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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3-06 08:00:00| 人氣1,27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可惜不是我-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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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暑假將要結束,在台北親戚家的儒儒,提早結束了打工,寫信約程晨北上一遊,雖然在幼稚園沒有人說什麼,程晨還是有些自責,不為別的,只為那些可愛的小朋友平白無故的少了一個疼愛他們的大哥哥。

「也許,我不在這裡,家平會回來幫忙。」程晨心想:「我去跟園長商量,提早結束工讀,去找儒儒。」

園長親切的問了原因,知道是要去看朋友就爽快的答應了。

程晨回家去向父母報告,程曦多嘴的問了一句:「姐什麼時候去台北?我幫妳去買車票。」

大家吃驚程曦怎麼一下子長大了,突然主動的要幫忙做事,大大的誇獎了他一番。

買回來的車票是一大清早的,程晨簡單的背個包包,換上牛仔褲T恤,長髮編成辫子,悄悄的出門,不想吵醒家人。

才開大門,就看見家平悶悶的站在巷口,看見她出來,前進幾步提過她的包包,往機車上一擺,就跨坐在車上等程晨,一會兒不見程晨有任何動作,低沈著嗓子說:「火車是不會等人的,還不上來?我怎麼送妳去車站。」

程晨看著家平的背影,雖說這個人只是心目中的朋友,但是不知為什麼,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今天突然出現,還是令自己心中湧起難以言喻的感覺。

「還不上車?」家平又低聲的問一聲。

程晨坐上機車,雙手在後面握緊橫槓,家平等了幾秒鐘,確定程晨坐穩而且不會用手抱住自己的腰以後,加足馬力衝出去,一路上風呼呼的吹過耳際,家平豎起耳朵,怕漏掉程晨講的話,但是一路上程晨都想著自己的心事,沈默著。

到了車站,家平像認命一般的叮囑程晨:「好好玩,回來時再告訴我時間。」

「你不需要這樣的,我其實……

「跟妳沒有關係!」家平第一次打斷程晨的話:「我幫程曦照顧他心愛的姐姐而己。」

說完,又像覺得自己剛剛的口氣太意氣用事,恢復臉上的笑容說:「其實程曦是個好弟弟,妳準備上車吧,我走了。」

 

儒儒一看到將近兩個月沒見的好友,就知道她有心事,而程晨看見儒儒,直覺得好朋友全身發亮,正是身在幸福中的寫照,但是問起管管,儒儒興奮中卻帶著一絲絲的不安。

「怎麼?」兩人異口同聲的問對方。

「有的是時間說悄悄話,」儒儒還是開朗:「等會帶妳去吃大餐,我請客。」

「我也有賺錢啊!」程晨恢復平靜:「那我請妳吃晚餐好了,我們兩個吃成小肥豬。」

「反正還早,要不要去給一個人驚喜呢?」儒儒興奮的提議:「帶妳去接唯傑下班吧?」

「妳的紅娘個性什麼時候才會停止啊?」程晨叫。

「很難吧!我天生喜歡看皆大歡喜的美滿結局。」

「那什麼時候看妳自己的美滿結局呢?」

儒儒沈默了,「我的結局可能不會皆大歡喜哦!」她小聲的嘟嚷著。

來到唯傑的公司,已經是午休時間,程晨考慮著要不要進去,因為她天性不喜歡被人注意,不想在眾人的目光下做任何的事,但是儒儒就不一樣了,她是達成目的為前提,一點不在乎別人的眼光,所以直拉著程晨往裡闖。

