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
我是不管本部還是分部都拿阿熊的庫存來佯裝更新的阿蛋
本週進度是複習鞠也1和預計補完鞠也2
鞠也2目前補到10還是跟當年的感想一樣:已經變成一個很正常人的鞠也(+茉莉花)在極力將無可救藥的加奈子導回正途的故事
還有終於開始補小圓臉的我
媽的根本鬼片 目前補到5
還有雙斬超好看!好看到想寫REPO 追到5 皐月x流子GJ\(//▽//)\
蒼鋼老實說除了高雄外沒有想追的動力 追到4
核末還在1
預計兩週後補完幸運星
以上
〈上〉落花
初春時,東京下起了雨。
慶應大學日吉校區沒有櫻花,否則春雨伴著凋落的葉瓣,倒是可以來一場名符其實的櫻花雨。福路美穗子站在圖書館二樓,望著在大雨洗刷下,微微顯出原本金屬光澤的福澤諭吉銅像,一邊漫不經心地想著。
長野的春天來得遲,也不太下雨,三月中旬,偶爾還能見到細雪。美穗子時常搭電車到櫻町站時,就能看見那細小的,彷彿一碰到就會融化的雪片,隔著玻璃窗,在眼前飛舞,卻又觸碰不到。
以前偶然有人問美穗子,長野是個怎麼樣的地方?美穗子總是微笑,卻回答不上來。等到真的離開之後,才赫然發現原來無法回答是因為太熟悉了。孕育出信州的千曲川與犀川,一抬頭就能望見的飛驒山脈,甚至於是野尻湖面上的波光,都已經深刻地印在了她的骨血裡,直到有一天終於見不到了,終於失去了,才能體會到那深不見底的想念。
才離開幾個月而已,自己未免也太容易想家了吧。美穗子對著玻璃上那模糊的倒影,不明所以地笑了笑。
早知道自己是這麼軟弱的人,那時候是不是就不該加修研究川端康成文學的課呢?美穗子一邊想著,一邊看著手裡那本有些陳舊的《落花流水》苦笑。
「福路?」
那位曾經的全國高中生頂點,目前任職於職業聯盟的年輕雀士,穿著紅色蘇格蘭紋襯衫和修身牛仔褲,如烈火般炙熱的長髮用髮圈簡單地束了起來,精緻的臉上架著金屬細框眼鏡,懷中還抱著書,歪著頭看她,沉靜的雙眸中閃過一絲詫異。
「宮永同學,好久不見了。」
宮永照望著眼前溫柔一如往昔的長野冠軍,有些不悅地微微瞇起眼。「嗯。」
算起來,這是她們第三次碰面吧。美穗子望著不知道為什麼有點不高興的照,卻對這位曾經的高中生霸主褪下高中制服,換上帶了點成熟風味又不失青澀的新形象感到非常有趣,愉快地抿著唇笑。「宮永同學也來借書,嗯,森鷗外?」
「報告用的。」
美穗子想著森鷗外那簡練的寫作風格,凝視著照毫無波瀾的絳紅色雙眼,輕輕地笑了起來。「國文課嗎?不過,森鷗外真的非常適合宮永同學。」
「我唸文學。」照知道美穗子在笑什麼,也清楚眼前這人不像弘世堇,是冷言冷語或者置之不理就能夠反制住對方的人,只好把視線落到那人懷裡的書上,淡淡地說。「妳不適合川端。」
「那,宮永同學覺得我應該看什麼書呢?」
照望著美穗子,輕輕地攏起眉頭。她不得不承認這位長野冠軍是一個非常美麗的女孩子,像是她記憶中,在長野山間小路盛放的龍膽花。照前兩次見到美穗子時,她還穿著風越拘謹無趣的粉色制服,可是當美穗子脫下那身制服,換上米色連身裙,搭著件粉綠色的小西裝外套,白皙修長的腿踩著雙長靴時,簡直就像是解開了某種束縛,肆意地展現出純真的青春氣息,卻又帶著幾分誘人嫵媚的夜來香。
「馬基維利。」
以前有人向美穗子推薦作品時,都特地挑選了較女性化,柔弱並且多愁善感特質的作家,比如山崎豐子、吉本芭娜娜、甚至是泉鏡花、三島由紀夫。她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建議她看馬基維利的書,忍不住愣了愣,笑著回答。「如果我有機會修西方文學的話,一定會考慮宮永同學的提議。」
