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約是早上七點鐘,不過是因為剛入冬的關係,太陽照在人身上不會太熾熱,反倒是給人是一種暖暖的,非常舒服的感覺。但不時有冷風吹來,所以要是一不注意,還是會感冒的。
在義大利的彭格列根據地那,有名身材姣好的女性正在庭園裡替花朵澆水著。不過,直到兩個月前,這裡一直是有兩個人一起的。
「這麼早,你就待在這澆水了。」一名男性穿著西裝走到女性身旁,然後把自己的外套批到女性的身上。「不過,天氣還會繼續冷,如果你再穿一件襯衫就跑出來,小心會感冒的。」
「雲雀……先生。」
「嗯。」雲雀朝女性點了點頭,然後扶著她走到旁邊的咖啡桌。
那是他和她的回憶。不過,這也僅止於兩個月前。
「怎麼了?有什麼不愉快的事嗎?」雲雀讓她坐在經過精細雕製的紅木椅上後,就幫她倒了一杯紅茶。
「不。」她簡短的回應,看著紅茶的水面上映出自己的容貌。「只是……已經過了好久,仍然是……」
「不用擔心,再過不久,相信你會在精神世界裡遇見他的。」雲雀很溫柔的說著,在她還沒說出動搖她自己內心的話時,就開口打斷了她。
「嗯。」
「那麼……今天說點別的故事吧。」
「那雲雀先生要說什麼故事呢?」她就像是好奇的兔子一樣,一聽到雲雀要說故事,兩顆水汪汪的大眼變的更閃亮了。
「這個嘛……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
雲雀好聽的嗓音在庭園內慢慢的向外擴散,讓她聽的如痴如醉。
每天聽雲雀說故事已經是她每天例行的事務之一,不過,這也只是一個月前開始養成的習慣。
「我說……蠢綱,難得你這麼早起,就乖乖的去趕公文不是很好嗎?不要一直站在窗前看。」
「唉──。」站在窗邊的人嘆了一口氣。而那個人,正是彭哥列的第十代首領──澤田綱吉。
「里包恩,你就不能好好的叫我的名字嗎?」
僅管過了這麼多年,他變成了家族的首領。以前各各叫他『廢材阿綱』的人,也都改口叫他『澤田』或是『綱吉』,就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叫他一聲『廢材』。除非那個人想被炸彈炸的屁滾尿流,要不就是連自己怎麼被人打到送醫都不知道。
但是在他的家庭教師──里包恩面前,他依然是那麼的微不足道,就像是一隻小螞蟻一樣。
「管我,我愛怎麼叫就怎麼叫。」里包恩喝了一口咖啡,不把綱的話放在心上,當作是耳邊風一樣,左耳進右耳出。「還是說,你想要反抗我?」
「不!我哪敢阿。」綱聽到里包恩這麼一說,嚇的流了一身冷汗。
因為前幾天,他只不過是沒依照他的命令,乖乖到某間指定商店幫他買它所指定的咖啡,他就往他身上射了一發死氣彈,讓他在全家族的人面前光著身子,只穿著一件內褲,然後衝到中庭大吼:「抱著必死的決心做早操!一、二、一、二……」讓他那一個禮拜丟臉丟的不敢下床了。
那件事情,可讓他折騰好久。
「可是,你不擔心庫洛姆嗎?」
「就算你在這擔心她也沒用,而且雲雀不是已經去陪她一個月了嗎?」
「是沒錯啦,但是庫洛姆她……這些日子,只有在雲雀的眼前笑過。」綱看了正在聽雲雀說故事的庫洛姆一眼。「看來,她還是無法從骸死去的陰影中走出。」
「沒辦法,畢竟骸是為了她死的,而且,又剛好倒在她面前。」
「可惡!」綱用力的敲了一下辦公桌,表現出自己的自責。
「要是……要是那個時候,我能早一步趕到的話,現在就不會發生這種事了。」綱坐到了椅子上,把頭埋到了自己的雙臂之間。
「綱,你別再自責了。」里包恩走到綱的旁邊,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像是在安慰他一般。「那天的敵人實在是太多了,而且你為了減少傷亡,只派少量人數的精英部隊,這個做法是正確的。」
「可是……骸他……」
「那要不然,你打算派誰呢?」
里包恩反問著綱,讓他愣了一下。
「我……」
「你當時會派骸和庫洛姆當誘餌部隊,最主要就是因為他們會使用強力的幻術,可以騙過敵人的五感,藉以增加存活率。換作是其他人,說不定還不會這麼順利。」
