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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02-23 12:00:00| 人氣377|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可惜不是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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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不是唯傑不肯,而是不能,他的信寫的比以前更勤,一天兩封是常有的事,但是當她需要一雙手可以緊緊的握住時,還是有很深的失落感。

「我知道這樣遠的距離不容易。」儒儒沒理她的玩笑:「可是真愛是值得等待的,不是嗎?」

程晨深深的看著儒儒:「妳有心事?」

儒儒馬上恢復平日的活潑:「就是有也不告訴妳!」抓著程晨的手來回搖晃著:「也許這個星期假日,不止唯傑一個人來哦!」

「嗯?」程晨沒聽清楚,因為看見立齊正遠遠的走來。

「又來一個說客!看我去打發他走。」儒儒迎上前去,一巴掌打在立齊的肩頭:「不准你提健行的事,一個字都不許說!」

立齊苦著一張臉,無辜的說:「什麼健行啊?我是來還程晨的小說啊!」

「你不是來邀我們去健行的?」儒儒還不肯相信:「你不是幫家平來邀人的?」

立齊看程晨一眼:「我幹嘛要幫他邀?就算我邀有用嗎?」

自從認識以後,立齊單獨的來找過程晨,程晨坦白的告訴立齊,他的好友家平也做過同樣的請求,立齊就再也沒有提過,只是很羡慕無奈的說:「唉,同一個學校耶,為什麼不早認識妳。」

「我相信程晨小姐一定有更好的安排!對吧?」立齊一彎腰,做出一個優美的鞠躬禮,這才把儒儒逗笑,忙著拍他的頭:「還是你識大體。」

識大體的立齊因為深得儒儒的歡心,所以被「恩准」陪兩位小姐吃飯。但是吃完飯後卻說什麼也不肯陪她們散步。「妳讓他走吧,要不然小珍就要生氣啦!」程晨拉住還想講話的儒儒,推立齊快點離開。立齊舉手敬了個滑稽的禮,飛也似的從她們眼前消失。

「什麼時候的事啊?」儒儒一臉吃驚:「一點都看不出來耶……我以為

「妳以為小珍喜歡的是家平?我開始還以為妳和立齊會在一起呢!」

「什麼啊?」儒儒突然臉紅起來,小聲的說:「我喜歡的人離我很遠。」

 

當火車從北部的陰霾駛進南台灣暖暖的陽光中時,管管才發覺唯傑己經發呆多時了,他懶懶的伸伸腰,想引起唯傑的注意,但是並沒成功。

「喂!就算這次有我這個電燈泡跟著也不用這麼無精打采啊!」

「啊?」唯傑掉回望向車窗外的眼神:「你說什麼?」

管管擺出算了的表情,繼續活動他的手腳:「坐這一趟車還真辛苦。」

唯傑沒有接腔,他是坐慣了的,常常在下午沒課的時候,跳上一列火車,不管有多少時間,那怕只可以約程晨到車站附近吃碗麵,他也願意忍受這來回的奔波。

幾次下來,善解人意的程晨會帶個愛心便當到車站等他,第一次從她手中接過還有微溫的便當時,他問:「怎麼知道我會來?」程晨因為騎車的關係,雙頰紅紅的,顯得更可愛:「就是知道。」

他們會一起坐在車站的長椅上,通常吃完便當一定還有水果點心,程晨笑說媽媽怕他吃不飽,所以每次都預備過量,害她騎車都必需慢慢的來。香噴噴的家常菜,加上了滿滿的愛,每次唯傑都吃的精光,但是點心他就會刻意的留下來。程晨問他為什麼?唯傑只是淡淡的說:「想把幸福的時間延長,慢慢的回味。」

程晨總是不准他坐夜車回去,早早的吃完就要他買票,有一兩次他真的生氣了,口氣有點兇的說:「會擔擱妳其他的事嗎?妳不用管我。」但是說完就後悔了,而程晨只是搖頭,和氣的說:「媽媽說你這樣會睡眠不足,上課沒精神。」

