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沒有留下什麼,只有三個字......
我愛你。
妳知道嗎?其實我也愛妳,我比愛自己還愛妳,只是,這份愛還來不及說出口,妳......
已經離開我了。
當年的相遇,那是什麼樣的感覺?初戀的悸動,心跳加速,都是只對妳才有的。
妳......是真的......離開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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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我要跟你去美國!不論天涯海角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紀曉萱!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這也不是妳說去就能去的!清醒一點好不好!」我搖著妳的肩膀,希望妳理智一點。
「可是,我不要你離開我!那樣我會好孤單好孤單!我不會拖累你的,我只要我們在一起!」妳的眼眶含著淚。
妳留下的每一滴淚水,都變成是一種痛。
妳太傻了!
現在是日治時期,日本國和美國發生太平洋戰爭,他們需要相當大的資源,也需要軍役,美軍相當強,這我們都懂,所以除了日本的軍隊,台灣身為被殖民者,當然也要參加。
而我......就是被挑中的其中之一。
「橫一......我真的不想離開你啊,那我去拜託大人,求他們放過你,你這一去會死的!你會死的啊!」妳抱著我,哭得死去活來。
「紀曉萱!妳聽我說!」我大吼。
妳睜大雙眼,漸漸冷靜了下來。
「我不會有事的,我保證,大人他們一定會照顧我們的,我不會死,打完仗之後,我一定會回來!拜託......相信我,好嗎?」我擦掉妳的眼淚。
「不...不要......你騙我!你是騙我的對不對!你不會回來的!你會丟下我的!我會孤孤單單的!我才不要!」妳拚命搖著頭。
我當然知道,這一仗也許不會成功,也許再也見不到妳,但,既然被選上了,哪有不打的道理?
就算我不願意,也會被強迫上戰場啊!
「紀曉萱,妳冷靜點好不好!」我拉住妳的手。
「不要連名帶姓的叫我!」妳反抗的甩開。
「啊......」
「叫我的名字啊,橫一,我愛你啊,你也說你愛我啊.....」妳斗大的淚珠又落了下來.。
「......」我撇過頭。
妳的臉色瞬間變了,後退了幾步後,跑開了。
我握著雙拳,說不出什麼。
妳知道嗎?曉萱,我不能說愛妳,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我將去戰場上,所以我不能說愛妳,這樣我才不會掛念妳,妳也不會因為我,不會我因為我的離去而悲傷。
但,妳要知道,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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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上戰場的前兩天,我收拾好行李,坐在床邊。
我看著窗外,冷清的風迎面吹來。
看著月亮,我傻笑的說:「看來只剩下你陪伴我了。」
自從那天之後,紀曉萱再也沒來找過我了。
我試著去妳家要求見面,但妳都回絕,用各種理由拒絕見我。
曉萱......妳難道不能了解我的苦衷嗎?妳覺得我是願意要離開妳的嗎?
我也很掙扎,妳懂嗎?我希望妳能明白。
最後,我只能默默的離開了妳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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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出發前一天,我出發到日本,在帳棚裡輾轉難眠,滿腦子都是妳,
好想好想,馬上回到妳的身邊。
妳現在在做甚麼?是不是開心的在笑?還是在角落偷偷的哭?
妳現在......心裡還有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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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仗當天,我拋開一切繁雜的思緒,迎向戰場,已經......無所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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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戰爭結束了,雖然日本輸,但慶幸的是,我還活著。
我迫不及待的返回台灣,迫不及待的衝到妳的住處。
多久沒見面了呢?
妳是不是變了很多?
妳......惦記我嗎?
跑到妳家門口,四周長滿了雜草,至於裡頭的房子,像間廢墟,破爛不堪的,
究竟,我不在的這六個月裡,發生了甚麼事?
「對不起......請問一下,紀家一家人呢?」我問著隔壁的人。
「紀家?早就搬走啦!兩個月前紀家的女兒死了之後他們就搬走啦!」
「...搬走!?等等!你說他們家的女兒死了!?為什麼!?怎麼會!?」我激動的揪住他的衣領。
「喂!小夥子!你瘋了啊!對人這麼無禮!我怎麼會知道他們女兒為什麼會死!」他氣憤的甩開我,走掉了。
曉萱死了......
曉萱死了......
為什麼!?
妳為什麼死了!?
妳為什麼不等我回來......
我向人打聽過後,找到曉萱的墓園。
我無力的跪下,抱著墓碑。
「萱......曉萱......」
原來,在我離開後的第四個月,妳承受不起對我的思念,自殺了。
原來,我帶給妳這麼多的傷害。
但是,妳為什麼不等我?
妳為什麼不能相信我?
妳......為什麼要這麼傻?
「曉萱!紀曉萱!妳為什麼要這麼傻!為什麼......」
忽然,我看到墓前,在曉萱的名字旁,有幾個小小的字,
那上面的字是......
『橫一,我愛妳。』
終究,忍不住的,眼淚沿著眼眶邊緣,滴了下來......
我的心如刀割,原來迫不及待見妳的那種心情,已經消失殆盡......
換來的,是滿腹哀傷。
曉萱,原諒我......
原諒我丟下了妳......
曉萱,原諒我......
原諒我離開妳六個月......
曉萱,原諒我......
原諒我的自私......
曉萱,原諒我......
來不及說的愛妳......
曉萱,我會去陪妳的,在黃泉路上......
等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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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我這份來不及說出的愛,將會延續到未來。
來生,我會天天說我愛妳。
來生,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陪妳。
來生,我不會再離開妳。
只是今生,妳會原諒我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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