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變與不變

 

每天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刷牙，洗臉。這是，不變。

每天睡覺前的最後一件事，就是:刷牙，洗臉。這是，不變。

 

這樣的規律，有沒有因為其他重要的事情而改變?

有沒有因為發生一些重要的事故而讓自己衝出家門而不刷牙洗臉?

如果有，這是變。

實際上有沒有呢?有沒有因為突如其來的變異大過刷牙洗臉?

答案是:目前沒有遇過。

 

當發現這樣一件簡單的刷牙洗臉，原以為它沒那麼重要，但是，仔細深思下，才發現它竟然重要到沒做這件事，我就無法出門的地步，才真正明瞭，原來在日常生活中常做的一些瑣碎的事情，包含刷牙、洗臉、上廁所、吃飯、睡覺等基本生活行為，竟然是如此如此的重要。然而，在做這些看似不重要而實際卻是很重要的事情時，我們是用什麼心態在做呢?

 

我有沒有好好的刷一次牙?

我有沒有好好的洗一次臉?

我有沒有好好的吃一頓飯?

我有沒有好好的睡一次滿足的覺?

我有沒有好好的如廁?

 

其實，真正去面對時，真的有點不好意思。

過去的習慣，真的不是很好。但是，這陣子接觸佛法後，很多習慣開始慢慢改變了。

 

以刷牙來說，常常睡覺前就隨便刷一刷，有刷就好。後來，有一天，當自己看到某位認識的朋友門牙好潔白亮麗，很是羨慕。當天回家後，再看看自己的門牙，發現有點黃黃的。從那天開始，刷牙時間就拉長了。仔細刷牙的過程中，我學會如何去感受每一顆牙齒被照顧到的心情，感覺，不賴。從規律中的隨便刷刷的不變，到改變中的變，而再次回到好好刷牙的規律不變。中間歷經了「不變」→「變」→「不變」。

同樣的「不變」，中間卻已經歷經了「變」。以為不變是一樣的，其實卻是不一樣的。這讓自己想到在現階段每件事情的穩定狀態下之前所歷經的變革，都是需要時間的。而變動過後的恆常性的不變，又是另一場「變異」前的不變。這是一種輪迴。但在輪迴過程中，可能會越變越好，也可能越變越差。這就有待人類的智慧，如何去做抉擇了。

 

在刷牙這件事，我選擇了多刷一會兒來增進自己牙齒的潔白度。這是好事。我相信應該是好事。至少，牙齒變白了，美觀了。但是，如果我用力過度，把牙齒刷到破壞法瑯質，那原本要變好的改善中的「變」可能又變成壞的改變。因此，在抉擇的當下，還要知道「行」的方法。適當的「行」是好事，過度的「行」又變壞事了。處之中庸，行之中道，才是真正適當之行。

 

除了刷牙習慣的改變之外，還有一件改變很大的事就是「吃飯」。

不知為什麼，越來越不喜歡吃飯。只有餓的時候才會想吃飯，而不是時間到了，應該要吃飯。再來，以前用餐量還滿多的，吃很多青菜。現在飯加青菜只要吃一些些就脹得難受，會不舒服至少兩個小時。然後，以前覺得吃飯是一種無上的享受，現在都隨便吃一吃就好。也不覺得至高無上到那裡，不就是一頓可以填飽肚子的食物嗎?不用太講究了。以前吃飯喜歡看書，現在因為隨身帶的是佛書，因此，不敢邊看邊吃，久而久之，就改掉二十多年來邊吃飯邊看書的習慣了。原來，習慣真的可以改變的。只因為對佛書的不敢褻瀆，自己改掉了大半輩子用餐的行為模式。如果一年前有人說一年後的「湘」會做這樣的改變，我想我會嗤之以鼻大說:不可能。

 

話，果然不可以說得太滿。常常斬釘截鐵的說不可能，然後，以為自己認為的「永不變」，卻在日後「改變」了，而這些改變，卻是在一年前自己不會知道的。如果我們的智慧無法勘破這一層的「變異」，無法接受「無常」中的「常」，及「常態中」的「無常」，那麼，我們永遠只能不斷地重蹈覆轍。

 

如廁的情形亦如是。不再在廁所看書了。依然是二十多年的壞習慣，在接觸佛法後，也因而改變了。

 

目前唯一沒變的，大概是「睡眠時間」吧。

最近又恢復累了就去睡的習慣。沒上班的日子，不管是下午五點還是晚上八點，只要累了，就往被窩裡鑽。然後，起床後，反而又更晚睡了。很想調作息，然而一旦工作起來，又是忘我的時刻。這是自己最難調的部分。可能還沒真正下定決心，再加上工作晚回的不穩定性，讓自己在這一塊的改變，特別的辛苦。曾經答應人要早睡早起，話說出口卻做不到，真的覺得自己很沒信用。還要多久，才能調整而不會躺上床卻輾轉難眠?

 

睡眠的習慣不變，持續了二十多年。生理時鐘已與一般常人不同。要調整，真的需要各種條件的配合啊!當然，或許，這又是無毅力的一個藉口……

 

究竟是「變」好呢?還是「不變」好呢?

不管「變」與「不變」，都還是短暫的現像。其實事物是分分秒妙的在改變，只是我們看不見罷了。

 

因此，在日常生活中，真的要把一切的「規律」作息作更改，真的不是想像中簡單。當然，也沒想像中困難。一切，還是要靠「決心」才行。

 

湘於2011.05.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