「小姐!」程晨拉住她:「公司外有傳達室耶,我們可以請他們幫忙叫唯傑。」

「是哦。」儒儒進去交涉,出來時猛搖頭:「他說大家都吃飯去了,這會不好找人。」

「那就算了吧!反正又不急在這一時。」程晨說。

「不行!」儒儒堅持著:「上次他去找妳,聽說沒找到吧!」

「不知道他要來,要不然我不會出門。」程晨解釋著。

「哎!所以囉這次如論無何,一定要有驚喜發生!」

正說著話,有一群人往大門口走來,雖然有些距離,但是憑著感覺,程晨知道唯傑在當中,所以拉一下儒儒:「他來了。」

「嗯?」儒儒瞇起眼睛朝程晨說的方向看去。

程晨的心,突然加快了跳動,遠遠的她知道唯傑己經認出她來,遠遠的她就可以感受到他定定注視的目光。

唯傑轉過頭去跟旁邊的人說了幾句話,邁開大步拉開距離,快到程晨面前時,他是用小跑步的,站定在她們面前時,快速的跟儒儒打聲招呼,難掩興奮的看著程晨,雙手舉起又放下,不知道如何表達他的開心,最後輕輕的拉拉程晨的髮尾,想說句好聽的話卻沒說出來。

這就是他的個性,程晨包容的笑笑,這一笑鼓勵了唯傑伸出手來摟住她的肩頭,幾秒鐘就放了下來,因為其他的同事己經走近了他們。大家禮貌的寒暄幾句,留下他們三個人站在大門口。

「我們要一直站在這?」儒儒問:「看來我要多破費一份午餐錢囉!」

「當然是我請,那有讓女生出錢的道理。」唯傑趕快表示。

其實儒儒早就告訴唯傑關於程晨要北上的消息,所以唯傑也早己請好了假,程晨知道後有點怪儒儒小題大做,當著唯傑的面卻不好說什麼,一方面又對儒儒的大費周章心存感激,知道她是真心關心自己的好朋友。

「不過要來接他下班是臨時起意的,」儒儒舉手發誓:「所以唯傑的驚喜不是裝的哦。」

吃過午飯,儒儒堅持不做電燈泡,連晚上的晚餐也不要程晨請,說要把寶貴的時間留給他們,打死不肯安排程晨第一天的行程,只肯和程晨約第二天。

一向不喜歡太熱鬧的唯傑,當然是把程晨帶回家裡,而且奶奶和崔阿姨早就期待的等著。第二次踏進唯傑家,程晨明顯的輕鬆許多,看見擺滿整桌的點心有點吃驚。

奶奶得意的開口:「是我讓他們準備的,知道像妳這樣的娃兒準會愛吃。」

雖然剛吃過午餐,但聽奶奶如此說,程晨只好拿起餅乾往嘴裡送。奶奶看見程晨開心的吃,覺得任務圓滿達成,表示有些累想去小睡片刻,崔阿姨陪著進去,把客廳留給他們。

「真是有點撐,」程晨放下餅乾,唯傑伸手接過咬了兩三口的餅乾,一下子放進嘴裡。

程晨實在是有點睏了,加上血液都跑到胃部去消化食物了,所以腦部成暫時缺氧狀態,她靠著沙發微微移動身子,試圖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唯傑伸出手臂環過程晨的肩,程晨像找到了一個枕頭般的湊過來,

滿意的左右移動一下,程晨就不客氣的在唯傑的臂彎裡安靜下來。唯傑開始輕輕的說話,說的是一些打工的情形,程晨模模糊糊的應著,突然唯傑話鋒一轉,主動的提到了自己的母親,程晨不太敢動,很怕一動就打斷了唯傑說的意願。這是認識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聽唯傑提到母親,唯傑停下來,大概是在看程晨是否還醒著,程晨閉緊眼睛,唯傑輕吸一口氣,慢慢道出自己對母親的思念和記憶,還有矛盾和害怕。

「她現在一個人住在療養院,狀況不是很好我曾經想去看她。」唯傑輕嘆口氣:「她是我母親,我應該去看她。」低下頭撥去程晨臉頰旁的髮絲,程晨輕輕的嗯了一聲表示她也贊成,但是唯傑卻認為是她己熟睡,無意識之下發出的聲音。

