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封信 意難忘
親愛的，在這個深沉的夜晚需要迎接未來的人都已經先行進入夢境了。編織。而我卻讀不到生命中一絲一毫喜悅的聲音，我反覆再三的反思自己今生的種種，淚水忍不住奪眶而出。我不知道，為什麼生存是一件那麼苦的事情，難道只為了能夠呼吸、喘息、飽食、行樂、呼呼大睡‧‧‧這樣日復一日機械化的動作罷了嗎？若是，我的誕生早就註定擺脫不了悲劇。
窗外傾盆大雨淹沒我心，親愛的，我竟然拼湊不出你的影像，是故意選擇性的淡忘？或者我已經失去了愛。「愛」這個字聽起來好陌生好陌生，彷彿存在於另一國度一般。在我生活的這個城市裡我竟然感受不到一丁點兒的愛。自從那年你忽然從我的世界百分之百的出走之後，親愛的，每一個出現在我眼界的女人，我都會不由自主的記起你的無可取代。你能明白嗎？我，你已經決定婚期。親愛的，你興奮的語氣並未理睬我的反應，我也從未告訴你掛掉那通電話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在這個浮華的世界，那並不是多麼重大的事情，却是我生命中石破天驚的演出。那晚我在使館區的一間小酒吧喝的酩酊大醉，醉夢中我一直以為擁抱的那個女人是你。聽說整個夜晚我時而放聲大笑時而嚎啕大哭。親愛的，直到隔天午后醒來，我才知道守候在我身旁的是一個來自北京某大名校的女孩。那個女孩陪我渡過了肝腸寸斷的那幾天。
親愛的，我却依然無法澆熄我內心炙然的情感，態態火焰撲向你，亳不在意你的回意是否冰冷或是欲迎還拒或是一如往昔，我却能夠強烈的感受到北京回來之後，我們之間淡了，雖然你仍是那麼地活耀。親愛的，或許我們的關係太親密了，或許我對你瞭解太多讓你會有某種顧忌（威脅），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是新鮮的緣故吧！然而，我的心情却仍隨著你的喜怒哀樂起舞！
其實告訴你這些也都是多餘的，我的所做為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親愛的，除了你之外，這幾年我較多的時間都花費在社會觀察方面，會朝這條路走也和你有關，記得嗎？
此際耳畔輕輕傳起一首美黛唱的老歌，那是屬於我那個年代的歌曲，〈意難忘〉，曾經讓你如癡如醉感動過的〈意難忘〉。
藍色的街燈/明滅在街頭/
獨自對窗/凝望夜色/
星星在閃耀/
我在流淚/我在流淚/ 沒人知道我/
啊‧‧‧‧ 啊‧‧‧‧ 誰在唱呀 /
遠處輕輕傳來 /
想念你的 /想念你的/
我愛唱的那一首歌
白色的毛衣/遺留我身邊/
抱入懷裡/傳來暗香/
我心已破碎/
我在流淚/我在流淚/ 沒人知道我/
啊‧‧‧‧ 啊‧‧‧‧ 誰在唱呀 /
遠處輕輕傳來 /
想念你的 /想念你的/
我愛唱的那一首歌
你我的回憶/該是兩相同/
咫尺天涯/為何不見/
此身已憔悴/
我在流淚/我在流淚/ 沒人知道我/
啊‧‧‧‧ 啊‧‧‧‧ 誰在唱呀 /
遠處輕輕傳來 /
想念你的 /想念你的/
我愛唱的那一首歌
久遠的年代久遠的歌，久遠的聲音久遠的你。親愛的，這首早在你我之間已成瘖啞的歌，卻又將一景一物，每一幕都那般鮮活的在我眼前鋪陳開來。「咫尺天涯/為何不見」？「我心已破碎」？「此身已憔悴」？書寫這些概念化的形容詞是多麼地簡單，除非感同身受哪來心有戚戚焉？親愛的，我實在沒有資格再提筆寫下任何的你，多餘的文字對你是一項褻瀆對我是一種傷害。我是無關緊要的，打從你自我的生命中出走以後，我就是一個人失去明天的男人。現在重要的是你，你的青春正值燦爛，綻放滿園，你又如花蝴蝶般的四野穿梭，聚集許許多多欣羨和愛慕的目光。親愛的，我只得長期遠觀罷了！
即使遠觀，我的內心依然經常糾結一起，陣陣刺痛來自我不知道我能給予你什麼樣的助力。親愛的，再怎麼說，從我們不經意的相遇到相知以至相惜一路走來至今已經超過十年。漫長的十餘年歲月，我的生命深深的記取你那成長和蛻變過程中的點點滴滴，當然也含括了你的結婚生子以及爾後的種種行為。親愛的，時間推移，唯一未曾改變的是我自始至終都認定你是我今生唯一永恆的戀人。
