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上台北,很特別的,跟一個朋友,從半夜11點多聊天聊到3點多。
好久沒見了,對於這個偶而會在MSN說上幾句話,要問他什麼,他也多少能給些答案,會關心問候,兩個人卻明明已經不算是那種會一清二楚彼此生活的階段,我實在沒有預期我們可以說上那麼久的話,也沒有這樣的安排或者希望什麼的。
不過,我倒是很喜歡他離開前對我說的那句,「真的很高興跟你聊天。」
嗯,沒錯,除了我實在有點睏了,我也挺高興這樣跟他聊天的,一邊聊著,一邊看著坐在沙發上的他的臉,是因為開始時的尷尬嗎?他抽了很多的菸,是因為很久沒找人這樣說話了嗎?還是因為我的身份?可以讓他毫無顧忌的傾訴。我看著他,白煙繚繞的,他很急著說很多的話,偶而會言猶未盡的對我說你先聽我講,電視上起先是新聞,後來我轉台到了超級星光大道的重播,想著至少來點音樂襯底,我大部分的時間是看著他的眼睛,大部分的時候。
聽著他對生活以及工作上的抱怨,他也問著我的生活,聊著一些發生過或者正在發生的狀態,孩子氣依然不減當年的他,臨走前還看了看鏡子,很自然的問我,「我有沒有什麼變,老了點嗎?」我笑著回答,「還好,成熟了些,不過好像胖了點。」他也笑了.....
聽著一個有著火爆個性,對於事業狀態上有些躊躇猶豫,對工作環境帶點不滿卻無力解決問題的男人說著話,我不用真的給些什麼意見,偶而點出幾個旁觀者清的點,他會感到訝異,還有一些被妳識破了的表情。
他告訴我他去算了命,只有三十分鐘的時間,老師會通靈,有多準又有多準的,然後接著問我怎麼會跟算命老師講的那麼像呢?我笑了,手伸向他,「給錢啊你」。
然後他開始討論政治社會還有國際環境,因為在媒體工作的關係也因為待過很多國家城市,他的確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實際與目前狀況,或者是些內幕秘辛什麼的,他有些憤慨的批評著,我喜歡聽他講這些,給了我新的視野,卻完全不想與他爭辯,雖然我們的顏色不同,也畢竟我沒有太深層的顏色,不過我此時沒有任何戰鬥力去破壞這個片刻的寧靜,也知道我不可能因為聽完這些就從此愛上某個政黨什麼的?,或者愛上他。
我一邊聽著,一邊思考著。
關於所謂與我年紀相當的男人。
他們的腦袋裡究竟有些什麼。
這朋友算是非常男人的男人了,換言之,男人所謂的自我要求,工作專業度,他是完全具備的,也屬於滾石不生苔那型,這我很確定,因為他的職業不可能允許,所以,基本分數已經非常高了。
不過,我還是發現原來同年紀的女人會顯然成熟一些?
或者是跟他同年紀的我顯然成熟一些?
我不知道。當他開始不平之鳴的止不住。
我淡淡的告訴他,你不能因為你的個性是這樣所以放任自己表現是這樣,你對某些搭檔夥伴不滿,都只是你以為他們是笨蛋,或者他們不是,就算他們是,也不關你的事情,他們不大可能真心覺得你比自己優秀多少,或者感謝期待你真能指正出什麼大缺點,帶領他們往所謂的更高境界,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龐大的企業體更是這樣...
以前你在職場中很新鮮,你情緒失控可以解讀為你年輕氣盛,可是你現在比新進的員工多了至少五年以上的工作經驗,你如果還學不會情緒管理,還以為你發了頓脾氣只要道歉就好,就能雲淡風輕,那很抱歉,假如我是你的上司,我會認為你沉不住氣,EQ很低,不可能擔負什麼重責大任,毛毛燥燥的不減當年,我是你的同事,我會認為你自以為是,多少排擠或者不願意挺你。
他說他會改,因為算命老師要他改,還跟他說不改,35歲以後就完蛋了。他眼睛偶而發亮,因為他以為算命老師的意思,好像是只要他改了35歲之後就有另一番作為。
我點頭,不管算命老師說什麼。
至少我期待他會有一番作為。
至少我還記得,24歲的他,是有多大的抱負與決心。
他還問我,算命老師說他老婆是耐看性的是什麼意思,
我很含蓄的表示,反正就是“娶妻要娶德”那型。
他很不滿意,說自己是外貌協會會長,怎麼可能娶個不漂亮的女人。
我說,反正算命通靈看到的是自己認為漂不漂亮的,搞不好你覺得漂亮啊...
他很滿意的點頭了,還不惜抬出他覺得胡婷婷很漂亮這類事情。
跟一個,這樣的朋友,聊上一陣子的天。
該算是件開心的事情吧。
我當然希望他能開心點,也早些認清這個世界就是這麼一回事。
他說他很開心我現在過的很好。
嗯。謝謝。
雖然我也不知道我自己過的好不好,
只是,我盡量不讓自己沉溺於一種,
自憐自怨自艾的情緒罷了。
對了,朋友說了一句話,是我沒有想過的。
「媒體應該監督的是政府,而不是在野黨。」
當然這句話一定有些漏洞什麼的,不過假如媒體真的都能衡平的只針對執政黨,而不是一面倒的狀態,我倒是比較可以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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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的月亮,聽說是九年以來最大的。
還有這朋友,曾經是我的天使。
他沒有選擇插上翅膀飛走,他留下來當了我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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