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我回家了,回到那個曾經屬於我的家,家的感覺又回來了!
還沒回家之前,有著許多的擔憂,和媽媽以及大胖有過無數次的討論,
新年漸漸到了,在我還穿著短袖上衣的時候,新年就這麼樣的來臨了,
是自己越來越長大的緣故還是真的有了變化?
總覺得現在的年越來越沒有氣氛,越來越不值得開心,
不僅僅要大失血(紅包),還要面對回家的恐懼,
如果一切都可以用錢來解決,或許回家就不會那麼令我擔憂!
已經忘了有多久沒有回家,是一年、兩年還是三年?
那個離我好遙遠的地方,那個令我害怕的男人。
「你總是要面對的。」媽媽在電話那一頭安慰著我。
為了回家這一件事情,我做了一連串的惡夢,
打電話向媽媽訴說我的擔憂,媽媽嘆了一口氣,緩緩的給我這麼一句安慰的話。
我不懂,為什麼要回家討罵?就不能不要面對嗎?
應該是要高高興興的圍爐吃飯,因為我的加入而爭執不斷,
我為什麼要破壞大家的心情?
「他唸你就不要理他,安靜一點就好了。」
媽媽給的建議和大胖一樣,不切實際!
我為什麼要忍?就這麼讓他囂張下去?這世界沒有天理了嗎?
可以不回家嗎?
「媽媽看著空著的座位,不也很難過嗎?」大胖說出了我的擔憂。
一方面怕媽媽難過,一方面又擔心自己會忍不住和他起衝突,
這樣矛盾的情緒一直在心中掙扎著。
「你還是要回家吧?那是你的家。」大胖安慰著。
「家?我沒有家,我的家不見了。」我冷冷的說著。
「至少那曾經是。」
「曾經?已經過去了,就沒有了。」我不可理喻,大胖長嘆一口氣。
每年,總要為回不回家這件事情煩惱個許多天,
雖然我知道一定要回家,但是卻不想去面對,
我找不到理由說服自己,應該說我沒有用氣去面對。
一直拖到了除夕當天,想著媽媽的話:
「再試一次吧!如果他再對你這麼不理智,那就別再回來了。」
要有多大的勇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哪一個母親不希望子女回到自己身邊?
如今母親必須放棄自己的期望,只要孩子不再受到委屈!
我為母親的決定感到心疼,因此我決定勇敢。
其實我早已不再恨他,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不知道該如何隱藏被他挑起的情緒,
過了這麼久,我夠成熟了嗎?他會想我嗎?
火車南下經過苗栗,一道刺眼的陽光從窗戶中射進每個人的心中,
這是我熟悉的陽光,這是我成長的陽光,一抹笑容在臉上浮現,
這麼美麗的陽光,是否預言著相見的喜悅?
坐上弟的車,一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弟是因為沒睡飽還沒有精神,而我則是因為過度緊張而不知所云!
家門口到了,我急忙尋找著母親的蹤影,
「媽不在喔?」我著急的問。
「去買菜了吧?你慢了一步喔!」弟將車熄火,準備下車。
「我…這…」媽不在家,我沒有可以保護我的人,我該怎麼辦?
「走啊!進去啊!我走你前面啦!」弟看出了我的慌張,想給我一點力量。
「我…還是去打個招呼吧!」喃喃自語的說著,深呼吸走到他的面前,
室內昏昏暗暗,和外頭亮晃晃的陽光有著強烈的對比,
他將自己隱身在黑暗中,要不是那對尚有些光亮的雙眼,
及那忽明忽滅的菸草火光,只怕黑暗會將他完全的吞噬。
「爸,我回來了。」怯怯的發出了聲響,秉住呼吸,等待著他的回應,
那短短的一、兩秒,秒針在我心中清楚的踏了兩下。
「嗯!」沒了?沒了!就這麼簡短的一個字。
我鬆了一口氣,我不再是他的眼中釘,他不再是我的恐懼,
新的一年,有一個很美好的開始!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