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出現在樂老頭家的年輕人,正緩緩道出自己的身份:「晚輩名叫陳飛奔,是大俠陳殿磯之徒。」樂老頭神色凝重,問道:「你可有甚麼憑證?」陳飛奔道:「有!」便運起內力,只見掌影一閃,花園中的大樹樹枝便紛紛掉落。樂老頭見此,便說:「是無形刀法,你果真是陳大俠之徒,那你為何要找龍泉寶劍呢?」陳飛奔答道:「因為師父發覺到一件不尋常的事正在蘊釀。事緣於十多天之前,師父把蜜李送往市集的途中,遇到一班山賊正在擄劫婦女,師父於是出手阻止。當他老人家制服了賊人之後,留意到他們的衣著古怪,不似一般的山賊,於是便迫問他們是何許人,為甚麼要擄劫婦女,結果發現他們是一個叫拜日侍月教的教徒,而擄劫婦女只是奉命行事,並不知要來何用,師父見再問下去也是徙然,在教訓他們一番之後,便放走了他們。這件事令師父回想起一件可怕的事,便命我前來尋找龍泉寶劍。」樂老頭問道:「是甚麼事呢?」陳飛奔說:「當年......」
當年,陳殿磯輕功獨步武林,人稱松鼠。他和劍俠享邑是一對朋友兼對手,在武學上他們是一對競爭對手,在平時他們則是一對好朋友。
有一天,當他們正在切磋武學之際,見到樹林的另一邊有一股濃煙衝天而起,根據他們的記憶,那裡是一條村莊,二人心知不妙,便立即前往救援。到達村莊後,他們發現村中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在火光的映照之下,他們發現了一頭身披藍色晶甲的妖獸正在吃人,牠身上的藍色晶體在火光之下更見妖異,令人不寒而慄。享邑拔劍出鞘,一出手便使出七成功力,想一擊刺殺妖獸,但出乎他意料之外,妖獸的晶甲竟奇硬無比,享邑的七成功力加上龍泉劍的神鋒只能削去其一塊晶體,傷不到妖獸的肉身。妖獸受到攻擊,即時作出反擊,享邑身形急退,僅僅避過了這一擊,但衣服卻被抓破了。松鼠大俠見此,便說:「看來此妖獸絕非等閒,我們聯手消滅牠吧!」說完,便運起十成功力使出無形刀法,享邑亦使出十成功力的龍騰劍法上前助戰,二人苦戰多時,才把妖獸擊殺。後來,他們從皇后發放出來的消息得知被他們所殺的妖獸正是干將神獸,為了追殺莫邪神獸,他們便分頭尋找莫邪的下落。
「至於後來莫邪神獸從明王古墓中出來為禍人間,及後被享邑前輩所殺之事,我想前輩都知道了吧。干將,莫邪神獸以生人為食,他們抓那麼多人,師父恐怕與神獸有關,所以命我找尋龍泉寶劍的下落,以備不時之需。」樂老頭應道:「原來如此。」雙眉一戚,續對陳飛奔道:「好吧!我告訴你龍泉劍的下落,但你決不可以洩露出去,否則會危害到看守著這把劍的人的性命!」陳飛奔答應說:「好!我陳飛奔在此立誓,決不洩露此事,如有遺此誓,教我不得好死!」樂老頭雙眉一戚,讚賞道:「果然是名師出高徒,你附耳過來吧!」樂老頭把龍泉劍的所在地告知陳飛奔,並囑咐一番之後,便送他離開了。
正當陳飛奔在往世傑山莊的途中,有一個人比他早一步到達。這個人敲門後不久,有一個下人出來問道:「這位老先生,不知有甚麼貴幹呢?」老人回答說:「我想找這裡的管家蓉兒,有勞小兄弟通傳一聲。」下人答道:「請老先生先到內堂小坐一會,小的立即去通傳。」說完,下人便帶他到內堂,再去找蓉大娘。不一會,蓉大娘來了,她看見客人的樣子,震撼非常,連說話都語無倫次:「是你......我......,你還未死!?」客人回答說:「哈!我才沒有那麼短命,否則怎配大俠享邑之名?」蓉兒眼中的淚水再也壓制不住,奪眶而出,她撲向享邑的懷裏,邊哭邊道:「嗚......師父,蓉兒很想念你老人家!」享邑慈祥地撫摸容兒的頭髮,道:「為師又何嘗不是呢?不過我當年身受重傷,直到現在才可活動自如,要不然我一早便來找你了。」蓉兒稍稍止住淚水,問道:「師父你這十多年來生活得好嗎?蓉兒每一天都盼望能再次服侍師父你呢!」享邑答道:「為師的生活都尚算可以,這些年來真是委屈你了。」蓉兒搖頭道:「不!莊主和夫人都對我很好,我並不覺得委屈。」「享邑兄!」一把小孩的聲音響起「真想不到還能再次與你相見!」享邑回頭一看,正是接到享邑回來的消息,急急出來的世傑山莊莊主世傑。而在世傑身邊的正是他的夫人桑利亞和兒子世菲奧。世傑見到享邑,感慨地對享邑說:「當年我一時貪念,害死了這麼多人,我真是後悔當年沒有聽你的說話!」享邑說:「都已經事過境遷了,況且你傾盡家財重建理望村,還將它擴展到今時今日,可謂功過相抵了。」世傑感激地道:「享邑兄如斯大量,真是教在下佩服!」享邑道:「莊主過譽了!」