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煙雨中 中卷四
望水知遙途 隔江風景殊
知還同倦鳥 不疑等閒雲 ~ 知還
垂著眼眸﹐鬱鬱寡歡的嬌顏﹐銀髮垂於胸前也無心將它剝弄於後﹐任由它滑向何方﹐他早該知道玉顴子只是在敷衍他而已﹐也怪自己為何總是容易輕信別人﹐應該知道的﹐玉顴子怎可能放走一個有利用價值的人質﹐枉費他還相信他正剛不阿的為人態度﹐敷衍的話同他講了三四天﹐前一兩天說會送他回魂閣山莊後一兩天卻一再再推辭﹐雖然他一再聲明表態不會拿他來威脅魑背荒樵﹐但舞劍塵知道這只不過是一種所謂的敷衍罷了﹐否則留著敵方的人又有何用呢？雖然玉顴子並沒有禁止他的行動自由﹐但外頭的守衛不就是監他一切行動的人嗎 ?
輕垂下臉﹐他是想魑背荒樵的﹐想念的心是緊縮的﹐想的心都隱約的糾痛起來﹐不爭氣的水盈之氣沾濡了長翹的睫毛﹐硬是不讓它匯成珠傾滾而下﹐他知道此時哭是無際於事的﹐不能因他而害了魑背荒樵總﹐得想個法子自救才行。此時外頭的行禮聲將他拉回神﹐他知道玉顴子又來找他了﹐抓起衣袖將眼淚擦拭一把﹐還來不及整理披散的髮絲﹐玉顴子手腳倒快一下便閃了進來。
舞劍塵客套的朝他行禮問候著﹐一份隔著牆的距離感始終存在﹐玉顴子略為失望的回應著舞劍塵的問候。
看著他輕漫的拉攏著散佈的髮絲﹐很想出口制止他的整理﹐因為那樣髮絲垂落於胸前的模樣很美﹐美得令他想一直看下去…..魑背荒樵是否也同他一般呢 ?
他的注視舞劍塵不是今天才發現﹐早在第一次見面時他就發覺了﹐可是他沒有多餘的時間想這方面的問題﹐他曾試著想去化解玉顴子對魑背荒樵之間的怨恨態度﹐但玉顴子也給了他一個明確的答覆 ~ 絕不可能有此事的發生﹐這點曾令他難過一時﹐現在他仍舊耽心魑背荒樵﹐怕他若與玉顴子對決時誰勝誰敗﹐勝的一方又是為何？敗的一方又是如何？死嗎？殘嗎？或…..他是沒有勇氣再想下去的﹐想得越多只是令他更加的害怕﹐尤其是他人現在身處敵營之中想走卻走不得的情況下﹐什麼都無法為心愛的人有所幫助時﹐那份煎熬更是難當。
不曉得該對玉顴子說些什麼﹐明白他並沒有送他回去的打算後明顯的落默寡歡﹐沉寂了許多。
「你不快樂 ?」玉顴子知道他不快樂﹐可是就是不想放手「留在這裏使你不快樂 ?」
「你答應要讓我回魂閣山莊的。」這是他的期盼。
他的寡歡玉顴子知道可是……真的不想放。
「我知道你還是想利用我去威脅魑背荒樵﹐當時你的諾言不過是敷衍罷了﹐這點我也知道﹐但我還是有選擇的權力
不是嗎 ?」是的他可以選擇一死﹐只要是為魑背荒樵﹐他舞劍塵也甘心﹐當什麼也不能為他做時﹐能做的只有奉上自己的生命﹐魑背荒樵肯為他奉上寶貴的性命﹐舞劍塵何嘗不能。
「你誤會了﹐吾不是一再向你表明過絕不會有此事的發生。」他的言辭正凜﹐句句真誠﹐但舞劍塵仍無動於衷﹐舞劍塵對他的話已是不再存信任﹐略感悶慍的抓住他那略顯削瘦的雙肩叫道「舞劍塵。」
別開臉哀戚的雙眼訴說著他此時的心境「我只想回魂閣山莊。」他的話句句真誠﹐但可信度又是多少。
「不要出現這種眼神。」哀戚的眼眸讓他看了會更不想放手「留在朱雀門得到的會比魑背荒樵所給予的還要多。」
「不。」強行掙開玉顴子的手「玉顴子你這是在污辱我﹐除非死否則舞劍塵決不背棄魑背荒樵。」他的堅決說到做到。
「你….. 。」見他說的如此堅定﹐玉顴子有些慍怒著滿腹充滿著忌恨﹐不明白魑背荒樵是如何得到舞劍塵的真心﹐此時的他恨透了魑背荒樵﹐為什麼他會如此幸運擁有舞劍塵。
看向他﹐對他所言感到生氣﹐他舞劍塵並非愛慕虛華之人﹐對魑背荒樵的情愫及魑背荒樵給他的愫情﹐又豈是他人所能給予替代﹐今日玉顴子所言﹐實在是令他反感至極。
收收心中的怒氣﹐舞劍塵平溫道「若沒其他事在下想再休息一下。」
…..見他久久仍不為所動。
「玉。」才想再開口﹐誰知他倒打斷他的話語。
「吾想知道﹐到底魑背荒樵有何能奈﹐能讓你對他如此。」平靜之中讓人感覺不到有何風暴即將的來臨。
「這……。」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
「吾要聽實話。」仍是平靜的一如無波池水。
「….他……。」一想到魑背荒樵﹐原本哀戚的雙眸卻一瞬柔和深情起來﹐只要一想到他的好﹐他的濃情﹐一顆平靜無波的心也會隨之被波動。
不准﹐不要讓吾看到這樣的眼神﹐吾會更恨他。
「他是……。」
「不准說﹐住口﹐不准說﹐不准你說。」改變心意﹐不想去聽﹐更不想去接受這件事﹐強橫的一手托住他的腰﹐一手抓他的後腦勺﹐一種叫報復的心態佔滿全身﹐強行索吻著舞劍塵緋紅巧兮的雙唇。
「不要﹐不要。」驚愕﹐舞劍塵拼命用雙手抵住玉顴子的胸膛﹐就算只能隔開幾分也好﹐就是不要讓他感到玉顴子完成的擁住他﹐甚至不要吻住他的唇﹐不要啊……
一股被侵犯的嘔心感直湧而上﹐胸口悶熱無法呼吸﹐不…..不要。
「唔。」他竟敢﹐嘴內的腥味使他憤怒﹐扯開舞劍塵﹐怒氣盛揚的將他往後甩去。
「啊。」宛如皮球般被拋向牆﹐生硬的撞上牆面﹐來不及有所反應﹐整個身子又跌落地面﹐「唔…….。」嗚…..散亂眼前的頭髮和眼前的一片糢糊﹐我居然看不清楚地面上的一切﹐嗚….我不想流淚更不想哭的﹐可是我…..
「咳．咳。」鮮紅的血色染紅了白色衣袖一片。
「舞劍塵。」驚見舞劍塵咳血的模樣玉顴子這才驚醒。
「你別…..過來….. 。」就算死也不是死在朱雀門．尚未講完﹐舞劍塵便陷入一片昏迷……。
染紅了白色衣袖一片
染紅了白色衣袖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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