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10.24 三叉山 小熊隊謝景銘學長 73級
86.7.? 鷹子嘴關斷 山羊隊王健龍學長 88級
91.10.26 塔瓦蘭溪 小熊隊陳志明學長 94博航太所
101.1.31 馬博橫斷烏拉孟斷崖初始 北極星隊許華宸學弟 101級經濟系
每十年,成大山協都被大自然凌遲一次,慢慢地、慢慢地,留給我們生者化不開的情誼和懷念,卻再也喚不回我們曾經那麼熟悉的朋友。成大山協沒有少做山防教育,沒有少對山林清潔貢獻,沒有少關懷社會議題,為什麼要屢遭不幸?
我這當年就沒做什麼善後事的人,現在也做不了什麼貢獻,只祈求三位學長好好照顧學弟,保護他的家人不要太悲傷過度了。學弟走好,保佑成大山協不要每一隊都有一位列祖列宗。
南部重感情,常花很多時間在這種事上,不如北部求效率、很多時間只求做實際的事,這兩者中間的分際,我一直分不清,也不明白「有情、無情」之間到底該怎麼判定?一如我之北來不再南登…做人V.S.腦袋 是個人的還不夠成熟
學業、成就,常常和興趣、情感因素、氣質等等扞格,我在南的日子也常常穿涼鞋、短褲,頭髮爆炸也沒燙直,外型就是低落分數。昨天看好幾位學妹也都這樣,來不及同他們講,不管怎樣,一路增加腦質,總是對的;興趣,終究只能是興趣,這個世界並不會因為興趣而給人錢和尊嚴。我們為興趣而逝,卻不會因為興趣而光鮮亮麗,華宸小朋友,你爸爸念你的話,又讓我想起這些。心冷了,也是因為這些…讓山歸回孩子時代的事吧!我已經是大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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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廣登山是一件很矛盾的事,因為沒辦法確認你一世人都平安無事,就算你不迷信,極瞬間的偶爾秒數,也抵不過那叫命運;不炫耀登山也是一件不道德的事,因為我已經成癮了,無法不告訴你山上有多美麗、隊員有多好玩(如果不是那種"稀有類")、一群人年輕時同隊上山多有啟發、對鍛鍊體能有多佳…,但是那期間的風險,卻也是無法解答—如果您找得夠久了、瞭悟了,請您也不吝給我開示,因為我始終不願意無聲吞下「無奈」那兩字,但這兩字到頭來還是硬要你吞下,無論是遇到打呼、焦飯、缺水,或其他…
配合國片「陣頭」、「逆戰」的氣氛,今天一直想到一句話:「出來混的,總是要還的。」不過它也沒這麼負面,也許轉換運用,它將來會創出沒有打鬥、黑社會形象的國片這一整天的時間,我還了我同學、學長姐、學弟妹當年惠予我的,雖然好像也沒什麼實質幫助,也希望不要嚇走臺灣愛山水的好青年們,但怎麼安全的喜歡它,有賴大家一起找尋完整的方法。像我現在就有一個疑惑:怎麼樣在積了小雪、斜度較大的的小碎石泥崖上過穿了冰爪而穩當?有登山杖跟無登山杖之差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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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2.2 17:00在清大人社院,眼睛盯著螢幕修論文,心裡卻懸著成大山協一群小朋友,也許已經嚎成一團了?一個年輕的生命剛逝去,笑咪咪的、才明白表達誠心祈求脫團的、大家的好朋友,才剛冷冰冰地躺在雪地裡,剛被他的學長姐們垂降下崖找到十幾小時。
18:10 跳上貴死人的高鐵,因為小嘉嘉中午跟我提過這交通工具,為論文修改猶豫了半天不能決定要不要赴南,拖延了一堆時間,最後終於忍不住跳上去這麥克麥克的車子,想著能趕上家荷等人的行程,跟他們再商量商量是否適宜馬上就去瞻仰他們的好朋友。
19:18 學弟妹的行動力快得出乎我想像,他們早已騎上機車驅往學甲區的路上,而且已經飆了超過一半。本來也不知道南來能幫些什麼的我,被這股無形動力也就拽著又跳上另一種交通工具,飆著去找小朋友們。
20:03 學甲區中正路486號到了,一路上,司機大哥也不太確定此路真切位置,離開府城七年半的我當然更不能確定,大過年期間也不好問這個地址,只好且尋且走—司機大哥始終都不知道我要去哪,只知道地址,理由還是大過年期間,不想告訴司機大哥該場所名字。
我的學弟妹,十幾輛機車浩浩蕩蕩地排列在486號門口,一臉茫然。他們說他們已經看完了,我啞然失笑:那我還來做啥?本來想勸阻你們這麼快就來的,家屬會不會不高興你們這麼衝動就來?家荷社長走上來,遞給我一頂安全帽,跟我說:「學姊,你等一下坐政宜的後座跟我們一起回去。」這二十幾位當中,我竟只認識翁金蜜獾,其他只在照片上看過面貌、在BBS上知道名字,臉和名字則完全對不起來;對於這麼陌生的一個OB,他們顧慮的周到、場面靜默的鎮定,完全出乎我粗淺的意料。
華宸學弟已經在八點推進入斂,我不及看到,也毋須看到,這種場景只是好幾年前的重演,這些年來我完全拒絕進入類似場合,就是避免再看到這樣的場景,學弟似乎知道,所以用時間差免除了我抉擇之難。感謝他!所以我誠心地對著象徵他的長袍正坐小紙人兒參拜,祝禱他每步走好,別再摔了,雖然咱們只見過兩三次,也沒一起爬過山。
21:45 被學弟載著以時速七十左右跟著大隊飆回成大光復門口,小嘉嘉也載著陳筠、施博泰等從東埔同富國中剛回來,他們是成大自發的二搜成員和馬博出南三段隊員,隊員人人穿著冰爪小心翼翼,華宸學弟仍躲不過烏拉孟的召喚。這支非社上的半OB自組隊,卻揪走了仍在校的菁英、開心果;這三、四年成大山協認認真真地復習、強調列祖列宗的安全觀念,卻仍是被無情的大自然譏笑,詹菌菇領隊在馬前山屋出發的嚴肅叮嚀,沿途的緊密收隊,仍抵不住十點二十分的一滑。
我的學弟妹,這些年都把自己當牛一樣在練,當馬一般在馱,當飛鼠一般在垂降攀岩,當研究生一路在參加大專登山訓練營、雪訓、馬拉松,真正站在大自然裡,他們還只是被還原成地球上的一粒粒小塵埃,亦步亦趨,終難抵免。但大自然亦給予了一絲絲憐憫,我們的學弟在還不知痛的秒間便已離塵,也留下了九年半前與他大學長相同的遺憾,我們讓他們繼續活在大家心頭的同時,也將持續揣測著那時他們想說什麼?
雲海會繼續飄,山協也會繼續成長,唯有我們的列祖列宗,期待大自然永遠公告滿額拒收。不只成大山協,全部山社的所有成員這方面會被大自然拒收,而它只接受我們幫它背垃圾下來。
然後,該寫論文的還是專心論文,該考試的還是該努力考試,作業、工作亦然,隨後,努力賺錢、成家、養小孩,行有餘力,持續追逐自己的夢想,每一步都很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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