「妳也念文學?」
「不,我是醫學部的喔。」美穗子拿起手裡的書笑了笑。「這是選修課的作業。」
醫學部?照下意識地看向美穗子白皙柔嫩的,彷彿稍微一用力就會留下痕跡的雙手。「不打麻將了?」
美穗子覺得自己與這位即使到了職業圈中,仍舊立於頂點的王者比起來,根本就是一個百萬石大名與鄉下城主的差別。她也沒料到那個宮永照會問起關於麻將的事情,微微一愣,才溫和地笑著說。「醫學部的課業有些忙碌,所以...」
「藉口。」照毫不猶豫地打斷了她,卻看也不看美穗子一眼,轉身就走。
美穗子有些錯愕,也有幾分無奈,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惹怒了這位冠軍。如果說,是因為自己沒能跟宮永照對戰的話,那應該也不太可能。站在數百萬人頂端的宮永照多的是對手,應該不缺她一個小小的風越隊長吧。
美穗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將已經閱讀完的《落花流水》擺回架上,收拾好手提包,走到圖書館一樓時,照正站在屋簷下,把雙肩背包抱在胸前,好看的眉頭緊緊地皺了起來。
「宮永同學,沒有帶傘?」
照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沒有回答。美穗子卻不以為意地從手提包裡拿出一支折疊傘,溫柔地笑著問。「宮永同學下午的課在哪裡?我在831教室,如果順路的話,要不要一起過去呢?」
雨勢不算大,但摺疊傘的空間根本無法容納兩個人,照望著美穗子手裡那把傘,緩緩開了口。「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可是宮永同學沒有帶傘。」美穗子對照的拒絕恍若未聞,自顧自地撐開了傘,用異常輕緩而柔軟的語調說。「如果宮永同學不願意跟我一起走的話,那我只好留在這裡,陪妳等到雨停為止了。」
這個傢伙簡直多管閒事到了極點。照絳紅色的雙眼瞬間燃起了憤怒的火光,她擰著眉,直直地瞪著美穗子。如果弘世堇在的話,一定會立刻拍下宮永照這副表情,要讓照氣得忘記擺出那張一年四季都沒什麼變化的面攤臉,還真是非常了不起啊。
美穗子卻只覺得眼前這個不知道為什麼鬧起脾氣的孩子十分可愛,毫不退讓地笑著回視。
兩個人不知道僵持了多久,直到午休結束的鐘聲響起,照才妥協似地轉開視線。「704。」
傘裡的空間比照想像的還要小。
兩個人的話,就算緊貼著對方,另一邊的手臂仍舊會被雨打濕。照不是個慣於與別人有身體接觸的人,她抱著背包,對於手臂上傳來的陌生熱度感到有些不適,不自覺地縮起肩膀,往傘外退了一點。
「我特地邀請宮永同學跟我一起走,是不希望妳被雨淋濕。可是如果妳再繼續往旁邊走的話,那我們只好一起感冒了。」
畢竟是曾經率領過八十人的風越女子麻將部隊長,美穗子對於應付彆扭的孩子也稱得上是得心應手。她一眼就看穿了照此刻的不適應,而且她自己也不太習慣跟剛認識不久的人這麼親近,可是這些事情,在照有可能會感冒的前提下,就顯得一點也不重要。
照聽她這麼說,果然不敢再往外退。美穗子望著她因為忍耐著而顯得僵硬的側臉,無聲地笑了笑。
那個宮永照,果然是個內心非常溫柔的孩子。