他繼續說著心裡的想法,程晨打起精神想專心聽,但是畢竟敵不過舖天蓋地而來的睡意,最後聽到「爸爸」兩個字就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唯傑想移動一下有點發麻的手臂,但是低頭看到滿足安祥的程晨,就不敢亂動,他把頭轉向程晨,說了那麼多的話,睡意也傳染了他,不久他也沈沈睡去。

藏在心裡的話說了出來帶給唯傑很大的釋放,他本沒有勇氣說,那一天趁著程晨半睡半醒,像是練習一樣,他一鼓作氣的說出來,他認為程晨在一開始就熟睡了,所以非常自然的表達心中的想法,他心想,總有一天,他要程晨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心中的擔心和害怕。他始終認為不僅母親的外貌和個性會在他身上留下印記,連思想和經歷也是可以遺傳的。

 

在火車月台上,唯傑什麼吃的喝的都替程晨買齊了,卻還是擔心什麼沒替她弄好,程晨笑著說,他好像是她的爸爸,後來又笑著說,好像比爸爸還囉嗦。唯傑只是想多寵寵她,火車將要進站的廣播響起,在一片轟隆隆的火車聲中,程晨說:「你該去看看你媽媽!」唯傑愣住,來不及反應,衝口說出:「我愛妳,我真的很愛妳。」

程晨被人潮推著上車,懷疑耳中所聽見的話,不時的回頭看唯傑想要確定,站在月台上的唯傑也有點被自己嚇住,怔怔的看著程晨,原來自己還是有勇氣說出來!

 

開學了,照流行的說法是,程晨她們己進入了「大一嬌、大二俏、大三拉警報、大四沒人要」的「大二俏」的階段了,走在校園中還真的有沒長眼的學弟來搭訕,儒儒總會假裝扳起臉孔的嚇他們:「邀學姐?再邀一次!!」

而唯傑和家平他們,則是大學生活的最後一年了。一切都進入常軌,課業和社團讓程晨沒有胡思亂想的時間,更何況家裡還有一個不會自動自發讀書的弟弟。每次陪程曦讀書,都會讓好脾氣的程晨頭痛。

「媽媽,妳可不可以另請高明?」程晨求饒:「他不聽我,兇他也沒用。」

就這樣,經過幾次家庭會議,家平成了程曦固定的家教老師,雖然媽媽懷疑這是程曦的「陰謀」,但是家平的陪伴,倒是真的提高了程曦讀書的意願和成績,加上家平表現的一如往常,媽媽漸漸的也就釋懷。

唯傑升上大四,該修的學分剩下不多,因為他膝蓋有過運動傷害,所以經過體檢確定可以不用當兵,他和程晨討論,想準備國家的公務人員高考,他一直想要的就是安定,公務員符合他的個性。程晨一下子還沒有想那麼遠,完全沒有意識到唯傑要進入另一個階段的人生,而顯然的,這一段人生,勢必有她的參與。

唯傑的生活在學校和補習班中渡過,因為清楚了自己的目標和未來的希望,常常在心中勾勒出往後的幸福圖畫。小阿姨雖沒見過大家都稱讚的程晨,可是也佩服這個女孩,可以讓唯傑勇敢的面對自己的感情。有一天在小阿姨家,唯傑慎重的表達了想去親自看母親的意願,小阿姨沈默良久,問唯傑是否跟爸爸或其他家人商量過?

「這是我自己的意思,還要全家人同意嗎?」唯傑說:「我一定要做些什麼,才可以讓我的心完全自由。」

「完全自由?」

「嗯,我要證明,愛的傷害可以用愛來恢復」唯傑不知怎樣說清楚心中的感受:「我要證明自己的愛是夠的是不會傷人的

小阿姨的確不懂,但是答應陪唯傑去看母親。「你不要有任何期待,她是病人。」

唯傑點頭,他一定要去,他心中有對程晨的愛可以保護他,也有程晨對他的愛可以使他堅強。他在信中如此告訴程晨,他要去看媽媽了。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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