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前收到一通簡訊
發訊的人為自己將不佳的情緒帶到相處的時刻感到抱歉
看完簡訊我沒良心的笑出來
不是不關心朋友的壞情緒
而是很巧的因為這樣的機會
我享受了一個窩在咖啡店角落看書聽音樂卻有人陪伴的周末夜
不說話的作伴
讓我想起了小嵐
小嵐是我見過最優的陪伴者
而我在過去幾年中還一度認為自己是個極差的陪伴者
在和小嵐一起旅行之前
我其實早已知道自己不易和人長時間獨處的狀態
和任何朋友獨處超過一定時間通常會開始感到侷促不安
會擔心自己是不是會給人帶來麻煩
通常也會被問：「為什麼都不說話?是不是不高興?不是不高興為何沉默?
一定是有甚麼話悶著不說吧?!」
(OS:這樣的陪伴好虛無...)
即使是一群人在一起時
要是突然冷場也會讓我頓起壓力
懷疑是不是自己太冷破壞氣氛而努力說著話
在想說話時不能盡情的吱吱喳喳像便秘一樣鬱悶
而沒有說話的Fuu時奮力說話則是費勁到有種蠟盡油枯的感覺
聽起來有點誇張
不過我是真的為了這種狀態紮紮實實的感到苦惱
不清楚自己在甚麼時候是甚麼樣子
自我認知困惑的狀態
讓我被一直關心為何不說話時
常常不知好歹的感到惱火
我其實一直知道自己的彆扭
不是很high的聒噪個沒完
就是想半天擠不出一句話的口拙索性沉默的極端
喜歡有人作伴
卻又害怕空間被壓縮的窘迫
因為這樣而對於和朋友單獨相處感到侷促沒自信
就怕自己容易造成他人的不快
誠如我在蘭嶼遊記中提過
"旅行中的我，
需要被照顧不想被干擾，
會花很多時間和自己相處..."
http://mypaper.pchome.com.tw/news/nectar/3/1293260402/20070819100336/
我很清楚自己在旅途中沒能力照顧別人太多
卻又需要大量的陪伴
所以感到忐忑
關於這一點
小嵐給了我相當充分甚至優渥的待遇
很多時候我們大半天沒說一句話
各自用眼睛耳朵鼻子全身的肌膚乃至於心靈攝取所需的養分
很多時候我們盡情的抬槓瞎扯
像麻雀一樣搶話吱喳個沒完
很多時候她傾聽我天馬行空描繪腦袋裡的怪東西
不知不覺我才發現
原來可以這樣任性的作自己
可以自由選擇陪伴或給予的方式
可以這樣想說話時胡謅亂說不說話也很好
在整整消化近兩年的現在
我終於發現那段旅程的重要元素
小嵐可說是上天派來的人際關係老師
更讓我在許多情境裡
拼湊所發現的片段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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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天我接到一通電話
多年未連繫的好友C在電話裡問我最近過得如何
本著對朋友坦白的心態
我幾乎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對C報告這幾年的天兵蠢事
而C也相當盡職的哈哈笑追問著還有沒有或是發表事件感言
熱絡的Update時間從晚上九點一直到凌晨兩點
一直到我累呼呼的哀嚎睡去(媽呀!我還要上班咧)
約莫兩個禮拜後
C捎來一封讓我看了頭皮發麻冷汗直冒的長信
「你知道嗎?!兩個禮拜前的那一天 我剛跟女朋友分手
在她家門口站了一天換不到一個答案
(...細節...)
在路上亂晃看車來車往
突然好想知道站出去是甚麼感覺
是不是一瞬間就不會再痛了...
(...省略...)
我想得到的唯一一件事就是找你說話
可是太久沒聯絡又好像找不到理由打這通電話
想了好久才鼓起勇氣撥出...」
我有種矇著眼走完一段路才發現走過的其實是鋼索的感覺
看完信我立刻撥給C
「後~有這麼嚴重怎麼不早說?!」
「ㄟ...不知道怎麼說阿
不過聽你講笑話我就笑了
覺得好像沒那麼悽慘了...」
(OS：我記得好像是我回撥未接來電的耶...打電話去扮諧星就是了 Orz)
週末小青來我跟她提起這件驚悚的事件
小青告訴我:「因為你是個溫暖的人
也許你自己不知道 但這是真的」
一直以來我總覺得自己需要陪伴
並且相當幸福的被大家很好的陪伴著
在我辛苦的時候替我加油
委屈的時候給我擁抱
耍任性的時候拍拍我的頭
哭泣的時候待在我身旁
自從去了那趟旅行之後
我才慢慢發現
其實一直是被這樣貼著心的陪伴著
於是慢慢學會享受被陪伴
終於有一天發現
原來我也是個溫暖的人
謝謝你讓我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