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整理/張李怡君(北藝大戲研所研究生)
「莎士比亞在台北」是由兩廳院主辦,鴻鴻策劃,邀集國內五個風格獨具的劇團,將莎劇與當代的表演潮流、本土的詮釋觀點結合起來的系列演出。活動登場前,兩廳院特別策劃了四場講座,讓國內的觀眾從音樂、戲劇、劇場和電影的角度重新發現莎翁經典在當代各類藝術領域的影響力。
戲劇好養分,音樂大花朵
音樂這朵花朵要開得漂亮大蕊,戲劇無疑是很好的肥料。莎翁的戲劇便是一個絕佳的例證。但莎翁的戲劇被作曲家採擷使用,背後也許只是一個動機、靈感,音樂本身不在呈現這些文學作品,音樂成品純屬作曲家的主觀想法,並不為了呈現莎劇的真實。既然如此,要怎樣去品味音樂作品的好壞,最重要的還是聽眾自己了。
美麗的年代,美麗的情歌
文藝復興晚期到巴洛克初期的英國,在女皇伊麗莎白一世治理之下,國力鼎盛,人民生活安逸,家家戶戶都在彈唱音樂,尤其是用一種特別的樂器──魯特琴來伴奏,當時所唱的詩歌,許多都源自於莎翁戲劇作品中的詩。那彷彿是個音樂已經變成了如吃飯、睡覺這般自然必要的太平盛世,多麼美麗的年代!
莎翁浪漫戲劇《辛柏林》中的詩所譜之曲,名為:《聽!聽!雲雀!》Hark!Hark!The Lark!這是由當時莎翁於皇家劇院的同事Robert Johnson所譜,一首純由魯特琴伴奏的小歌曲。巧的是,兩百年後的舒伯特也作了這首同名歌曲。一個在英國,一個在德國,兩百年的時空阻隔,居然都不約而同在同一個句子'' My Lady sweet ,arise ''上作重複樂句。不同的時空背景卻採用一樣的編法,Robert Johnson與舒伯特確實藉由莎翁的詩給了彼此一個會心的微笑。
不敗的戀人──羅密歐與茱麗葉
羅密歐與茱麗葉,這對在莎翁筆下愛的義無反顧愛的死去活來的戀人,藉著不同時空背景下的九位作曲家,持續燃燒著亙古永恆的光茫。古諾的歌劇、柴可夫斯基的幻想序曲、或是近代伯恩斯坦所作不同時代的音樂劇《西城故事》……等,從一七七六年一直到一九五七年,這些作曲家在莎翁間接引導下,開出屬於自己那朵名叫羅密歐與茱麗葉的花。
柴可夫斯基所做的《羅密歐與茱麗葉》幻想序曲。從極完滿的導奏中聽者便可以聽到象徵神父的聖詠和預示整首沈重、陰暗的氛圍,在幾次的變奏或是「昇華」後,來到第一主題。於是,從音樂建構的世界中浮現這樣一個場景:兩家族的鬥爭。特別是用卡農的方式,層層堆疊、往內挖深往外擴張,尤其適合用來營造此處緊繃且不可收拾的漫天暴動。走入第二主題,場景不再是兩家族的鬥爭,而是兩人世界的柔情蜜意。最終,結合著教會聖詠送葬曲般的尾聲響起,是一場悲劇嗎?柴可夫斯基並不希望如此,因而賜給了他們一個有如升天般的結尾。於是,我們知道,他是這樣憐憫著這一對戀人。如同《梁祝》小提琴協奏曲中最後梁山伯與祝英台的化蝶成雙,先後殉情的羅密歐與茱麗葉,也在作曲家筆下成為不敗的戀人。
女巫奏鳴曲──馬克白
《馬克白》這一齣誕生於北方英國的戲劇,截然不同於威爾第所生之地──義大利的地理環境,潮濕且陰冷的氣候多少影響了他寫歌劇《馬克白》的手法,深刻、內斂,嚴謹的形式包裹著剛強的內容,尤其其序曲,濃縮精鍊到極致。威爾第帶領聽眾用耳朵聆聽女巫們的預言現場,驚悚詭譎的音響讓人如坐針氈般的難受,也預示了整首悲劇、瘋狂的下場。特別的是,他一反女高音通常擔任第一女主角的常態,反而使用次女高音來扮演馬克白夫人,就因為他認為女高音的音質太善良,不足以唱出他心中的馬克白夫人吧!
「莎士比亞很重要,威爾第也很重要,而聽眾,卻是最重要的。」是的,情歌好聽,莎士比亞讓情歌更好聽。
pic: 金枝演社演出莎士比亞在台北系列「羅密歐與茱麗葉」。
◎金枝演社/提供,陳少維/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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