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十來天前吧,就在你住院前兩三天,你給我發訊息,請我幫忙解決Facebook登記的問題。你打算以「來遲」為名新開帳戶,卻無論如何都完成不了,原來那新註冊帳戶用了本名「金珮珊」登記,想改動時,程式拒絕要求。有見及此,我索性叫你給我另一電郵地址,幫你註冊了「來遲」的帳戶,你再來改密碼。帳戶啟用,你隨即用來宣傳即將舉行,卻最終沒有實現的讀書會。
這樣說也許很自私,但我真的很慶幸,在那最後一次與你單獨交流中,並沒令你失望,否則我定會遭受遺憾和後悔的煎熬。
說也奇怪,我一般只稱呼文友用來行走江湖的筆名,除非沒有,否則很少用真名來稱呼。對你卻不同,每次見面都是「金金」、「阿金」衝口而出,幾乎不叫「來遲」,也許比起文友,你更像一個純粹的朋友,那種每個人在某個特定時期,總會遇到的熱心好友。
阿金,與你認識才三年多,我沒資格為你流太多眼淚,但一想到你入院前還是活生生的一個人,一想到你在社交網上生龍活虎的留言,一想到你那些毫不吝嗇的笑聲和笑容,淚水就在我眼眶內打滾,忍也忍不住。
也是由於與你認識時間不長,記憶還很簇新,一些我們相處的片斷在你入院那幾天不住在我眼前浮現,尤其是在福建旅途上大伙兒開懷大笑的畫面。很記得在龍岩時,因我們早早回到酒店,晚上又缺消遣,於是大家在酒店房間玩起「猜故事」遊戲來,當時除我倆,還有展鵬、瑪姬、大香和Tracy等人,雖然遊戲簡單,卻要配合創意、想像和推理,期間笑料百出,更創造了只有我們圈子才懂得意思的暗語,友誼就是如此逐步建立起來了。
你也許未必知道自己在朋友心目中的地位,我告訴你,在我越來越怕交友的今天,你不但讓我樂於親近,也絕對是我寫作圈子裡最要好的朋友之一。其實,不單只我,你也是很多人很要好的朋友,大家都被你那待人至誠的態度所感染。能夠與你一見如故,能夠感受你對生活散發的熱度,是我們的幸運。
阿金,在不同報刊寫過懷念你的文章後,這一刻我心情已輕鬆多了,我已可接受你離開的事實,並且感到生存的動力。我知道你雖然很想念大家,很希望可以和大家一起喝茶聊天,但你會慢慢等待的,對嗎?我知道你會繼續關注澳門文學發展,你放心,我們會努力寫下去,你悶的時候便可找我們作品來看看,說不定我還會再寫你啊!如果你不介意,也可在我才思枯竭時,給我一點靈感!
阿金,我也會想念你的,我會想念我們之間短暫但永恆的友誼,會想念你向朋友表露心跡的坦承,會想念你笑臉迎人從不黑臉的樣子,會想念你毫無掩飾的笑聲,會想念你的勤奮,會想念你望着庭庭時慈母的眼神,會想念與你同在一個副刊版面的時光,會想念你對小動物的愛心……
阿金,後會有期!
(原載於2013年4月第四十六期《澳門筆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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