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第二部(三十五)
拐著身體來到青年旁,見他用外衣正努力的將濕淋淋的髮給擰乾。
嘿嘿,原來這個痞子自個跑去找水源淨身一番了。
瞥見三裁公一眼,皺了下眉頭,瞧他身上又多了些傷,難道這便是魔威所指的時間問題?
向三裁公指向溪水又比劃魚的手勢,手指又勾動了幾下,三裁公便明白了這痞子的意思,叫他抓魚嘛!
雖然身體又添了新傷,但肚子還是得填飽的,再說這幾天也沒吃什麼,頂多喝喝水,找些野果吃就很不錯了,雖然幸運在歇息不遠處有發現這條溪河,但手不動三寶的他包括魔威,從沒將溪內的魚兒當食物,現在這痞子醒來就等於他有熱食可以吃了,哈哈--
什麼?還要對面的竹子?好吧!
趁著這痞子東張西望不知在找什麼之際,就忙著截竹、抓魚去也。
等著三裁公回來,才知道崎路人是找石板,烤魚用的,竹子要煮成竹筒魚湯用的,這痞子根本就是他的飯票!!
『這種情形還要持續幾天?』趁著魚在烤,崎路人開始提出他的疑問。
「至少也要等你好過一些。」只是不知道魔威能不能等,倘若他覺得無趣了,他們倆個就不存在了。
這話聽得崎路人身子一僵,『你們約定幾時辰打一次?』再打下去,他的三裁公哪承受得了!
哎呀,心口一嘆的,這痞子就是聰明,不用說就能從端倪的對話融會貫通找出正確的答案,「四個時辰。別擔心吾,目前還死不了。」
「哼!」不悅的輕哼著。
「只要你在吾身邊,吾就很滿足了。」他說的是真的,崎路人對他真的很重要。
『我希望和你的相處可以再長一些。』至少別這麼短暫。
「吾也這麼希望。」
利用竹片將魚翻了面,魚香味早飄散出來了,而這三裁公早沒形象的開始動手剝拿那烤好的魚肉,就算燙手他也不在乎啦!
雖然沒調味,但就目前而言,這算得上是美食了。
「肚子餓,什麼都好吃。」他很欣悅眼前的美食。
「喂--」見三裁公就這樣吃起來,崎路人可忍不住叫了出口,還沒烤好耶!
「?」看向崎路人一臉的狐疑,「你舌頭好了?」
「好個屁!」講話大舌頭有點怪腔怪調,這都是他害的。
「??」哈哈--好好笑,哈哈--崎路人的大舌頭讓他忍不住悶笑出聲。
喝!?
敢取笑他!
眼一瞪,不客氣的往他頭上敲去--
「痛!!」雖痛但仍忍不住笑出口,哈哈,一向伶牙俐齒的崎路人這回總算是有口難言了吧!瞧他平日在他這張嘴上哪佔得了幾次上風啊!真是痛快啦!!
「奶奶的!」氣惱的手一揮去卻落了空,那人早閃啦!
「別打、別打。」嘴上叫著別打,心底可又笑了幾聲,「傷還沒好,別這樣。」
「是說你還是說我?」嘟著嘴埋怨道,三裁公繞著火架跑半圈他卻得踱著疼痛的身體走著追,那個煞星將他打成這樣嚴重大命去一半,如果不是因為手上的藥物還算臻品,他現在恐怕就得躺著等死了,他這麼可憐了,想不到居然還有人對他下毒手,哼,兇手還是他的枕邊人,這實在是太可惡了!!
「你啦!」
「說的好聽,你還笑!」可惡,居然笑的誇張,不饒他!!「不准你吃了!」
他氣惱的一坐下之時,那個始作俑者三裁公則擔心崎路人真不讓他飽餐一頓,二話不說也跟著坐下,準備好好懺悔一番……
「痞子……哇啊!」帶著一絲愧意的想懺悔,誰知眼一暗,崎路人竟撲了上來壓住他。
「哼!好笑是嗎?」他可是氣惱了耶!
