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能够成為一種喜樂,只要你懂得如何沒有顧慮地生活。否則,生活可能就像一場漫長的疾病,在殘廢裡告終。」──奧修
「真好!這些年來,你還在堅持畫畫,差不多十年吧!不像我,拖拖拉拉的這幾年也不知道在幹啥,沒多少堅持。」
「哈,這種行屍走肉的生活,不畫畫,還可以怎樣?你又不是不知道,塗鴉,是我生命的唯一窗口。如果不畫畫,我實在難以想像自己會是甚麼樣子?」
聽你那一聲苦笑,是苦笑嗎?電話裡頭我也說不準,好像有點沉重吧!這十年,最初我們偶爾也會在松山碰碰面,說說繪畫攝影,談談旅行樂趣,聊聊同學變化。也有那麼一兩次相約拍照,只是你我都討厭那種千篇一律的擺佈式拍攝活動,爾後都鮮有出現,你也漸漸消失於大家共同的圈子,專心一致研習繪畫。偶然也會聽聞你得獎的消息,又或是和朋友舉辦聯展。那一次,還特別致電給你,祝賀有機會到北京走走,在藝術院校進修繪畫課程。我想,你應該是快樂的,至少你有你的人生目標。
行屍走肉?真的有那麼嚴重嗎?聽你這樣說,一時間也不知如何應對。我們不算很熟,只是因藝術之緣,多了聊天的話題,不過對上一次通話也有兩三年了。我們都如此冷漠。藝穗節大巡遊活動的傍晚,離開前瞥見人群中的你依然孤身一人,手持相機與世界對望。本來只想向你借部Canon 50D把玩一下那支塵封已久的70~200mm f2.8L中距鏡頭,沒想到卻聽到如此悲觀的內心。你的悲情究竟從哪裡來的?是生活的潛台詞,抑或只是藝術創作的一個契機。如果有機會,也想瞭解一下,跟那個她有關嗎?
世上存在著許多孤獨的靈魂,這種孤獨是自己製造還是天生使然?難道真的沒有出口嗎?朋友說,多年來一直迷茫於人生,至今困惑依然。這令我想起安妮寶貝的《蓮花》,中年男子「善生」放下名利的追逐,就為了前往「墨脫」尋訪舊友「內河」,一個被世界遺忘的女子。「我們這一生都在尋找和自己心靈映照的那個人」,善生和內河,就像一面鏡子,映照生命的孤寂。
我沒有解決「生命回歸」的靈藥,不過相信許多時候生命的孤獨都是來自個人的情緒及心靈世界的缺失。看過《蓮花》,或許會產生一種感悟,我們並不孤單寂寞。
圖片攝於2003年 盧九花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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