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笑話是這樣的:
兒子說要養狗。
老母不准。
但兒子吵著說一定要。
老母想了想,開口了:家裡只准養一隻畜牲。
就是這個情境。
只是,我老母妥協了,多年的纏鬥終於落幕。
而這個“畜牲”不是狗,是隻貓。
所以弟回家了,這隻從小養到大的貓也回歸了。
(不知道笨貓對這些遷徙漂浮的日子裡,覺得回到我家算不算回歸“家鄉”咧….)
雖然我認識愛貓的男生很多,但我弟絕不是因為本身真的熱愛成癡才養的,這隻笨貓是路邊撿到。我心裡安慰的想,至少這是他做過最善良的事,就讓他好好完成吧。
這隻雄性米克斯貓,脖子以上,比我想像中漂亮多了,眼睛出奇的圓亮又大又有神。但我比較驚嚇的是牠身上的紋黑褐交錯像頭虎,大概被我溫柔的咪咪胃口養大了,覺得貓就該是白白淨淨的才好看。
牠沒名字,我就管牠叫笨貓。
笨貓不知是太忠心還是太怕生,除了認我弟之外,誰靠近都鬼叫。
貓有防備心時,耳朵會折下,更甚時,就背拱起來,嘶嘶叫。貓在嘶人時,模樣是很嚇人的,像隻迷你虎在作勢,像極了下一秒就要撲上來。
我第一次被貓嘶叫,嚇到我汗毛都豎起,馬上退後狂奔,自此之後我和笨貓相碰如見鬼。笨貓也大概不會不知眼前這女人根本也怕牠怕的要命,我發現牠看到我就如子彈似的反方向飛奔。
鬼月到了,笨貓發情時候也到了,晚上聽到偶而幾聲喵,也夠毛死人。弟聽到笨貓怪叫就會敲牠幾下,笨貓噤聲的樣子怪可憐又怪好笑的,發情也不是牠願意。
笨貓在晚上時的眼睛如彈珠球閃閃發光,好嚇人,每次被牠嚇到,我們就會各持一方停格僵住至少二十秒以上,彷彿打野戰的敵人躲在石頭後等對方動作再伺機行動。
我不知道貓有多黏人。
笨貓的區域原本只有弟的房間,不准踏出房門一步。
有回弟洗澡太久了,我實在等不住,踩著拖鞋去敲門不耐煩的喊:快一點啦!
剎間,腳邊一陣黑影竄過,我嚇到尖叫,原來牠在門口等~
不知是房間太小還是太想主人,笨貓才偷偷溜出來,所以範圍也在無形間被牠拉大了。
這笨貓膽子越來越大,黑夜就算了,現在連白天都會溜出來探險,經過我房前還會賊頭賊腦的看一下。
那表情好像在說:要小心…裡面那怪物等會走出來就不得了了….
想示好摸摸牠的頭,笨貓搞不清我的手是在揮什麼,反正有東西在牠上頭動牠眼睛就瞪的老大,以為我的手是超大蚊蠅嗎?冷不防的,居然爪子一揮。可惡!驚嚇到我馬上把手中的衛生紙球攻擊過去。我不該相信弟拍胸脯保證他有教貓不能這樣….這隻沒家教的笨貓…
買罐頭給牠吃啦,牠就不會怕妳了,弟這麼教我。
不,牠一定會咬我,我堅信不移。
我弟打破家裡不能有動物的規矩,唉,可憐了以前我偷帶兔回家而兔兔活活關了三天籠子都不能放風…只能在小小的房間玩人抓兔的遊戲。
人都是終會學到忍耐和忽略的。
革命終有成….
我媽除了像我一樣偶而在晚上被竄出的黑影嚇到叫幾聲外,她幾乎接受這隻笨貓了。(奇蹟)
唉,可惡,弟,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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