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許多人表示欣賞我的文筆,有位新認識的朋友竟然剛好是這個站台的讀者;大呼巧合之際,一方面覺得受寵若驚,一方面則認真開始看待寫作這件事。
我和真人談的戀愛屈指可數,戀愛的結局,不是分手就是結婚,但是和寫作的戀愛,從國中寫日記開始,已經有十幾年的時間,算是維持最久的。中間只有參加過中國時報徵文,和筆友會雜誌徵文獲得刊登,其他都是寫給自己看,直到網路出現。
十幾歲的時候,曾經想當畫家。但是這個準備聯考的時代,不被鼓勵的志願,到了大學時期,可以光明正大追求,卻突然失去了熱情。
只有對文字的熱愛還留了下來。繪畫,變成了純粹的欣賞。日記仍然斷斷續續的寫著,有些值得公開的,就潤飾一番貼在網站上,不足為外人道的,就留給自己紀念。
以前寫作,紀錄的性質比較高,如今寫作,除了紀錄和練習之外,也是一種探究事物本質的看法。譬如某些人、事、某些狀態,在我心中滋生某種難以名狀的牽掛,某種不明究理的耿耿於懷,會促使我把它寫下來,藉由寫作來梳理脈絡。
通常我自認成功的作品,都是最能表達心聲的作品。讓我寫完後心滿意足的對自己說:「寫得好!」寫出自己想說的話,那是最興奮的一刻。對我而言,寫作本身的目的到這邊就完成了。當然,對讀者而言,答案可能見仁見智,但我想,作者自己認同程度高的作品,被讀者認同的程度,應該還是比認同程度低的作品高吧!
那又為什麼要把文章貼上網路呢?一開始,覺得貼文章、發佈文章很鮮,有讀者回應更好玩,幾乎天天寫,無所不寫(類似戀愛初期,天天都想見到對方)。初期我寫很多私事,也曾經在情緒激動時寫下後來自己覺得愚蠢的文章,一年後回巴黎定居時,事多心煩,索性快刀斬亂麻,把一堆文章都刪了,圖個痛快兼心安。後來我就決定盡量對私生活保持低調,以免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如果描寫真實生活中的人物,雖然他們多半不知情或不諳中文,但基於保護隱私權,沒有他們的同意,我不會透露真實姓名或照片。一方面是基於對他們的尊重,一方面,也省去對號入座的麻煩。
不知不覺寫了四年,就像愛情長跑,兩人在一起久了,無形中覺得對對方有責任。長年經營下來,對我而言,「莫比埃湖畔」(這是新聞台的站名,在無名叫「莫比埃露天咖啡座」)成為一個自我挑戰、回憶的標記。這裡有我喜怒哀樂的紀錄,有我在法國的生活,有我對自己的反省。三不五時,潛意識的會提醒自己:「嘿,拙琴,好久沒寫東西了,現在要寫什麼?」即使當時沒有立刻想出來,或忙得團團轉,沒有時間好好坐下來寫作,這個念頭會在心中醞釀,而在某個時刻修成正果,一口氣揮灑出來。
文章不可避免地會經過時間的滔洗。回頭看自己的文章,有些當時的心境,現在已經變了,留著,只是緬懷而已;有些則值得留存、修改,成為更好的作品。
這個站台若還有什麼存在的價值,就是我希望我的文字能觸動更多的人。我希望我寫的內容,即使不免有低潮,還是要給人一線希望。
祝福大家。
拙琴,08/10/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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