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歷代朝庭,最精釆者何?秦末楚漢相爭,漢末三國鼎足,到頭來一埸空,晉得統一怎的?無可奈何春去也,瀟湘夜雨燕歸來,躍然紙上均英雄,壽終正寢又幾許?無乃常山趙子龍喝!綜覽三國全局,名頭不若關張,戰功不下羽飛,劉關張三結義,有趙更加完美,蜀渶後期所賴,除他誰出其右,盡人臣之倫常,全軍旅之調合,惟老三之心態,得異姓之通誼,幼主有他相救,始能垂拱大位,先主有他耳提,始不忘聯姻諦,獨往歷險無他,總是扭轉乾坤,處劣勢而不懼,心思冷靜卻敵,隨護保鏢無差,回馬護主及時,敵人聞名喪膽。
初登埸,小試身手,戰文丑,救瓚棄紹,邂明主,怛忱神交,意相隨,奈未適時,隱韜晦,忍待良機,君臣聚,風雲際會。救北海,順勢赴援,脫羈絆,一償宿願,從今後,邦雲際會,這功業,不下関張。老三哲學發揮到淋漓盡致,萬馬奔騰場景媲美関張,小場面尤勝其一籌,隨身護衛更是得宜,猶受軍師讚用,細膩度、柔軟度,確無洩可擊,即文武全備如瑜懿,亦不敢輕攫其鋒;不似關羽溫酒斬華雄,那樣震撼各鎮諸候之驚艶,確足教袁紹聞名喪膽。
如果說過五關斬六將是關羽的巔峰之作,乃其結義之極至表現,那麼長坂坡之役就是他造極之舉,乃其忠君之高行,不下張飛喝斷當陽橋之為,乃其粗中帶細,智勇之表現無以倫比;致三國中最弱的一方,總讓最強的曹魏視其為眼中釘,如芒剌在背,不得不去,卻又去之不易。看他長坂坡之役:
亂軍中,但見一將單槍匹馬來回衝剌,白盔白甲白騎,銀亮亮,似蛟龍一般,風馳電掣,如入無人之境,那條銀槍更似閃電,倏忽來去,瞻之在左,忽焉在右,前突後掃,上擱下撩,擋者非死即傷,問誰敢匹敵,而不望風披靡,讓出一條血路;只見他,一身白袍竟然染紅斑斑,宛如化成一隻血豹,好不威猛,那槍刃上泪泪滲出鮮血,似豹齒獵物過後的殘紅,久久不能自已,本已悠然突圍遠颺,却仍不捨地返闖龍潭,何也?無非知主眷失聯耳,只見他來回奔馳,左突右衝,前闖後廻,至一井邊,始覓得主眷,猶神定氣閒,問長候短,方曉一死一重傷,糼主仍完好,只得懷護幼主,風掣電馳,滴溜溜旋忽如陀螺,氣呼呼轉忽似颶風,馬不停蹄,風行草偃,一路無阻,就這樣殺出重圍,小傷難免,仍舊是宛然驃將,不滅分毫氣慨,倒教賢主不捨戚戚焉,深懼失去這員猛將益友良朋,而怒摔其子罵聲連連,緊緊抱住,久久不能心平,逮於此大難分際,惟其白袍將──趙雲,趙子龍呀──才是其唯一棟樑,桃園三結義於今安在哉,各自天南地北矣,待相逢,更何時,僅軍師與他,足撐大局耳。
大場面廝殺,縱横戰野,於其游刃有餘,睥睨群豪,敵我俱服,捨關張兩兄誰出其左右乎!論小接觸,貼身護衛,心絲之細真是無以倫比,難怪頗受諸葛軍師重視,很多關鍵時刻均賴其力行:孔明過江舌戰群儒貼衛是他,隻身赴吳議謀火燒赤壁時,貼衛也是他,隨主過江招親也是他,若非他,其主恐必老死江東,溫柔鄉總是英雄塚,無其時時提醒,得否安然廻鑾,尚在未定之天也;更看其截江救阿斗幼主,手段之細膩委婉,則非關張兩者所可企及,望其項背者也,一者失之剛烈,一者失之魯莾,且身處外地,遠水救不了近火耳。尤其是在五虎將陸續凋零時,惟有他與老黃忠尚足以壓住大局,他常山趙之旗號更是令敵望之卻步,焉敢輕舉動,益顯其後三國時期之名望,蜀漢方得以無後顧之憂,雖未見再收復中原半尺,確永保吳魏不特不敢覬覦蜀漢,尚須時時提防其出襲本境。
獨當一面,其不亞於關張,任貼身護衛,則更勝於其二者也,君不見,隨主過江招親,恰如其份地囑主按時返都,而不沈溺於溫柔鄉,隨諸葛赴吳共議赤壁之戰,單騎護孔明安然歸蜀,而周督都不敢下令追擊,可見其材能非可小覻!更為臻上之作,乃孔明錯用馬謖,失去先著,致叫司馬懿兵臨城下,得於其猶豫再三之際,即時回防,令司馬懿錯估形勢,而拽旗倉惶退兵,還以為自己得幸没有冒然進城中計也。
有詩讚曰:不爭雞頭才不掩,寧為牛後懷若谷,強似砥柱任撼拔,渾然不變屹天地。
馳騁沙場如平坦,三進三出是常事,單騎貼衛小身手,亦友亦僕亦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