「!?」喔,糟糕,四眼相對,見到崎路人的怒氣,這才讓三裁公收下取笑,這崎路人可不是在跟他鬧著玩的了,有了這點認知的三裁公不免在心底叫苦了,「你別生氣嘛!吾道歉行不行?」他軟了些許的語氣小心翼翼的問著,當然,他也知道他會贏。
「你,」只對他一人的軟弱,他能不接受嗎?這三裁公真是會利用這點來吃定他!「吃魚!」
看,吾贏了!
他的原諒讓他看到三裁公那笑的賊但又挾帶一種幸福的笑容,這是在紫錦囊身上看不到的……看到三裁公露出那種幸福的笑容,有個衝動,一定要給他更多的幸福……
他的容忍退讓引來身下那人的笑,因為身下那人知道崎路人在乎他,所以一切的錯誤都可以得到原諒。
待兩人準備起身吃魚時,不知何時來到的煞星魔威著實讓他們一陣錯愕--
崎路人眉一緊,神情閃過一絲嫌惡,但就是當作不在意他的存在,回到他們的魚堆。
「做什麼?」三裁公瞪他且不客氣的問,剛才交手一樣不留情,他心掛崎路人,一個不注意多捱了他幾拳,想來可真怨。
「有熱食,吾為什麼要錯過?再說,」話說的真直接也無忌憚的在崎路人面前坐下,這種事他視為理所當然無不妥,「哼哼,你都肯開口求吾了,還有什麼事值得去規範定義?對吧?崎路人。」
意思是說,他也勿須去在意彼此對立的立場而不與他們同食。還有,崎路人這小子在嫌惡他?真是不知死活,上回沒打死他並不代表下回打不死他,真應該讓他多吃點苦頭。
見到三裁公不悅的神情,便能想像三裁公一定是為了他而不顧自尊的求過魔威了,這也真是為難他了。『你怎麼說就怎麼是吧!』
用竹子在地上劃上幾句後,便著手幫三裁公前頭的烤魚處理一番,肉刺分離,好方便他的三裁公食用,算是給他的報償,當然,崎路人這貼心的服務讓三裁公高興、心悅。
看了這崎路人小子一眼,為什麼覺得這小子的話像是在敷衍他呢?
明明是順著他的意去回答的啊!可是就是感受不到他的真誠。
想來魔威對崎路人的回答可有些不滿了,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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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了,那小子還在睡。
看著他窩在三裁公懷裡沉睡不醒就教魔威心怒、煩悶,想叫醒他的理由很可笑,他想要熱食。
其實他大可殺了他們倆結束這場遊戲,但又覺得沒理由讓三裁公這麼快就解脫痛苦,於是又繼續不停的給予肉體上的磨難,但現在他已經發現到,肉體上的折磨根本是浪費雙方的時間,他的弱點一直很明顯。
他可以直接殺了那青年,也可以佔有那青年。
但後者顯然是意願不高,佔有他幹啥?青年不會順從他的,也更不可能像行天子那樣滿足於他,殺了他,三裁公痛苦;但若折磨於那青年身上,三裁公會生不如死的痛苦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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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弟,這小子睡了快四天了,是在自我復原吧?」天色剛亮,魔威便近著身瞧了瞧三裁公身旁的崎路人。
「呸!」吐掉一口污血,這十招魔威出手可真重,他的手又脫臼了,「離他遠一點!」他吼道,折磨完他還不夠是嗎?哼,別讓他活著離開這裡,否則他會加倍奉還。
「你認為你還擁有他?嗯!」挑釁的朝他一問,類似的話也曾說過,所以三裁公他懂。
「他是吾的!」三裁公急急氣忿的吼叫著,崎路人是他好不容易才追到手的,他不可能會放開他,就算他死了也不肯放手!
