過去嗎？看清楚？
如果是，那麼打招呼？

是K，是，真的是！
既害怕，又有種引力，我走到K旁邊的入口，
心跳好快，我沒力再靠近，想把自己遮掩起來，
又希望讓K看見我。
車來時，我快步走到同一個入口的最前端，
但又白痴得跟著車走到旁邊的入口。

或許K看見我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人，
搶著要上車，最後卻上了旁邊的門。

上車後，我往更遠的車廂坐下，
但眼睛卻忍不住往回看，
穿透幾個深色玻璃，
K在那。

我後來讓位給人了。
起身，不禁走進那個令人心跳加速的車廂。
我只能快步走向門邊把手，背向K。

車走著，黑色玻璃門窗反映著。
K看起來好累，頭低著，看了一下手機。

到站了，以往K在這下的，會經過我的。
我只能專注看車門外，像一般車上的陌生人，
其實背後很想長個眼睛，怕K經過我，怕K發現我，
卻又怕真的錯過沒發現我。

沒有，車外，行人，沒有。
門闔起，疾馳，黑色玻璃反映裡，K仍在。

又到站了，沒有。

那麼下一站，就是我家了，我得下了。
K在哪下呢？搬家了吧？還是要去哪？
再沒機會遇見了？
我喘口氣，卻也失落。

走出門口，我走上電扶梯，禁不住想回頭看最後一眼，
車廂內的K，這是最後機會了。

沒想到，K居然在我後面！
紮紮實實的正面迎見，躲也躲不掉。
我嚇了一大跳！

是我先開口，還是K先微笑了，
我問：「你怎麼會在這？！」

想起以往一直在想的，如果哪天遇見了，會說什麼？
嗨，哈囉，你好嗎？你最近在做什麼？我最近……
沒想到全都不是。

「我搬家了，都在這站轉車。」
「我剛去跳拉丁，你剛下班嗎？」
K很像不置可否地「恩」了一聲。
「現在還是那麼晚下班嗎？」
K說著「恩」，還是「習慣了」，簡短得接不下下文的回答。

行人從我們中間經過，
我們分別走進閘門、刷卡、出站。

「我往這。」
我只能冷冷丟下這麼幾個字，結束對話。掉頭離開。
(沒給K任何機會跟我同一個出口的可能性。)
只有我的背知道自己還想看著K往另一端離去。

只記得從地底要緩慢升起的，除了是趴在手扶帶上的沒力，
還有一股肚子裡的餅全要翻出來的想吐。

隔天的那晚，和同事去了迪化街的年貨大街。
其實那幾天，一直想到K，想到以前我們認識後，
連續三年都一起去採買年貨，那裡有我最美好的回憶。

事隔兩年了，再去的時候，發現，
或許記憶裡的舊地不那麼錐心刺骨了。
悲傷可以走了，
是的，悲傷可以走了，
我可以是現在的自己了。

遇見，是要來總結的。
命運總會安排最適合自己的事件，
恰好在我們能承受的能力範圍降臨。
好多書都是這麼寫的。

今晚，走出西門町，想起了上次的偶遇，
走進地鐵，看著那個排隊的入口，上次K站的位置。
到站的時候，也留意了後面……

雨下得好大，冬雨。

冬雨？是春天了啊？！
該是今年最美的一場春雨了。

回家沿途看著路上的燈飾，
說是燈節，雖然熱鬧，還是不禁想抱怨這些燈實在非常俗氣。

想起了那年，整條仁愛路掛滿了傳統的紅色圓形燈籠，
像是走入古代的中國那樣，夜晚有種典雅而繁華的美。
多年之後，才曉得那晚元宵節的自己是如何幸福！

儘管那年我沿途悲傷地走著，
還好也是那年留下一首詩，
對我現在的意義就是，
啊，原來是89年的元宵節啊！
真是這輩子見過最美的元宵節了！

在我跟K認識之後，
也曾經大家一起提著燈籠去大安森林公園過節，
只有我們兩個帶來了古雅要點蠟燭的那種燈籠。
K知道我特愛這種典雅燈籠，
那晚結束，就把燈籠也留給我了。

恩，元宵節快到了，好想，也再跟朋友，
一起提燈籠，逛公園，逛大街，
好想，好想……

「係我，如果有多一張船票，你會不會同我齊走？」

rainstream 94.2.18 am 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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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關】

放棄，是如此的容易
不過是燃灰了敏銳、燃灰了複雜
往單一的快樂、凝凍的簡單，尋覓

安頓，是如此的唯一
不過是放棄了希望、放棄了思緒
往不卑的靜止、不亢的緩慢，耽溺

佛說：「唯是一心作」
若不在溫度中修習放棄
如何回歸冷卻的大涅槃的天際

仰望，摩天之樓向著黑夜，孤立
半晌，我作別人群的陌生熙攘
往單一的黑色，墜落似的
飛天……
放棄……

「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摩天的明鏡，靜誦著，閃閃熠熠

回眸，只見，那閃熠裡
一路綿延的燈籠與迷離
的自己

予何 89.2.20 am1:40 元宵夜

我要檢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