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清朝又來招降,」鄭經一口氣說了這麼多,終於停下來喘了喘,
「這個我知道,三次父親都不接受。第一次只給泉州,封海澄公。後來多給了興、泉、漳、潮四郡,父親還是不滿意,回文兵馬繁多,非數省不足安插」鄭聰模仿著父親的動作神氣的說,
「第三次連叔叔都來當說客,」鄭明搶著說,「父親還是拒絕 。我一日未受詔,父一日在朝榮耀。」
鄭經接著說下去,
「最可惜的就是那次和西寧王李定國的合作,原本計畫從東西兩方合攻廣東,再延長江北上攻贛、皖、蘇各省,這可能是最接近復興大業成功的一次機會。無奈我軍遭到太多抵抗,西進延遲,錯失良機。西寧王孤軍奮戰,無力拿下廣州。」
「後來父親又持續的和清兵作戰,但是輸輸贏贏,可惡的清兵怎麼打都打不完,連辛苦建設多年的海澄都失去了,我們也還是守在廈門閩南。就這樣僵持著」
「不過父親說,控制海權,就有無限的資源,打再久的仗都不怕。而且父親設立了以金、木、水、火、土 五行命名的山五商 ,以杭州為中心做批發。採購絲綢、瓷器、白綾、縐紗、藥材,搭配 仁、義、禮、智、信的海五商,行駛於中國、日本、朝鮮、琉球、台灣、菲律賓、中南半島諸國,巴達維亞。做銷售、對外採購、令旗出租、收稅、人力仲介、客運。外國人的武器精良,日本的盔甲、日本刀、火繩槍,以及西方的槍、砲。清兵就只仗著人多,兵器裝備上,是遠不及我們。」
「可以停止了吧!你們講的輕描淡寫,殊不知死一個人都足以讓人痛徹心扉。是不是要打到全部的人都死光,戰爭才肯結束?難道沒有更好的方式嗎?戰死的還不是和你說著一樣的話,流著一樣血的人?究竟爭的是什麼?我看著你們一個一個長大,難道要我再看著你們一個一個死去?」昭娘把鄭溫交給乳娘帶回餵奶,回頭看這群兄弟講了大半天的戰爭還不肯結束,終於忍不住打斷。
「所以爸爸再來要打台灣,打荷蘭人。」年幼的鄭裕沒聽出昭娘的意思,開心的回答著。
其他的兄弟到是識趣的安靜下來,又嚷嚷著該吃午飯了,一哄而散。
剩下錦舍和昭娘,緩緩的走在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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