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妲,抓661,ACM 666回"
這是2005年我在公司聽見的第一句話.我鬆了口氣,雖然軟包裡全是撲棉外套與大毛衣,但東南亞過夜班怎麼樣都比溫哥華強的多.
新加坡籍姐姐(簡稱,坡姐)報佳音說新加坡正在年終大出清,一落地我帶著資淺的妹妹在伊士丹瘋狂採購,俗俗賣的mango,香甜甘蔗汁,南洋酸辣的小吃,以及最愛的海南雞飯...我當這是最後一次飛往新加坡般的採購著,塞進我的軟包裡,也一道塞進了大肚裡.
這趟的chief是個氣質的女人,溫柔地說,"妲,我回程的名單上沒有你的名字,你是下一班組員嗎?"
"不,chief,我是dead head,跟你一起回去."
"那就好,派遣這樣告訴你那就沒問題"她體諒地微笑.
半夜,666班機終於抵達台灣,我疲倦僵硬的ACM總算告終.接車電話顯示再五個鐘頭之後,我又要前往下一班任務,chief說休時不足要我千萬去爭取權益,否則精神狀況恍惚的我怎能上飛機執勤?
"派遣大哥,能不能幫我查明天的任務?"(應該說"今天,五個小時之後)
"你?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厄?我666阿"
"妲,"他將電腦螢幕翻轉顯示給我看,"你應該是662,下午就到家了吧"
"................"
"你這樣早上的班怎麼飛?只剩下五個小時"
"大哥,抓飛的大哥確實是告訴我,ACM 666阿...."
他沉默,我也沉默,我們猜測著彼此誤會的機率,然後我倆都選擇放棄,這已是一場羅生門,但我分明見到抓飛我的大哥紙上以鉛筆寫著"666"三個字.
"哎呀,真麻煩"半夜的派遣大哥兩眼淨是瞪大的血絲,"好吧,我取消你原本的班,那麼你要補飛馬尼拉呢?還是福岡?"
"阿,沒有別的選擇了嗎?"
"有,"他一雙眼直直掃來,"還有一個新加坡!"
他猜測著我,我猜測著自己耗盡的體力,這次我先投降..半夜一點腦神經早已進入停機狀態.
於是,當天近中午,我再次飛往新加坡,在大排擋包便當時,阿姨驚奇地問,"呀...你們今天飛機又~不飛阿?"
阿姨,我可是繞了一圈兒台灣再來你這包便當呢.
飛機不是不飛,只是你不明白背後的大烏龍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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