此時夫人桑利亞對享邑道:「你們師徒重逢,必定有很多說話要說,若不介意,不如就在這裡長住吧!」蓉兒接口道:「是呀!師父你就留下來吧!」享邑回絕道:「你們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人世間妖孽未清,你叫我如何可以安心定居,我這次回來,主要是為了找回龍泉劍的!」蓉兒聽罷,臉上閃過一絲失望的神氣,而她心裡已決定無論師父到那裡,她都要跟隨到底,打定主意後,蓉兒應道:「龍泉劍我一直都為師父保管著,你等一等。」話音剛落,蓉兒一個箭步便衝進了房間,良久,她帶著一個鐵盒出來,對享邑說:「有很多人都打這把劍的主意,所以蓉兒把它收藏在一個很祕密的地方,今天終於可以物歸原主了!」蓉兒打開盒蓋,把龍泉劍拿出來交給享邑,當他接過龍泉劍之時,龍泉劍竟在不停的抖動,似要爭脫享邑的掌握,劍身振動之力其大,享邑差點連劍也握不穩。蓉兒見狀,一手便把龍泉劍奪回,在蓉兒的手中,龍泉劍停止了振動。蓉兒拔劍出鞘喝問眼前的享邑道:「你究竟是甚麼人,竟敢冒充我的師父?」享邑的聲線忽然改變,而且語氣更變得甚為囂張,道:「想不到竟然被這件破銅爛鐵識破我的身份,真是馬前失蹄!」偽享邑身形一轉,卸下了化裝。他的本來面目是一個身形瘦削高挑的人,偽享邑道:「我千面盜神從來未試過失手,想不到今天竟然哉在一把劍上,真是可恨!」桑利亞問道:「難道你就是當年那個惡名昭彰的大盜怒瑪!?」千面盜神答道:「哈!正是老子!」世傑驚奇地道:「你不是被四大名捕圍攻,墮崖死了嗎!?」怒瑪道:「哈!哈!哈!想我死,還不容易!龍泉劍我志在必得,既然軟功不行只好用硬功了!」話音未落,怒瑪已經抓住了世傑的兒子世菲奧,由於怒瑪手法極快,又事出突然,眾人都來不及阻止。怒瑪道:「想救回你們的兒子,三天後便把龍泉劍帶來媽藻廟,否則便等著收屍吧!」「娘親!救我呀!」在世菲奧的叫喊聲之中,怒瑪衝破屋頂逃走。正當世傑夫婦和容兒手足無措之際,有一團黑影從天而降,跌在地上,一看之下,正是千面盜神怒瑪。莊主夫人眼到手到,即時以其家傳武學「芊纖玉手」封其穴道。
此時,一把聲音響起:「晚輩陳飛奔,拜見莊主,莊主夫人和蓉前輩。」眾人抬頭一望,只見一個年輕俠客飄然而下,手中抱著一個小孩,小孩一到地,便立即衝向母親的懷裡,桑利亞感激落淚,道:「這位少俠,多謝你出手相救!」陳飛奔道:「莊主夫人不用客氣,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我看還是先處置這個人吧。」世傑怒問:「你究竟為何要搶奪龍泉寶劍?」怒瑪道:「哼!陳飛奔你這個臭小子!竟敢偷襲老子!」陳飛奔道:「只不過是你被勝利沖昏頭腦,才避不過我的攻擊罷了!」怒瑪以怨毒的目光瞪著陳飛奔道:「你今天使我出醜人前,他朝我必十倍奉還!」話音剛落,怒瑪身形一晃,便從屋頂的缺口逸去。陳飛奔立即追上去,但他上到屋頂一望,怒瑪的人已逃去無蹤了。即使是敵人,陳飛奔也不禁讚嘆一句:「好俊的輕功!」陳飛奔跳回屋內,世傑驚訝地道:「想不到他的內力竟如此厲害,連夫人的「芊纖玉手」亦不能使他束手就擒!」桑利亞補充道;「他的輕功亦神乎其技,難怪當年要四大名捕聯手才把他逼進絕境!」桑利亞畢竟是女子,比較細心,她轉向安慰蓉兒道:「你不要想太多了,你師父在天之靈也不想你這樣呢!」蓉兒神色黯然,道:「多謝夫人關心,蓉兒有點累了,想早點休息。」夫人見多說無益,便答應她的請求。蓉兒謝過了夫人之後,便回房了。
世傑見天色已晚,便說對陳飛奔說:「現在時候都不早了,陳少俠若不介意,便在這裡休息一晚吧!」陳飛奔道:「其實在下今次冒昧前來,是有一個不情之請。」世傑道:「陳少俠於在下夫婦有恩,你有何請求但說無妨。」陳飛奔應道:「實不相瞞,在下是為了龍泉寶劍而來的。」世傑面有難色,道:「嗯,剛才蓉兒手執的正是龍泉,不過此劍是其先師遺物,恐怕她不會交給你。」陳飛奔解釋道:「莊主誤會了,在下只需知道龍泉劍的正確下落,並不是要據為己有。」世傑釋然道:「在下多心了。」桑利亞道:「既然事情已經解決了,陳少俠就在這裡屈就一晚吧。」陳飛奔道:「既然如此,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於是陳飛奔便在世傑山莊過了一晚,翌日便起程回去找師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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