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gain, 老師如預期的提早下了課。沒有和同學打招呼,一方面是因為不熟,另一方面則是覺得有沒有都無所謂了。自己和大家走相反的方向,從學校的側門靜靜的離開校園。走出窄小的側門,空無一人的路上,只有校園對面的停車場裡好像有幾個人頭在移動。不過以這樣的距離,當他們不存在也是可以的。
把左肩上的包包提起來,換到右邊的肩上。我站到摩拖車旁邊,把鑰匙插進鑰匙孔,往左邊一轉,車子的椅墊發出沉重的一聲“嘣”,微微的彈了起來。把包包硬是塞進車箱裡,放課堂講義的資料夾因為被折到,發出了塑膠的抗議聲。裝做沒聽到,我還是用力的把包包塞進車箱裡。
蓋上椅墊,將車騎上路。
到了晚上十點還是一樣車水馬龍的台北市街道,真是一點也沒辦法讓人放輕鬆。在車陣之中穿梭,在台北騎了八年多的摩拖車的我,可以說是完全靠著潛意識在騎車。腦袋裡完全是想著別的事,車子還是規矩的往家的方向移動。
不知道想到哪個點,什麼話題,突然全身一熱,我的體內有什麼東西在躁動了起來。雖然只有短短的一秒,不過那種感覺,卻是那麼樣的熟悉與‧不安。就當我還在對那感覺驚慌的時候,我已經停好摩托車,坐在信義紐約紐約 1 樓的 Star Bucks。手裡剛從服務生那邊接過好像是我點的熱拿鐵,和曼特寧。
莫名奇妙,我趕緊找了個坐位坐下來。面對桌上的兩杯咖啡,我伸手去拿了熱拿鐵。這時,我對面位置上的男人,先伸手拿起了那杯拿鐵。喝了一口,他放下杯子;或者應該說,“我”放下杯子。
無視我的驚訝,他,或是說“我”,對我說道:「這才是你的咖啡啊,憂鬱的曼特寧。」然後,把桌上的曼特寧推給了我。看著雙手抓著的曼特寧咖啡,好多好多的影像與感覺從我的心中穿梭而過。隨著影像的穿梭,人像的浮現,眼淚慢慢的從左眼流出。當左眼視線開始模糊之時,穿梭的影像突然停止。
那是我。影像中的我,和我對望著,眼神之中充滿了哀傷,卻又透露出重縫的喜悅。複雜的表情,連我自己都覺得很不可思議。然後,那停下來的我,開口對我說...。
我從坐位跳了起來,找尋吵鬧聲音的可能來源。終於,在我的包包裡找到了我的 Dopod 818 pro。手機上顯示著北鼻的照片。我一邊接起電話,一邊想看著坐在我對面的他,或是說“我”。但是,我的對面並沒有人。桌上,只有一杯喝過的咖啡,杯裡裝的是拿鐵,而我這邊的曼特寧,卻不存在。
「你下課了嗎?」北鼻溫柔的聲音說道。
「下課了。」我回答。然後,擦了擦左眼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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