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在精神情緒狀態皆欠佳的狀態下,跟朋友去欣賞一部早已約好要看的電影《灰熊人》,之前,我並不知道這是一部紀錄片,如同我不知道台北有這樣一間風格獨特的光點電影院(我已遠離塵世太久)。
紀錄片,當然沒有什麼高潮迭起,在我今天這種精神狀態下,還能認真完整沒睡著的看完它,算是奇蹟(朋友還在中間不小心打了瞌睡)!
走出戲院,我想著提姆崔德威爾,這一個對灰熊與動物的愛近似瘋狂的人,不顧一切的接近牠們,跨越了人與動物間一般認為〝應有的距離〞,深愛灰熊而至死不渝。提姆崔德威爾看似殘酷而悲劇的人生結局,對他而言,恐怕是終得其所,唯一的遺憾,是牽累了身旁相伴的女友。
提姆崔德威爾的死亡是宿命的注定。
本來時序入秋末,他已完成任務離開,卻在返家的機場與機務人員起衝突,憤而丟下一句︰『我痛恨人的世界!』轉身回到灰熊的世界,但是那些與他〝相識〞10多年的〝熊友〞們已經冬眠去了,出沒的反而是從山頂下山本性凶惡的灰熊,在一個完全意外的狀況下,提姆崔德威爾成了一隻正餓得覓食的灰熊的食物,後來這隻灰熊也被獵殺,從牠的肚子裡找到提姆崔德威爾和女友的〝屍塊〞,死狀極慘。
提姆崔德威爾的女友在城市裡還有工作,眼見提姆回頭,氣得說他是自尋死路,但卻仍選擇一路相陪。意外發生時,根據攝影機留下的聲音紀錄,他的女友極力想搶救他,用平底鍋死命敲打著灰熊,大喊尖叫著︰『住手!住手!走開!走開!……』提姆眼見已無挽救機會,拼命要女友離開︰『走吧!走吧!快逃開吧~~』最後,女友放棄了求生的機會,與提姆一起身亡。
我動容的,是女友的選擇,在生命交關之時,不放棄她的夥伴,她的情人。
動物與人類的距離究竟該有多遠?該有多近?
提姆崔德威爾的評價是兩極化,甚至有人說,他自以為是、自作多情的逾越了灰熊與人類的距離,一切是自找的;但對於曾墮落、曾罹患躁鬱症的提姆崔德威爾而言,人的世界他根本無法融入與適應,與灰熊們相處十幾年,提姆在不知不覺間以為︰他已經是灰熊們的一份子,那兒,才是他的世界。
我不曾,對於宗教、信仰或任何使命,感到非做不可的熱情,無法體會提姆的心境;但我大約可以想像,他在人的世界裡的孤寂,而迫使他走向這一條可以預見的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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