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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四
秋天漸漸的強勢起來,蕭索的秋風並不非常寒冷,卻颳得人生疼。
老鼠踏在廢棄教室的課桌上,跳起了沒有旋律的舞,鳥居已經被打敗,四天王如今也只剩下了兩個。
馬上,只要再花一點時間,就能夠得到這個學園的頂端了。
她愉悅的跳下課桌,粉色的外套映著輕盈的姿態,讓她宛如一個,居住在盛開著的花朵裡的小小精靈一般,即使嬌小,也讓人難以轉移開目光。
Black就是在那一刻,被吸引去了全部的心神。
那時的她,正好從一年生的走廊經過,那個理應死氣沉沉的廢棄教室,卻那麼突兀的出現了一抹亮色。
那是充滿著活力與朝氣的身影。
於是她忍不住駐足。
偶爾的,只是偶爾的,想看看這個世界上,生命的美麗。
Black看著她幼嫩的手,執起粉筆,在空曠教室的黑板上,隨手塗鴉起來,從女孩喉間傳出孩子般淘氣的嗓音,她那麼的專注,以至於完全沒發現自己的存在。
於是那一刻,她想,倘若只是那麼樣子的偶爾,可不可以容許自己,就這樣任性一次,不要顧忌周遭的什麽,讓她靠近她,哪怕只是安靜的看著她乾淨的眉眼在作畫時的執拗神情,僅僅這樣也好。
「妳的畫很漂亮。」
當老鼠好不容易畫完黑板上的塗鴉時,傳來了非常清澈的嗓音。
她帶著疑惑的表情偏過頭,在看清來人後,不著痕跡的皺起了眉。
「謝謝。」
但她還是柔軟的拉起嘴角,禮貌回應對方的讚美。
「名字。」
Black有些躁鬱的將她的笑容劃分到限制級區域。
太過可愛的笑容,是犯規。
「嗯?」老鼠下意識的抬高了語調,隨即溫順的答道:「渡辺麻友。」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Black便徑直離去。
留下她滿臉的若有所思。
那個人對她說,「柏木由紀。」
不是作為四天王的Black,而只是作為柏木由紀。
那一晚,淅淅瀝瀝的雨聲,讓一向如嬰孩般好眠的老鼠睡得有些不安穩。
*****
「接下來,輪到Black。」
隔天,當老鼠從那個如貓一般的人口中,聽見那麼慵懶無比的發音時,規律踩踏著水窪的腳瞬間亂了節拍,但也僅只瞬間,她暗暗地倒抽一口氣,穩下心臟紊亂的跳動,然後抿住了淡粉色的唇,發出悶悶的應答。
隨意的將被風吹亂的髪往后撥去,珠理奈危險的眯起雙眼。
——吶,玲奈,全新的世界馬上就要到來。
*****
老鼠忍不住閉上了眼。
蕭瑟的秋風比起白天,在夜晚更像是個武斷獨行的暴君,雙眼被吹得乾澀無比,仿佛只要一眨眼,就會酸澀的流下淚一般。
「吶,妳只有速度嗎?」
珠理奈將Black按在牆上,抬起膝蓋便向她的腹部擊去。
Black有些恍惚的想,倘若不是這人死拽著自己,怕是已經站立不能。
她忍不住望向邊上的女孩,米色的外套讓黑夜中的她,看起來顯得過於蒼白,緊蹙的乾淨眉眼在Black看來非常刺眼。
那張臉,明明那麼適合柔軟的笑容。
Black自嘲般的拉開嘴角。
爲什麽是妳呢?
我多么希望還有一絲力氣,來開口請求妳回答我。
然而,即使詢問,又是否真能讓這宛如脫韁野馬般的脈搏平息。
眼皮難以控制的往下落,在視覺神經停止傳達所望見的一切時,她似乎能看見,在沉重無邊的黑夜之間,出現了一抹柔和的米色淺白。
珠理奈揚起玩味的笑容望向抓住自己拳頭的女孩。
「我以為,妳想要的是馬路須加的頂端。」
「我是。」
換來老鼠一字一頓的堅定回答。
然而,然而。
Black,柏木由紀
——那是第一個,用如此溫柔的目光,讚美自己的畫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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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鳥居:小嶋陽菜在學園中的角色名,四天王之一,三年生
*Black:柏木由紀在學園中的角色名,四天王之一,三年生
*關於Black和老鼠:老實說現在回過頭來看這兩個人的戲份還真是青澀到不行(默),我實在不能明白Black桑的心態爲什麽可以跳轉的這麼快啊啊啊(恥#),而且在那一瞬間對老鼠產生好感這點,因為文筆不足整個就莫名其妙(抱頭#)
總而言之如果有人因此被戳到眼睛我很抱歉(大力跪) <—話題跳轉過快請原諒
章五
——吶,玲奈,倘若那場雨從沒有那麼輕易地落下,現在的我們,會身處何方?