綱靜靜的坐在辦公椅上,聽著里包恩所說的話。雖然他知道里包恩是在安慰他,但他就是無法停止在心中不斷責備自己。
「阿綱,你現在的地位是什麼?」
「彭哥列的……第十代首領。」
綱說完後,自己又愣了一下。
「很好,幸好你還有自覺。」里包恩離開綱的身旁,走到了窗前。「既然是首領,那你就該相信自己的守護者。骸是為了保護庫洛姆而死,並不是你害死的,而雲雀現在也陪在庫洛姆身邊,那麼你就應該相信他可以幫助庫洛姆走出這個陰霾。」
「相信……」
「沒錯,身為家族首領的你,就應該要有信心相信自己的守護者們。」里包恩壓低自己帽子的帽緣,看來今天的陽光已經穿透雲層照進來了。「相信庫洛姆可以走出陰霾,相信他們可以相互扶助度過難關。而且,要是連你都這樣意志消沉,那門外偷聽的人又該怎麼辦呢?」
里包恩一說完,門口那就傳來了一陣騷動的聲音,看來躲著的人似乎不少。但他們又不敢走進去辦公室裡自首,怕自己才剛把門打開就要準備送醫院了。
「唉──,你們都出來吧,別再躲了。」綱嘆了一口氣,心想這些人真可愛,當他和里包恩都不知道他們來這邊偷聽很久了。
「呵呵,綱,我是來替你送早點的,不過看大家都待在外面,所以我也不好意思開門進來。」最先走進來的是有著琥珀色長髮的女子,她的手上端著早點,臉微紅的吐著舌頭走進辦公室。「你今天一大早就先下床了,你應該餓了吧。」
「京……京子?!」綱嚇了一跳,看著眼前的女子從門口走進來。「我是不是起床時吵到你了?你通常沒這麼早醒阿。」
「你放心,你沒有吵到我。」京子對綱溫柔的笑了一下,然後把早餐放在辦公桌上。
「第十代首領……那個……今天天氣很不錯耶,大家要不要出去野餐啊?哈哈……」
「對阿,說不定庫洛姆的心情會好點喔。」
接著是銀髮男子和黑髮男子一搭一唱的走進來。
「獄寺……和山本……」
「哈伊,阿綱先生請趕快把早餐吃掉吧,這是京子和小春精心製作的活力早餐喔!」有著茶色頭髮的女走走到綱的旁邊,像是給他鼓勵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小春……」
看著大家在自己的周圍,替自己打氣,綱的心中頓時有股暖流流過。
「綱,你並不是只有一個人,大家都會和你分擔痛苦的。」
里包恩站在角落,看著眼前溫馨的景象,然後開口喃喃自語道。
過了一段時間,現在是最適合吃點心的下午茶時間。
「叩、叩。」
「請進。」
辦公室的門打開了,走進來的人不是別人,而是常常把『咬殺』掛在嘴邊的雲雀恭彌。
「草食動物,你找我有什麼事。」
「呃……雲雀你來啦,我有任務要給你。」綱抬起埋在公文堆裡的臉。
經過早上的事,綱的精神已經恢復很多了。
「任務?」雲雀挑了挑好看的眉,看著綱從公文堆裡翻任務單出來。
「嗯,就是這張。」綱拿出一張紙,遞到雲雀面前。
雲雀大致上瀏覽了一下,看不出這是很有難度的任務,真好奇這隻草食動物沒事給他這個任務要幹嘛,難道他不知道自己目前有更重要的事該做嗎?
「我說你這隻草食動物是不是……」
「雲雀,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事情絕非你所想的那樣,也並沒有任務單上所敘述的那麼簡單。」綱打斷了雲雀的話,用很嚴肅的聲音說著。
「怎麼說?」雲雀坐到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因為他從綱說話的口氣就可以得知,這件事真的有問題。
「其實在派這個任務給你前,我就已經有交付一些人去執行了,但是……」綱也離開辦公椅,坐到雲雀對面的沙發上,好看的眉擰在一起,看的出來這件事真的極有問題。
「那些人都失去聯絡了是嗎?」
「嗯。」綱應了一聲,這是他不想承認的一件事。
「而且,我還自己調查了一下,這個任務中所指的『逃亡黑手黨』,其實就是兩個月前,和我們一戰的馮佐家族的殘黨。」綱握緊拳頭,他恨不得自己衝過去消滅剩下的人,因為他們就是害死骸的那些人啊!
