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完全離開慣有的一切人事物,跑到這麼遙遠的水鄉澤國,魚米盛地。阿達和紹宇都是老朋友啦,雖然大家都不同小隊、不同團,但有熟人一起去,心裡總是比較安心一點;而且偶爾觀察一下老朋友們在本次旅行有沒有什麼新聞發展,更是旅遊一大樂事。
吳賀從南開大學畢業了,目前在南京大學博士後研究,只不過上次帶領她們去台南玩了一圈,她如此熱情回應,幫我照黃老師要的大砲,還請我和阿達吃小肥羊、逛秦淮河,相機掉了也不介意,一直送到我們打D回旅館。董博士也是,不准他請,他還不同意,害我一路白吃白喝,實在過意不去,好像專為到大陸打秋風似的…,這是尚未西化的漢人性格嗎?下次你們再來,我也請你們,不過,我帶了這麼多年,台灣,似乎沒什麼新奇的了。
出發前,心情緊張、滯塞已久,嚴肅、封閉,除了正業就只有山的世界;江南十日回來後,心境大好,放鬆而快活,十日中增添許多生命的新元素、全不同的人事物,雖然一樣是旅行,一樣都是一堆大學生,大學生一樣被我唬得很開心。謁明太祖孝陵很有收穫,跌入明史六、七年,總算一探開創者的最後住所,頗為高興,帝王將相,身後都不過如此。我很容易就拘執在山的世界和思想模式裡,固執強硬,難以自拔,江南回來,似有鬆動一點。
昨日斟酌玉群路線,企鵝和爺爺如果規劃,跟我的預計完全相同;宅宅和獸人的規劃,就沿著「順路而撿」,不鎖定「一次乾淨,下次未必再來」的目標,但後者正是我每次規劃山旅的最初思路,引導著我從事每一段路線,即使中途被迫放棄,但山頭從不會在我的最初計畫中除名——該放棄的時候,我並不會猶豫,但最初計畫總是不喜更動。
一晚靜思,作法並不是不能更換模式,一場一開始就預計可以愜意快活的旅行,不也是每個人所期待的?有人出發為完成遠大目標,有人出發為鬆快、注入新活水,當年我不也倡導「繼續爬山三十年」?就是為了強化「山,永遠都在;不必一次就完成」的觀念?其實啊~內心深處,還是不由自主地受到二十世紀時學長姐們教給我的最初登山觀念所指使,最初,總是最深,1999.10~2000.12.31的最初階段,那也是教改加深前、萬年政府變換前、我被93、94、95級新觀念激烈挑戰前,接受的思維方式。
五歲開始看《皇帝的故事》,以致於從小就受封建餘毒污染,做人處世囂張而大氣,雖想低調有修養,卻老是高調而毛躁。如果我擁有一個王朝,那我會是個好皇帝,但因為我現在是平民,所以宜改之。宅宅和獸人的想法也平順、得宜,是另一種好隊伍的模式,納諫!明明就是我找人家商量的,還這麼囂張!受得了我的人,也是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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