那時尚且年幼的她,總會這麼想著。
「繼承松井家的,將會是松井珠理奈。」
渾厚的嗓音迴蕩在松井家的宅邸。
深褐色的古老木宅,在主廳內彌漫的低氣壓下,顯得更加陰暗。
「父親大人,這不合乎禮節啊!」女人似乎想挽回些什麽,「她可是個外人,怎麼能讓這種毫無血脈關繫的人,接手松井家世世代代、一生懸命累計下的一切呢!」
「老朽的心意已決。」
坐在最上方的老者滿頭斑白,表情略顯疲憊,卻仍帶著難以否決的威嚴。
「今天就到這裡,你們退下吧。」
松井珠理奈坐在空無一人的走廊,此時已是春分,寬廣的庭院內,園丁們精心種植的花草已經迎來最美麗的時候,卻絲毫不能引起她的興趣。
今天的家族會議,似乎特別漫長。
無奈地努了努嘴,珠理奈失落的將頭埋進膝間,不知道玲奈現在在做些什麽。
不算大的喧嘩聲突兀的打破宅邸的寧靜,穿著莊嚴和服的人們,從主廳內魚貫而出,對甚少與松井家其他人有所交集的珠理奈而言,都是些陌生異常的面孔,即使平常見面,可能連基本的點頭之交都不曾有過。
然而今天,那些人卻對著她指指點點。
他們說,看,就是那個女孩。
大人們臉上的不悅與傲慢的神情,讓珠理奈不自覺地縮了縮脖子,他們向來隱藏良好的厭惡情緒,此時清晰的仿佛能在空氣中形成獨特的紋理,輕鬆地貼附上自身的肌理,讓自己無比的恐懼。
等到人潮散盡,男人來到她的面前,有力卻溫柔的將她拉了起來。
「今夜要與爺爺一同進晚膳。」
然後那個莊嚴的老者來到她的面前,佈滿皺紋的疲憊臉龐,被慈善的表情取代,他以著一種寵溺卻又疏離無比的力道,輕輕撫了撫她的頭部。
「爺爺。」
她聽見自己這麼喚他。
*****
晚膳過後,三人轉移到茶室。
茶師優雅的在邊上擦淨茶具,並將茶葉碾磨精細,細碎的聲音輕輕的在房內響起。
「珠理奈,」在茶師點燃炭火的期間,老者突然開口,「老朽已在今日的家族會議內,宣告妳為下任的家族繼承人。」
備長炭特殊的煙味,悄悄地鑽入鼻腔,珠理奈忍不住皺起眉頭。
「妳可知,這是爲什麽。」
她輕垂下頭,恭敬的微微晃了晃腦袋。
和著開水煮沸的氣泡聲,老者低沉嚴肅的話語,霸道而殘酷的逼迫耳膜與之共鳴,深深的烙印在她的耳腔,之後的品茶細節,珠理奈一直顯得心不在焉,跪拜了老者后,她便獨自乘車向別館而去。
*****
「珠理,歡迎回家。」
玲奈揚著一貫的溫柔笑容迎接她。
看到那樣美麗又毫無心機的容顏,珠理奈突然感到難以自持的酸澀,老者的話,此時在腦海裏面,一遍又一遍的不斷重播。
清晰而深刻。
「嗯,」她說,「對不起,玲奈。」
「今天爺爺將我留下來,商討未來繼承松井家的事宜,所以才讓妳久等了。」
喉間緊致而苦澀,她看見她因為自己的話,露出無比苦痛的神情,手中的《車輪之下》因為驟然失力而滑落在地。
然而她只是上前擁住了殘忍的自己。
「珠理,妳爲什麽哭。」
於是珠理奈突然想到很久以前,她那麼溫柔,卻又滿載疼痛的嗓音。
她說,珠理
——妳是我唯一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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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車輪之下》:在這篇文的設定裡,《車輪之下》本來是玲奈的書。因為原劇並沒有提到過這本書的由來問題,所以就被我直接拿來作梗了(喂#),大概算是我的私心吧XDD。嘛,總而言之在這裡的設定是珠理奈一直拿著玲奈的書ww <—請各位自行體會這句話的醍醐味(妳以為是在賣龜X萬醬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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