「喔,哈哈--真想看看你生不如死,一副快被逼瘋的模樣,你的弱點就是這麼明顯。」手掌輕輕撫過崎路人身上的披風,這舉止立即引起三裁公的火燄,「喔,生氣了,其實吾一直在想,哪一種方式才能最直接得到吾要的效果,凌辱他還是凌遲?或者兩樣一起做的效果會更優越!」
「你殺了吾吧!吾們之間的恩怨與他無關。」
「皇弟,事情不能總是順著你的意思呀!當年你登上王位後,又是怎麼對吾的,難道你忘了?」
好狠吶!泯滅良知的手足。登基之後剷滅他們墨派竟成了他首要執政之一,滅不了除了打壓便是禁錮在長年黃沙的北漠,任其自生自滅。哈,此等的逆倫暴政終於還是招來天怒,瞧,當年那個枉顧手足、泯滅良知的禽獸不正接受地獄索命使者的報復?
魔威眼中的怨恨三裁公明白,但是真的不能如他願嗎?「他真的是無辜的……」隻手撫住額臉,神情不是悔恨而是無奈、悲痛。
「哼!你真是可悲透了,你現在是吾的犯還想談什麼條件?不一刀給你痛快是因為吾還沒發洩完你加諸在吾身上的痛苦,吾恨透你的狡猾、恨透你的無情、恨透你的行事做風,哈,三裁公,這樣的你就算懂得真心愛一個人又如何?你配嗎?當年你怎麼沒有想過被你殘害的無辜者?」哼!越講就是氣忿難當四個大字。
「夠了!」原本還心掛崎路人的三裁公,在明白魔威是不可能放過他們任何一人後,脾氣也控制不住的冒了上頭,「這還不都要怪你!是你這個自大自以為是的爛傢伙,從吾懂事以來,什麼都要和吾爭,事事都想打壓吾,從小到大,凡是屬於吾的,哪一樣你不是使計奪走?」
「使計?別笑話了!吾哪比得上你的奸聰?金錢、名利、地位一撒,他們不就像條狗乖乖過來?人不就一字貪,哼!」順手指向身前的崎路人嘲諷道:「你能保證這小子也不受誘?」
「他奶奶的!」魔威的口氣態度就是能輕易的勾出他的怒氣,氣紅眼的三裁公全然忘了他手脫臼,全身多處傷痛的撲向魔威,兩個人就這樣扭打在一起,「都跟你說過了,不關這痞子的事,一人做事一人當,殺了吾放他走!」
「原來你還在作夢!」勾起拳頭不留情的揮向三裁公的臉頰,「那好,吾就徹底打醒你!」
話說著,幾記拳頭又落下,直擊三裁公的身體,而三裁公當然不甘示弱的抵擋試圖反擊,一時之間,兩個武功高強的人就這樣扭打起來,結果可想而知,三裁公被痛毆的有多慘。
「笨蛋!你哪一次打贏過吾了?」往三裁公臉上輕拍著,就是輕視瞧不起他,「小時間的狩獵、搏擊、武術,包括爭寵,比不過就耍陰,丟臉!」
「呸!閉嘴!!」將臉扭過,拒絕他的輕視!
「是事實也讓你這麼難接受?喔,是因為那小子是吧?你瞧瞧他,眉宇正氣,一股英氣瞞不了他是正道人士的身份,皇弟,你這些醜態他都清楚嗎?」
「你閉嘴、閉嘴!!」他帶著惱羞氣怒的出口抵制魔威的刺激折損,崎路人絕不會讓他失望的。
「哼!可悲的傢伙。」
嫌惡的推開三裁公之際,順手點了他的穴,瞧了眼還沒醒來的崎路人一眼,哈,他的情形一時半刻還不能醒來吧!這樣的想法讓他安心的可以暫時離開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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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啊……」
大穴被制,全身動彈不得的三裁公,只能利用張口喘著氣來減輕他現在的不適……
突然眼前一片黑暗,那卻是讓他痛苦之餘最能感到欣慰的一抹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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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多久返的魔威,見到原本該有兩名階下囚的地方,居然一個人也沒有時不免眉一皺。
「狩獵遊戲又開始了嗎?三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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