雲雀聽了也愣了一下,因為在那場戰鬥時,由於眾人看見骸倒在血泊中,所以幾乎是把在場的人全都打倒了,應該是沒有人可以逃走才對,居然還會有殘黨,讓雲雀也不相信有這種事。
「我知道了,這件事交給我來辦。」雲雀握緊了自己的拳,表示他心裡也是有把怒火存在。
他並不是為了骸在難過,也並非是想替他報仇,他憤怒的理由,是因為庫洛姆。
「根據之前的情報,馮佐家族的殘黨似乎打算回到英國去。」
「英國?」
「沒錯。」綱遞了一張圖片和一些資料給雲雀。「他們在英國那,似乎還有一個根據地,但因為那長年濃霧壟罩,所以連絡訊號極為不佳,也因此去到那裡的人幾乎都失去消息。」
雲雀邊聽綱所說的,一邊瀏覽圖片和資料。
「那些把六道骸收拾掉的人,我會將他們全部咬殺。」雲雀看完後,眼裡帶著殺氣對綱說著。「需要我把屍體帶回來嗎?」
「不用了,看到也只會更加憤怒而已。」綱搖了搖頭。
雖然他很高興雲雀願意接下這個任務,但是他所說的話,仍然是這麼血腥啊,真是搞不懂他到底想幹嘛。
「期限為一星期,若是一星期內你沒有回來,或是你沒有傳消息過來,我就會派人過去支援你。」綱很堅定的說著,擺明雲雀是沒有回嘴的餘地。
「哼。」雲雀哼了一聲,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雲雀一個人走在走廊上,他走著走著,思緒就回到了那時候……
綱和守護者們會合在一扇大門前,不過大家的身上都有擦傷,看起來是經歷過不小的戰鬥了。但是,唯獨霧之守護者沒有到,也就是六道骸和庫洛姆,他們正在大家眼前的門內戰鬥著。
「各位,我們趕快進去吧。」綱眼神堅定的說著,頭上的死氣之火跳動著,像是在訴說自己的決心般。
「嗯!」大家一致點頭,就連不太合群的雲雀都點頭了。
因為霧之守護著的任務,就是最危險的──誘餌行動。
綱率先推開門,而映入大家眼裡的景象,就像是不可能在北極看到企鵝一樣。但是,這種事還是發生了。
因為那景象,正是六名守護者中最強的六道骸倒在血泊中。
「骸大人!」有著紫色長髮的女子大聲喊著,她的眼淚就像是斷了線的珍珠一樣,豆大般的淚珠不斷掉落。
她將骸攬入自己懷中,豆大的淚珠不斷掉落在骸的臉上。她的雙手早已染上他的鮮血,蒼白的臉上也是血跡斑斑。
四周的敵人雖然也是死傷慘重,但站在二樓走道上的敵人仍然很多,各個都拿著槍支,都統一瞄準庫洛姆。
那些人就像是只為殺戮而存在一樣,儘管腳下踩著同伴的屍體,仍然是不斷的往前,要不就是直接踢開,就像是不認識那些人一樣。
「呃啊!」
「怎麼了?晤……」
站在二樓的人還來不及反應,就有一道黑影夾雜著閃亮亮的東西朝他們衝過去,然後閃亮亮的東西一揮,就有一堆人從走道上掉到一樓,完全無法防禦。
「你們這些傢伙,都將被我咬殺。」他舉起他的武器──浮萍拐,打向還沒回過神的人。
「雲雀!」綱喊了一聲。
原來在大家還愣著時,雲雀就發現這些人的目標根本就是庫洛姆,所以直接跳上二樓,將持有的武器為手槍的人全部先咬殺。
「各位,我們也趕快把這裡處裡完,然後送骸去包紮。」
才剛說完,各個守護者跑向房子的各處進行掃蕩。
大約二十分鐘後,大家已經掃蕩完待在別墅裡的敵人,然後已經把骸送到彭哥列的專屬醫院了。
「醫生,六道骸怎樣了?」綱看見在手術房裡的醫生走出來後,不管自己的傷,直接走到醫生前面詢問六道骸的情況。
「首領,真的很抱歉。」醫生脫下手套和口罩,面有難色的說著。「六道骸先生中槍的地方,是在心臟的旁邊,雖然沒有直接斃命,但卻造成大量出血,所以……他可能熬不過今晚。」
「怎、怎麼會……都是我……嗚……」庫洛姆聽到醫生說的最後一句,好不容易忍住的淚水又潰堤了。脆弱的身子不斷顫抖著,讓她看起來更加無助,她的身體像是失去重心一樣靠著牆壁,然後順著牆壁滑坐到地上。
「醫生,那我們可以進去看他嗎?」綱的瀏海遮住了他的眼,此時看不出他的表情,但是他的聲音卻是哽咽的。
「好的,就在旁邊這間病房。」醫生說完後便先離開了。
「雲雀,你先陪庫洛姆留在這看骸,我去看看其他人的傷勢。」綱一手遮著雙眼,強忍著哽咽的聲音說著。
「嗯。」
聽到雲雀應了一聲,綱便轉身離開。他轉身的一瞬間,雲雀看見了空中飄著像是冰晶一般的東西。
「進去看六道骸的最後一面吧。」雲雀看綱離開後,就用平常絕對不會有的溫柔語氣對在一旁啜泣的庫洛姆說著。
「嗚……嗯……」庫洛姆又哭了一陣子,才緩緩的抬起頭點了一下。
雲雀扶著庫洛姆脆弱的身子,慢慢走近骸的病房裡。
後記:
其實這篇我拖稿很久了,
中間有廢文期,
所以才會打的這麼慢,
這次我會分3篇寫,
所以啾你別打我啊,
我很怕會不會又突然遇到廢文期((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