唯傑對自己生氣,一個大男生還鬧脾氣。這兩個星期因為球賽的關係沒有南下,程晨貼心的什麼都沒吵,自己卻亂七八糟的胡思亂想一通,弄的自己情低落,就連已經坐在火車上了,還揮不去負面的想法,只因為程晨的來信依然快樂,並沒有因為他的缺席而有影響。她怎麼還會如此開心?他開始患得患失起來,懷疑起自己在她心目中的份量。

「跟你坐車還真是乏味的可以。」管管忍耐不住:「說點話啊!隨便說些什麼啊!」

「你怎麼會想一起來?」想揮掉腦中負面的思想,唯傑振作起來找話題。

「沒事啊!」管管擠擠眼:「也許可以在南部碰到可愛的女生哦。」

唯傑想大笑,他這個兄弟打從心裡就沒有想過要交女朋友,本來自己也抱著同樣的想法,但是感情就是這麼的不可思議,有感覺了,什麼想法什麼計劃都先放到一邊。他自己是這樣,但是至少管管堅持到了現在,一直都走在預定好的道路上,沒有意外,大學畢業、當兵、出國,是他們家的傳統。管管自己也說:「功成名就事業穩定後,還怕找不到紅粉知己嗎?」

「怎麼?有心動的人囉?」唯傑隨口說:「保密的功夫真到家!」

「不是這次就要跟你講清楚的嗎?」管管正經起來:「你真當我是沒事做,來當你的電燈泡啊?」

唯傑開玩笑的說,根本沒當回事,沒想到還真有其人,他大吃一驚,開始反省,這個他生命中親如兄弟的好友,是不是自己太依賴他又忽略他,怎麼從來都不知道一些蛛絲馬跡哩!

管管閉目養神起來,唯傑倒清醒了,是自己這陣子太專注在自己的感情上,所以心胸變小了,視野也變窄了,對週遭所有的人事物,都視而不見,這種日子有多久了?他問自己,也許很多人都覺得唯傑變了吧?

看見唯傑和管管走出剪票口,程晨露出恍然大悟的笑容:「管管是個好人,老天有眼。」

儒儒一下子被好友猜中心事,不知所措的站在那裡。

程晨真心的說:「好人是該配好人,你們一定會幸福的。」

唯傑也看見幾乎每天來入夢的程晨,六月初的陽光,替她多添了活潑的色彩。看見她旁邊的儒儒,那個好心腸的女孩,他也明白了管管南下的理由。

「好人是該配好人的。」他也講了和程晨同樣的話。

原來這兩個雞婆的紅娘,各自為好友擔心著急,過頭之下也通起信來,彼此報告好友的一切,一段時間下來,兩人開始互相欣賞,原本他們的個性和熱情就是勢均力敵,愈寫愈覺得遇到了知己,不知不覺中成就了一份美好的緣份。

 

在旗津海風的吹拂下,唯傑手拿兩隻烤魷魚,程晨說什麼都不吃,他只好給了一旁的儒儒。

「你不知道程晨不吃海鮮嗎?」管管有點好笑,從儒儒那裡,他記住了好多程晨的喜好。

「也不是說一定都不吃,」程晨接話:「只是今天有點熱,實在吃不下。」

唯傑拉拉程晨的手,算是感謝她的解圍,卻也在心中責怪自己,為什麼忘了程晨不愛吃海鮮呢?程晨一點都不在意,難得有一個實實在在的人在她身邊,可以讓她實實在在感受,那些細微末節的事,她才不願去想。

最近時常有害怕的感覺,特別是感受到家平不一樣的關心,而自己又有點感動時,她就會拚命回想唯傑的一切,想他的付出,想他的好。唯傑始終不是話多的人,即使在信中可以洋洋灑灑的寫上三四大張,風趣又溫暖,但是一站在面前,卻只是笑著,連她的手都很少牽。

