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天,在留言版上的留言,沉重了點,想來點輕鬆的,想來想去,想到這個好題目,這可是實話實說,沒有吹牛。
自己因為一向都是‥除了名字美麗之外,和「美」這個字,一向都沾不上邊,所以偶爾被認成為美麗時,雖然,人是有些懵懂,沒有躲到被窩裡,偷偷高興,但是相關的枝枝節節,卻是很「無意的」,記得一清二楚,幾個月過去了,還記得;幾年過去了,也還記得;現在,幾十年過去了,不但還記得,而且‥還要寫下來,上傳網站上,永永遠遠的記著!
很好很幸運,家窮,所以沒什麼照片、沒什麼紀錄。但是高中畢業證書,總得有照片才行,雖然我自認照得還不錯,可是誰看了,都會抬起頭,把我和照片,比上一比,不明白,這種反應,是為什麼?是想確定一下‥我本人比照片,看起來好一點,還是‥照片比我本人好一點?反正,有機會看到這張照片的,都是好朋友,就算是逗逗他們樂,也算是我的一番功德。
因為少有的一張照片,照出這付德性,好啦!從此不照相啦!這點,對於連總統都有寫真集(寫此文是,正逢中華民國有史以來的第二任民選總統,在出寫真集。)的現世代來說,可以算得上稀奇,可是,更稀奇的在後面‥我不照鏡子!這樣,自己就可以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樣子,也就沒有美醜在自己的心裡牽掛著。至於別人看到怎樣的一個我,那是別人家的事了,一來,與我無關;二來,你可以愛看不看,悉聽尊便。就這樣,我的大學四年,過得快快樂樂。還記得‥班上一個老氣橫秋的同學,說我是快樂天使。我瞪了他一眼,意思是‥你知道個鬼?
因為家窮,母親可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說服了老爹,讓我從韓國去台灣讀大學。對於這樣的大事一件,母親開出了條件,說‥「妳大學畢業時,一定要照張像,寄回來呀!」
我的答覆,當然是‥「好啊!」而這張照片,我家老公,每次看到,都得意,得意我是因為嫁了他,才越來越漂亮。
可是,有所謂「情人眼裡出西施」,或正確點的說法是‥「烏龜看綠豆——對了眼」的時候,就曾有人認為‥我美得不只是可以,簡直是美若天仙。
第一次的情形,是這樣的‥到班上一位要好的同學租來的地方去找她,由於是冬天,我穿了件黑絨小大衣,因為是舊的大大衣改的,布料不夠,所以沒有領子,袖長也只能八分,自然絕不是什麼,流行的款式。相反的是直直筒筒的,再簡單不過的小外套。因為樣式樣是自己設計的,自己穿得相當得意就是了。那時的我,還戴著個上千度的近視眼鏡。
開門的房東太太,是個中年人,知道了我的來意,立刻就回頭到裡屋,把我的同學叫出來。
就是這麼短短的幾分鐘,第二天,我的朋友,對我說‥「房東太太覺得‥妳是她這一生,看到最美的女孩子。」
天哪!我的這個好朋友,是我們都是男生的班上,被認為高雅、有氣質的女孩,連追我到畢業的一個男孩,都認為我要向她多多學習!對著這樣一個女孩,說我是她一生看到最漂亮的!我跟我的朋友說‥「她老人家到底是看到哪去了呀?難倒是看到我的心?」我和我的朋友,都呵呵大笑不止。
第二次,是大學畢業了,跑到台中好朋友家小住。這也是第一次,接觸眷村,覺得眷村的生活很好、很有朝氣,又很甜。
朋友的父親,是軍官,住家有個小小的洗澡間,鄰家下士的三個男孩子,長得一個比一個帥氣,帥氣得不得了!就常來朋友家,借洗澡間洗澡。一天,讀東吳大學的老二,洗完澡,留下來和我們聊天。之後,我的朋友說‥「這個老二,從來不說話的,今天怎麼啦?」
隔天,我們一大夥人,去東海野餐,嗨!奇怪!老二跟來了。
等到放音樂,大家跳舞時,老二走過來請我。
我的朋友對我說‥「我終算明白了,他是為妳來的。」
回到家,沒多久,他又跑來,問我朋友‥我什麼時候回台北?沒多久,他就又對我的朋友說‥他改了他的車票,和我同班車,從台中回台北。
從台中回台北的車行時間不長,一路上,他話還是不多。不過,說了一個,他從《讀者文摘》上,讀到的故事。故事大意是說‥
一個年青人,坐火車,直對著斜對面的一個,年紀不小的女子張望。後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孩,坐到他的對面,引起了他的注意,只是沒有多久,他的注意力,又回到先前,那個年紀較長的。當這位女士,到站要下車時,沒直接走向車門,反而反向的走到這年輕人前,笑著說了聲「謝謝」之後,才從容的下了車。
故事說完,我只是笑笑。不過,我有記得,在說再見之前,我說‥「該下車了!我也要跟你說聲‥謝謝!」
於是,我們臉對著臉,很會心的,一起笑了。之後幾十年過去了,我們再也沒見過面,只記得他長得很帥,什麼樣子也全沒印象。倒是我的朋友說,後來他們孩子房地產,狠賺了不少錢,老太太的晚年都住華宅,出有車!
第三次。
朋友搬家,住到桃園,朋友讀師大附中的弟弟,奉命帶我去認路。我們一起坐火車南下,並肩坐著,有的沒的閒聊著。
朋友弟弟,看到他的同學走來,就打起招呼。
兩個人,於是一個站著、一個坐著,就聊了起來。
我則是靜靜地,沒說什麼。
很快,到了桃園,我們下車,我和這個年輕人,說了聲再見。
在往朋友家去的路上,弟弟告訴我說‥這個朋友,是四年級生,四年級,是說‥三年沒能畢業,因為,他休學去做生意去了。是廣告公司請他做廣告,待遇聽說相當不錯,說起來,用現代的話說,是個「怪骹」,很有點才氣,很有點小錢。
弟弟還說‥「這個傢伙,從來坐火車,不買票,都是用跑的。一次跑不及,看見查票員個子小,他就一個翻身,躺到座位上方的行李架上,結果‥還是因為乘客,上飄的眼神,他只好付了罰金。」 (怪骹‥台語,音「怪咖」,奇怪的角色。 骹‥腳也!)
怎知,第二天,朋友弟弟很不尋常地,來了個電話,電話裡,他說‥「是沒什麼事,可是我是奉命一定要告訴妳,昨天,車上那個四年級,今天一早,就跑來我教室找我,就是要告訴我,他覺得‥妳真得真得很漂亮!而且要我轉告你。大姐!妳說‥我能不打這個電話嗎?」
所以‥我這個醜小鴨,有時就是不知為什麼,會在一些人的眼中,變呀變,變美了起來。
從這些過往的故事裡,做點統計分析,發現‥隨著我年紀的上長,那些發現我美麗的人的年齡,則是以等比級數下降!怪不得‥年紀到如今,不論是哭著或笑著的小嬰兒,只要我一抱起,終會綻開一個‥暖暖像是個小太陽的笑臉兒,給我。
各位朋友呀!這樣的一篇文字,讀起來,總不會覺得沉重了吧?
特別是極光,你有沒有在笑啊?
寫到這裡,想到自己的一些別的故事,也是可以寫寫的,暫定個題目‥
《原來,是要保險套!》
這樣的題目,你們會期待嗎?期待吧!內容不多,但一點都不黃就是了。
2006年6月22日星期四7:22 AM 修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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