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格子圓舞曲 此地為創始台 但目前主要做備份之用 並留做少數仍習慣來此探望之友留言 凝視與描寫 (圖:布赫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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瞭解一座城市，認識城市的生活，有許多方式：站在街頭張望、像個探險家似的努力潛伏在大街小巷，或者你可以選擇一個比較認真或說省事的方法，找幾本關於城市的書。這樣，當你打開《布爾喬亞》及《城市人》就像是拿了大型的購物袋，絕對滿戴而歸。

沿著城市的古典記憶，你應當先閱讀《布爾喬亞》，至少知道「布爾喬亞」（Burgensis）這樣一個舶來名詞也是居住在城市的中產階級的必要行頭。（註）

《布》書的精華在於導讀那一章。作者以回顧歷史的方式，娓娓道來布爾喬亞的發展軌跡。從政治的背景寫到束腹內衣這樣的芝麻綠豆事。但作者寫著「正也是這樣的點滴尋常小事融匯出了歷史。若能掌握住這些日常生活事物的來龍去脈，我們或許將更清晰而愜意地看到自己的過去、現在和未來。」

《布》書的編排依著字母順序，也算是方便城市人隨讀隨取的「速食」需求。一百五十幾頁圖文並茂地介紹了廣告、銀行、咖啡、嘉年華、百貨公司、女性解放、不良少年、鐵道文庫、大學、地下鐵…。書中多數的布爾喬亞文化，也從歐洲移植到台灣，大概只有康康舞，沒有在保守的亞州開花結果。

隨著辜振豐瀏覽了歐洲的布爾喬亞之後，來到了一九八○年代的台北，我們跟著詹宏志好奇的眼光，熱切地張望這城市的一切：城市的商店、城市的街道、城市的性格、文化、人種及語言。

閱讀商店時，從外看，我們看到雜貨店變成了７－Eleven；百貨店與一貨店、專業店與幅射店，各有各的道理；公眾店與隱約店、傳奇店和歷史店，各有各的魅力。往裡看，我們看到商品的變化，其中透露著我們生活的痕跡、流行的趨勢。

閱讀城市的街道，我們看到商店的改變、商圈的變遷、人們逛街的樂趣與路線、建築物的高與低、稠與密；街道的樹與燈、溝與橋、晝與夜。

而最有趣的，我覺得還是閱讀城市的人。
詹宏志寫著：
「城市裡人潮洶湧，流動的卻是萬千寂寞的人。
城市人不愛他的鄰居，卻可能向不相干的人行善。
城市人，除了身份，也依生活型態被分類。
城市人，全部都是消費人，他們在消費生活中找到新生的救贖。」


這本原來是趨勢解讀的《城市人》經過歲月的流轉，也成了一本歷史書。記錄著我們的消費記憶、成長痕跡。同時，我們也在書中找到放諸四海皆準的城市生存技巧：如何沽名？如何致富？如何享樂？如何消隱？

閱讀城市，特別是閱讀關於城市的書籍，有了《布爾喬亞》裡的知識，或許我們就不會成為龍應台筆下「過西洋情人節，但不知道Valentine是什麼；化裝遊行又不清楚Carnivial的意義何在；……耶誕節狂歡又沒有任何宗教的反思。」但這問題重要嗎？可能重要，也可能不是那麼重要。撇開國際化到底深不深的問題，單看台北這個城市的文化，我沒有龍女士的悲觀，認為這城市的文化進退失據。

文化就是這塊土地上的人生活的點點滴滴，文化是一種創新、一種累積、一種反省。我倒是願意跟著詹宏志先生，「用小孩似的眼光，天真、無知、熱切地張望這一切，日常現象突然就有了新的意義。」認真而熱烈地活在這個城市裡，自然也就有了應有的驕傲與謙卑。向其他的城市學習，卻不必成天懺悔，也無須對田園充滿不切實際的幻想。活在台北三十幾年，我也希望能像詹先生一樣為這個城市辯護，告訴別人這是個有趣、值得生活的城市。

於是，在紫藤盧和Starbucks之間，在龍山寺與台北１０１之間，我打算繼續閱讀城市、享受城市。


Pauline 2004/4/21 凌晨12:58

註：該文字中其實已經精確地說出「布爾喬亞」的意思。「布爾喬亞」（Burgensis）意思是資產階級和中產階級。”Burg”意指城堡，Burgensis一詞就被泛指為城市居民。

圖片出處：http://www.phy.ntnu.edu.tw/ipho2003/Chinese/Chinese_Taipei.ht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