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寧宮,皇太后端坐在正上位,嚴肅的教訓著坐在一旁的容妃。
「最近,你又犯老毛病了?」皇太后沈穩的問著。
容妃勉強的笑著,硬著頭皮回答。
「太后叫臣妾來,到底是怎麼回事?臣妾惶恐」容妃一向不得太后寵愛,雖然沒有明令,但沒有宣召,不得擅自進慈寧宮,大部分的臣妃皆是如此。
今天她會被宣召,她有自知之明,不會是什麼好事。
「就是那老愛教導人規矩的老毛病」太后點明的說:「容妃啊!你進宮這麼長時間,我有跟你說過,要遵守什麼嚴謹的規矩嗎?還是皇后有跟你說過,要遵守晚輩必須要做到的什麼規矩?」太后故意問著。
「沒有」容妃臉色沉了下來,在承清宮裡的事,太后知道了。
「那你跟湘舫說的是什麼?你怎麼老是和那孩子過不去?是不是我也要如法炮製,要你每天來跟我請安?」太后微怒的口氣,讓容妃有所芥蒂。
「臣妾知罪,不敢打擾太后清修」容妃作勢要跪下。
太后手一揚,蘇茉趕緊去扶容妃,不讓她跪下。
「真要我清靜,你就長點記性,容妃,家和萬事興,你老和小輩的過不去,對你有什麼好處?十二阿哥不都和這些哥哥嫂嫂們玩著嗎?你這樣哥哥嫂嫂們能疼愛那孩子嗎?別再這樣了,湘舫雖是一半漢人血統,可溫柔寧靜,是個不可多得的媳婦,你得好好對待」
太后還在說著話,外頭來了通報,說是端鏡公主協同六福晉、七福晉來了。
「進來吧!端鏡丫頭」太后說著。
這下容妃總算解脫,不再被教訓。
慈寧宮裡,端鏡、昭皙和湘舫、容妃全都在這,陪著太后聊天。
「太后,這是七福晉給您繡的錦囊,還有幾條錦帕,您看看多漂亮」蘇茉拿著東西,展示在太后面前。
「你看看,手多巧啊!容妃也來看看」太后拉過容妃。
湘舫低著頭,微微笑著。
「湘舫不才,只會做這些手工活」
「哪不才了,這才實用呢!你上次給我繡的枕頭套,我都還用著呢!可耐用了,一針一線細細繡的,這巽瑾可真好福氣」太后對湘舫笑著說。
「是啊!可真漂亮,我都想跟太后要一條呢!」容妃故意說著。
「有特別給娘娘做的」湘舫拿出來,手捧著給容妃。
容妃拿起,刻意笑著說。「真漂亮,手藝真不輸給那些江南湘繡,太后可還記得,那時方含思獻上的一對鴛鴦錦,這兩兄弟喜歡的都是些手巧的」
這是昭皙第二次聽到這個名字。
此時,如同在承清宮那次,湘舫和端鏡的臉色都變了,連太后的笑臉都減了一半,昭皙不知道這到底是什麼回事,她意識到的是,這和巽焰有關。
「容妃,我看你是老了,才會像老人一樣,愛提起往事」太后不動聲色的說。
容妃閉上嘴,不過眼睛睜亮的看著昭皙的反應。
看昭皙看著湘舫和端鏡,一副急於得到答案的樣子,容妃知道自己成功了一半。
莊敬宮裡,是容妃的主所。
今天來了一個特別的客人,昭皙。
實在拗不過心頭的疑惑,白天在慈寧宮裡,大家的眼神,之後她問湘舫和端鏡,她們都顧左右而言他,讓昭皙實在很難過。
問安過後,昭皙單刀直入的問。
「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每次說到方含思,氣氛就顯的奇怪」昭皙問容妃。
容妃淡淡笑著。
「巽焰都沒說過嗎?」容妃故做玄虛的問。
昭皙搖搖頭。
「我沒猜錯的話,這女人跟巽焰有關,是巽焰喜歡的女人?」昭皙有點心痛。
「昭皙,話我也不能多說,太后已經叮嚀過我,不能亂說話,你別讓我難做人」容妃故意吊她胃口。
「這是我的猜想,娘娘不用回答,若有人問起,娘娘就說什麼都沒說」
容妃同意她的說法,讓她問下去。
「方含思是巽焰喜歡的女人,大家都知道,只是他娶了我,所以大家都不能說,對嗎?」昭皙問著,整個臉色都變了。
容妃沒說話,讓她再猜下去。
「他還愛她,那女人也愛他,他們相愛,所以我…是第三者,是我破壞了他們的姻緣」昭皙越說越激動。
容妃這下開了口。
「這可不干你的事,那女人命薄,早就死了」容妃說。
「怎麼…怎麼會死呢?生病嗎?」昭皙問。
「自盡死的,她是個漢女,皇上壓根反對這件事,這女人也有自知之明,所以自盡了」
「真可惜啊!她可是個才女,在江南也是大戶人家的女兒,她的湘繡是江南最有名的,連進貢的織繡比不上,這就是她的作品」容妃拿出一個玻璃畫框,裡面是一幅仕女畫眉圖,巧工細膩,昭皙一看就知道這要花多少工,對方手有多巧,她在宮裡看多了奇珍藝品,都沒見過這麼細膩的一樣東西。
「巽焰那裡也有一幅,我看過,比我這還漂亮」容妃故作惋惜的說,嘆息方含思的薄命,眼裡卻看著昭皙的反應。
「娘娘,你也該歇息了,我不打擾了」福了一個身,昭皙匆匆離去。
她不能再聽下去了。
她好心痛,她的丈夫愛著別的女人,一個死去的女人,而又跟她結褵….
巽焰的溫柔不是假的,可他愛過方含思是真的,她好想知道,他現在愛的,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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