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農夫的田 2629321@pchome.com.tw

2,523愛的鼓勵 1訂閱站台

日本的博物學者路野忠雄寫道：『對於要從台灣西岸進入中央山脈的懷抱者而言，.......那裡有靠近山的喜悅，有令人感到山的入口的魅力。』


我開車從西部台灣進入中央山脈，的確就像是路野忠雄寫道的這樣。與山保持似近還遠的空間，既是山的入口，也是山的出口。這種距離與東海岸的後山截然不同，東海岸的山隨時擺出一副侵凌平地的險峭容貌，我想是距離太近、平原太少的因素吧。


雖然是颱風來襲的日子，不過氣象報告說是傍晚過後才登陸，於是我計算趕在颱風上岸之前，搶先一步到達花蓮。因為颱風，西部的天氣悶熱難熬，我學卡車司機脫掉了上衣，赤膊上身開車行走台十四線，經埔里由霧社入山。一直到清靜農場這段路，因為已經走過多次，加上不是假日路況甚好，所以我車開地很快。過了清靜農場，山顏起了變化，原先晴朗悶熱的天氣驟然變成灰暗雨濛，風也逐漸增強，到了最高點武領已經是風雨交加一片漆黑了，儘管當時是正中午。本想在武領休息吃午餐，因為天氣的驟變，也不曾在颱風天行走中橫，是颱風提早登陸了嗎？心中擔心還有一半的山路氣象會更加險惡，不敢多做休息乾脆直接趕路。


武嶺至合歡山之間有幾處的山坳，本來就有提醒「注意強風」的告示牌，看不見前方路況的正午時分，加上強風狂雨的侵襲，讓我心生害怕與敬畏，我將眼睛盡量貼近擋風玻璃開著車，想趕路卻也無法真正趕路，風雨實在是太大、能見度太低了，一路上不時可見掉在路上的大小落石。專心地不知又過了多久的時間，過了一棵大杉樹的神木，來到了大禹嶺，才見到好幾輛的大型遊覽車與人們都在那裡休息用午餐，心中的壓力頓時減輕不少，而天色也亮了許多，雨稍緩，風也不那麼急了。


大禹嶺之後雖然天氣不像合歡山上高點的那般惡劣，但是雨還是一陣一陣忽大忽小地下著，有時傾洩、有時潑灑、有時會有微微的陽光從雲團裡篩落下來。這段溼滑的下坡山路，縱然有著多變引人入勝的山色，其實開著車一點也分心不得。又過了一些時間，終於來到了中橫最著名的太魯閣九曲洞與燕子口路段，花蓮就要到了，我這才放慢車速，一邊開車一邊觀賞著怎麼看都壯觀磅礡的大自然石雕，說是鬼斧神工也好，說是風蝕水切雨割的自然力量也罷，一件件成品或半成品的偉大石雕藝術品無時不在也無時不刻。相較之下，在一九六Ｏ年通車，台灣以為傲人的中西橫貫公路，與這些大自然的石雕藝術相比，顯得不過是小孩拿雕刻刀玩的童玩。


出了橫貫公路，接上的是台九線。台九線在花蓮迎接從台灣西邊來的訪客是一段約一公里長的鳳凰木道。當我車子出中橫終點霎間，以為就要與美麗壯闊的太魯閣峽谷暫別而感到失落時，沒想到迎我到花蓮的第一幕竟是這一段驚艷的鳳凰木道，很美很美的鳳凰木道，被雨打得疏落地面的紅色殘花，搭配著雨沐過後極為乾淨的母株，真是美麗極了。是美，我覺得更勝水里的綠色隧道。


有多美呢？只有你自己走一遭體會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