「前幾天做夢,夢見妳喜歡上另一個男孩,跟妳是同一所學校的呢。」唯傑突然說,指指自己的胸口:「這裡會痛。」

「我常常害怕,」維傑繼續說:「弄的自己情緒很糟。」

「我也害怕,」程晨勇敢的看著唯傑:「最近常常害怕。」

停了幾秒鐘,唯傑舉起手輕輕放在程晨的肩膀,微微的用力:「我的夢是真的?」

「我不知道你的夢是不是真的,可是我的害怕是真的,」程晨講起來,好像那個讓她害怕的東西就在她的附近。「你可不可以,抱抱我?」

她想念那時在日月潭,依偎在他胸口,聽他心跳的篤定的感覺。唯傑無言的圈住程晨,用自己的下巴抵住她小小的頭:「我們害怕的是同一個東西,同一件事嗎?」

程晨的頭在他胸前動了動:「如果有一天只是如果

他馬上用手捂住她的嘴,輕輕的像說給自己聽:「那個如果一定不會是我如果真的有一天我只要妳得到妳想要的。」

「我

唯傑不再說話,只是從那時起,他一天都沒有再放開程晨的手,他開始明白,一個小小的程晨單獨在面對的是什麼,她沒有權利禁止別人對她好,可是自己給她的支持和力量又有多少?他開始知道,外表安靜平穩的程晨,在情緒需要出口時,不一定是自己適時的站在她旁邊,她的即時感受都沒有他的參與。他愈想通,心裡愈怕,但是他不能表現,他要用每一次看見她的機會,用眼神用行動,讓她牢牢地記住自己是多在乎多愛她。

於是天地合而為一,兩對有著空間距離的戀人,就各自沈浸在自己的空間裡,記住海水漫過彼此雙腳的涼意,記住海風吹亂彼此頭髮相對大笑的模樣,刻意在沙灘留下一大一小的足印,要讓這些記憶像刻字一般的刻在心上。

夕陽西下,很快的黑夜就將四周籠罩,四個人站在公車站牌下等車,雖然很累,但是心情卻很愉快。來來往往還有很多人,笑聲和講話聲此起彼落,正專心張望公車時,突然人群中有人向著四人走來。走到一半,有另外一大一小的身影加入。

看清楚來的人,儒儒下意識的拉著管管靠向程晨,程晨正專心的玩自己的長髮,因為儒儒的貼近突然被打斷,有點茫然的擡起頭。

唯傑調回張望公車的雙眼,看見一個高大的男孩向著他們走來,後面緊跟著一男一女。

「嗨!真巧啊!」家平高興的打招呼。卻是向著瞪大眼睛的儒儒:「準備回去了嗎?」

「啊,真是你們耶,剛剛還不太確定。」緊接著是小珍的聲音。

「嗯嗯嗯,不介紹一下嗎?」立齊不改搞笑本色,己經自動站到管管的身邊,伸出手,自我介紹起來:「我叫陳立齊,是儒儒和程晨的朋友。」

管管也伸出手握住立齊的手,自我介紹一番,順便也拉出唯傑一併介紹。

唯傑的右手一直握著程晨的左手,所以沒辦法像管管一樣的和立齊握手,立齊等了幾秒鐘,確定唯傑不會放手了,就自動的縮回手,拍拍唯傑的肩:「久仰大名囉。」唯傑笑笑。

儒儒這才回過神來,笑笑的問:「不是去健行嗎?」

「是啊,還不想結束,所以一大群人就轉到這裡來了。」家平語氣平靜的回答:「你們等下有計劃去那裡嗎?」

程晨的半個身子一直在儒儒的背後,從剛剛一直到現在,她都像個隱形人,除了唯傑緊握她的手外,她好像是個不相干的人。但是小珍還是少根筋的注意到她,就在家平這樣問以後,小珍突然叫:「那大家一起去六合夜市吃東西吧!程晨很喜歡邊逛邊吃。」

「唉,當然是以客人的意思為主啦,」立齊一把拉住小珍:「而且,也許他們都己經有計劃了。」

「嗯,難得來。」家平說,始終帶著斯文的微笑:「一定都計劃好了,很高興認識大家,先祝你們玩的愉快囉。」接著他和每一個人道再見,對於至始至終都沒放開手的程晨,也沒有特別的表情和注意。


台長: 班長老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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