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離淡水很近,一直是我常流連的地方。戀愛過程,淡水在我的記憶裡佔了舉足輕重的位置。
淡水復古文學氣息很濃厚。有了愚人碼頭和左岸的興起,人潮來往,帶走不少這樣的味道。雖大致上樣貌還不算走樣,只是商業化的衝擊帶來的髒亂,覺得好可惜。或許也只有常來駐足或久住的人才有這樣的感覺吧。
還記得高中時代第一次到愚人碼頭前身所在地,是一大片還沒開化的荒野地區,一路到底就是一望無際的大海。路上很巔跛,坐機車時風沙飛滾滾,真是辛苦。但海天一色,陽光普照,好像是星期六的放學日子去玩的吧,心情好快活。我們在海邊順手一摸都能抓到小蟹。還記得那一道長長灰灰的水泥堤防,堤旁是一大長遍的野草,上頭永遠坐著一對對的情人抱在一起,白天看到是不多,但晚上伴著夜色星光點點可真是精采。
好懷念那種原始的味道,和那時望海的感覺。沒有人工造物,沒有吵雜聲音,乾乾淨淨。
也許是愚人碼頭打造太成功,帶來太多觀光人潮,該不會想說此岸那麼精彩,對岸也來好好改造一下,看是不是也能有同樣的效果。果不其然,左岸有了十三行博物館和連接關渡的腳踏車步道帶動,觀光渡輪一艘艘在兩岸間來回載客,好不熱鬧~在夜晚看那些船隻們,像不像點著爉蠋的蛋糕在海上漂移,哈哈哈。
熟悉的豆花在我們還小小年紀時就搬住左岸八里。有了捷運,有了渡輪,造就我沒事就到淡水找吃順便找他玩。印象最深的左岸記憶,也是那裡尚未開化的時候,學長帶我們一群人去吃有名的孔雀蛤。夜晚路不知方向,我居然不知道我們到達的餐廳,就在豆花家旁。餐廳裡人聲鼎沸,叫了一堆的熱炒,接著便是一大“鐵盆”的孔雀蛤捧上桌,真的是用像“洗臉鐵盆”裝喔。女生們嗑的亂七八糟又意猶味盡。只記得牙齒很差的我,咬的辛苦萬分哪。而現在那間餐廳已經不存在了,到了那邊,我還會不時想起。
熱鬧滾滾的老街,走了不下百回,我常偷瞄走在岸邊木椅上親熱的情侶,要說是夜晚海音夜色月光催情嗎,應該是。
但我更喜歡走到最後頭,那兒有好多新開的咖啡廳,尤其夜晚來,亮黃的燈一盞盞連著岸邊亮著,靜悄悄,古色也好,新穎也好,很詩意。
一天的夜晚,輕風吹拂,逛完淡水的回程,聽到遠處的歌聲,和往常一樣好奇地往人群裡頭鑽去看看,不管看人聽歌都好。猜猜是誰~久違歌壇的江學明。我眼睛亮起來。
大概七年級生不會認得他吧..我想。還記得國中時期很喜歡看華視“金曲龍虎榜”的每週排行榜,國語歌曲榜中他也曾榮登前三名呢。他的個頭不高,人斯文有禮。
可能因為曾是歌手的關係,他唱歌的味道和其他走唱藝人不同,有更深的技巧及感情。他不會默默悶著頭唱,每一段落休息,他就會和圍在四週的聽眾們說說話,像很親密的朋友一樣,談談現在的生活情況和歌唱規劃。他的聲音好輕好柔,讓人覺得舒服的像躺在柔軟沙發裡。
在唱了多首柔軟情歌後,他選了首較悲愴的歌來做為尾聲。不知為什麼,前奏音樂響起,似曾聽過的旋律讓心裡一陣激動,我腦子裡不斷快速翻轉著想找出這音律的來源,江學明開口了:知道這首歌嗎,這是張鎬哲的”北風”。激動什麼我說不上來。
眼前是熱鬧繽紛,轉身即見孤寂。
翻開陳舊的往事看見一身倉桑
走過陌生的地方
我回到異鄉風吹得太狂
我感到有點涼
*我在鄉愁裡跌倒從陌生中成長
未來旅程卻更長
我想到北方無助的眺望
我知道不能忘
#北風又傳來熟悉的聲音
剎那間讓我突然覺得好冷
彷彿在告訴我走得太遠
有沒有忘記最初的相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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