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形的人事物,終將有死亡的一天。
所以,存在的意義是什麼?努力的意義是什麼?而哀悼的原因又是什麼?
四年前,我認識了一夥人,平庸的、奇特的、狂熱的、囂張的、拼命的,還有傳奇性的人們聚在這裡,試圖以文字留下眨眼即逝的時光。
我陪著她將四分五裂的它修復、我從她手中接過脆弱的它、我以它之名培育著下一代的他/她們、我不得已的將它交給他、我看著它掙扎在新一代的對與錯的拉扯間成長、我察覺它扭曲且毫無過往純真的猙獰、我聽見它在一片撻伐聲中奄奄一息的低嚎…我曾試圖為它挺身而出但卻又轉身離去,因為,我驚覺我不再認得那躺在我身後的怪物是什麼。最後,我待在這個餵養它、放縱它、然後殺死它的地方,等待著葬禮的音樂傳來。
至少,讓我送它最後一程。
它曾是一個孩子,一個豐衣足食卻無人管教的孩子。我們都只是局外人,給它的關心、努力、付出和愛護再多都不足夠,頂多只能在它的成長過程中,偶發性的平穩些。它的父母給予了它生命、給予了它衣食,卻不願多花心思照顧它。直到有天想到了,發覺它壯大到他們管不動它了,甚至無法納為己用了,就決定了它必須消失的命運。以拐彎抹角、借刀殺人、不清不楚、不乾不脆的方式,緩慢但確實地,毒殺了它。
你們放任它成長為一個怪物,然後再以正義之名淩遲它。多麼狗血、多麼肥皂,摻在一起搞出滿天腥紅、令人危恐避之不及的泡影,多麼完美的結局,是嗎?
套一句武俠小說的話:「算什麼英雄好漢!?他奶奶個熊!」
我很冷靜
…個屁。處理不了的事就”處理掉”,你他媽的死官僚作風;還有那些擺爛的人們,吃乾抹淨就雙手一攤,「對不起,真的沒辦法了。」你他媽的頭腦裝漿糊啊!一群神經病!
我跟神經病生氣才真的是神經病!
回到主題,死了就是死了,記得的人會記得,擅長遺忘的人連個影兒都不會留下的。所謂樹倒猢猻散,也不過就是這樣了。我曾經輔助了它的成長,它曾豐盈了我的生命,沒有必要搞到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對吧?我自私地留下了它最後的遺骸,捧著、翻著或放著,讓我陪伴它,總比任它在灰塵下孤獨好。
文章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