照其實也很疑惑,為什麼每次遇到眼前這個傢伙,自己總是會被牽著鼻子走?明明就連熟識的弘世堇,照也很少按對方的話去做的。照望著前方的水窪,雨落下,濺起一圈圈的水花,鼻間清冽的薄荷味,像是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孩子一樣,強勢地侵占了自己的嗅覺。
果然,夜來香就是那種會用溫柔外表迷惑人,讓你放鬆戒備之後,在夜裡散發出香甜毒氣的花。
「個人賽時,我沒有看到妳。」
美穗子愣住了。所以,這是宮永照剛才一看到她,就明顯地流露出不悅的原因?美穗子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該為這位蟬連三年的全國高中聯賽冠軍記得自己而高興,還是該對於自己確實失約了感到難過。
況且,美穗子也覺得當初她們被分在完全相反的兩方,自己這邊還一口氣對上神代小蒔和荒川憩這些事情不太好解釋,只好淺笑著說。「對不起,我沒有贏呢。」
「是妳不想贏。」
美穗子苦笑,握著傘的手卻微微一緊。
其實她從第一次遇見宮永照起,就一直很難將對方與印象中那位牌桌上的霸主聯想起來。即使美穗子後來研究照的牌譜時,也不由自主地對這個人感到畏懼,可是一說起照,她卻還是只想起那個小口小口地吃著布朗尼的孩子。
美穗子是直到現在,才深刻地體會到『眼前的人真的就是那個宮永照』這件事。她們明明只見過一兩次面,也還沒機會在牌桌上交手,可是照卻已經看穿了美穗子心底那些連她自己也不願承認的事情。
那雙絳紅色彷彿能夠映照出這世間萬物一般,讓所有美麗的、醜陋的,都無所遁形。美穗子不禁稍微移開目光,望著被細雨籠罩的校舍。「我與宮永同學不同,並不是擅長進攻的人。或許,宮永同學會認為我的打法過於消極、保守,甚至是畏縮。可是呢,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路,不是嗎?」
照側著頭看她。
美穗子的瀏海髮尾不知道什麼時候被雨沾濕了,水珠順著精緻小巧的下巴,緩緩滑落。照眨了眨眼,心底的煩悶卻沒有因為這個人的解釋而淡去。她原先並沒有這麼在意這件事情的,直到有一天,自己偶然想起那位風越隊長,特地去找了這人的牌譜來看,才突然有種被人欺騙了的羞辱感。
照是打從心底喜愛著麻將,所以每一次在牌桌上,都會盡可能地全力以赴。所以才會對明明是有著強大實力,卻一直隱藏著的美穗子感到不滿。照拗執地望著那個人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那妳為什麼不去麻將部?」
美穗子正想說醫學部的課業忙碌,卻猛然想起這個說法剛才已經被對方認定是藉口了。真的是藉口嗎?美穗子自己其實也說不上來,只好無奈地淺笑著。
第七校舍與第八校舍相隔不遠,中間只隔了一棟體育館而已。照站在校舍門口,看著美穗子微濕的髮尾,幾乎濕透了的半邊袖子,眼底的怒氣終於散去,只剩下淡淡的愧疚和莫名的複雜。
「謝謝。」照垂下目光,聲音也不自覺地變輕了些。「不過,妳還欠我一場比賽。」
美穗子看著轉身離去的照,啞然失笑。老實說,被一個曾經的全國冠軍,現任職業雀士這麼重視,壓力還真大啊。美穗子小心翼翼地把濕漉漉的傘收進傘套裡,剛把不小心弄濕的小外套脫下時,就看見重新折回來的照站在自己面前,手裡拿著一件薄外套。
照望著她,不發一語地將外套塞到美穗子手裡,再一次轉身離去。美穗子手裡的外套似乎還殘留著照掌心的溫度,就像那雙眼睛一樣,炙熱卻不覺得燙手。美穗子看著那件外套,詫異地眨了眨眼,輕輕地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