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確定無法參加孩子們的畢業典禮,我只能在遺憾的心情裡找尋任何可能,希望,還有機會能看到準畢業生的他們。
提早幾小時的准假給了我機會,我坐上往台南的火車,興奮地剪了頭髮,雖然總覺得應該寫封信給孩子們,但手中的筆無法承擔想說的千言萬語,算了,先去看看吧。
熟悉的校園,熟悉的老師們。他們用驚訝與笑聲迎接我。
我等待下課。看到熟悉卻陌生的孩子們的身影。
半年不見,他們都長高長壯了,瘦了,也美麗起來了。
我接受他們每一個帶著猜測的眼光,接受他們突然地在我的微笑中想起我是誰,接受他們喊完老師後又驚訝的大聲笑。我拍了他們的肩,回答他們的問題,更新他們的近況,故意地挖苦他們「無情無義」,居然好久才拼湊出我的全名。
(但還好,他們沒有真的像我預期那樣,完全地忘記了我的名字,忘了我。)
那種開玩笑的感覺,就好像可以重新拾回那些懷念的感覺,像實習那一年一樣。
他們要我快坐進教室。
我卻只敢在門口徘徊。
指導老師見了我,跟我說些最近,她說,有個孩子被關起來了。
唉。我只能默默地低著頭。
我看著這些似乎長大,卻還是調皮搗蛋的準畢業生。充滿歡樂氣氛的教室裡,他們只是等待自由的那一天:那時,有許多人會繼續學業,可能有一些人就得開始自力更生了;而他們真的準備好面對未來了嘛?
我偷偷在窗戶邊留下了紙條,在送走放學的人潮後。
上面寫著我的遺憾與祝福,我也只能這樣了。
那,畢業愉快囉!加油!!曾經的204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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