親愛的，你絕對難以想像我的內心是這般深沉的依戀著你啊！儘管如此，我也未曾想過更不認為自己有那個能耐能夠成為你的婚姻生活的第三者。親愛的，或許我曾經動過這樣的念頭，只要你能夠成為我心靈上精神上的依托，我就必須謝天謝地了。然而想歸想，我絕不敢輕易付諸行動，深恐所有的美好一旦破壞殆盡將是我生命中無可挽回的劫難。親愛的，也因此我在無形中付出了更多的心力關注你的一切。你知道嗎？
你絶不可能知道的，我是此般的在意著你的一切喜怒哀樂，然而那許多多的主恴，你早就認為理所當然，我只不過是一個戌衛著你的士兵罷了。那年又冬天，我在北京出差，細雪紛飛萬籟俱寂的夜晚，突然接獲你的電話告訴我，你己經決定婚期，親愛的，你興奮的語氣並未理睬我的反應，我也從未告訴過你掛掉那通電話之後所發生的事情。
或許在這個浮華的世界，那並不是多麼重大的事情，却是我生命中石破天驚的演出。那晚我在使館區的一間小酒吧喝的酩酊大醉，醉夢中我一直以為擁抱的那個女人是你。聽說整個夜晚我時而放聲大笑時而嚎啕大哭。親愛的，直到隔天午后醒來，我才知道守候在我身旁的是一個來自北京某大名校的女孩。那個女孩陪我渡過了肝腸寸斷的那幾天。
親愛的，我却依然無法澆熄我內心炙然的情感，態態火焰撲向你，亳不在意你的回意是否冰冷或是欲迎還拒或是一如往昔。我却能夠強烈的感受到從北京回來之後，我們之間淡了，雖然你仍是那麼地活耀。親愛的，或許我們的關係太親密了，或許我對瞭解太多讓你會有某種顧忌（威脅），或許所有的一切都不再會是新鮮的緣故吧！然而，我的心情却仍隨著你的喜恕哀樂起舞！
其實告訴你這些也都是多餘的，我的所做所為都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親愛的，除了你之外，這幾年我較多的時間都花費在社會觀察方面，會朝這條路走也和你有關，記得嗎？我們曾經為五二０事件九過激烈的爭執，你更是親身參加過許多多次的社會運動，每次活動結束後，你都口沬橫飛的告訴我置身其中的「樂趣」，親愛的，我能體會你享受到的樂趣，尤其是整個社會改革的方向逐漸朝著在野人士多年哹籲爭取的理想前進時，猶如親眼目睹一棵種籽逐漸從泥土迸放嫩芽迎向藍天，那種喜悅是難以形容的。親愛的，我絶對可以感同身受，一如看見你成見就是此般。
在阿扁當選總統的那個夜晚，我企圖在電視轉播的螢幕前找尋你的芳踪。我知道要在數十萬群眾中捕捉到你根本是天方夜譚。親愛的。我只不過迫切的想立即看到你此刻滿足的神情，這是多年來你一直掛在嘴巴上的理想，這一天終於到來了，然而理想實現之後呢？
記得幾天後和一位狂熱的Ｄ黨黨工碰面時，我便澆了他一盆冷水，我以Ｋ市市長的改朝換代說起，不要對政治人物抱有任何的期望，對於我們這些小老百姓而言，政治是多麼地遙遠，儘管政治是管理眾人之事，但是社會環境的種種改變，不是任何一個政黨，任何一位政治人物能夠勇敢去突破的，畢竟可能影響權力讓權力產生任何動搖因素的問題都是必須妥協的。這才是真正的政治。
親愛的，從這樣的角度出發一一來做驗證，我們就可以清晰的透徹事情的真相，原來滿足人民心理需求的口號全都是為了順遂個人的權力欲望罷了，太多事物的本質經常都只是一個美化的愰子而已。親愛的，對於Ｋ市你和我都有相同的情感，不管我們流浪到任何地方我們的心都和Ｋ市相繫，也因此我們就以Ｋ市的種種來傷感一番吧！
在這個號稱第二大都市具有曾經高居世界三大港口之一的城市，擁有美麗的海岸和始風貌的公園，貫穿全市的河流。當市民以選票棄長期執政的Ｋ黨選擇了Ｄ黨時，對於從Ｔ市移居到此的Ｓ居是懷抱著多麼高的期望啊！然而呢？Ｋ市只不過是Ｓ君政治勢力延續的表演的舞台而已，當他無法在首都繼續維持演藝生涯時。親愛的，作為Ｋ市的知識份子我們的內心都應該是沉痛的，因為我們看不到具有遠景為百年奠基的規畫藍圖，看見的只是例行性的市政業務和能夠立即向市民展示政績的零星或表象建設。試想宜蘭至少有個中外聞名的冬山河，每年舉辦的國際童玩節和划船比賽吸引成千上萬的遊客，而我們的愛河呢？仍在沉淪仍在嗚咽。
當Ｔ市的商業發展重心移轉到其他區域時仍舊讓即將没落的西門町起死回生再創風華，每逢例假日戊人潮穿流不息藝術表演的空間，而曾經帶動Ｋ市繁華景象的塩埕鋪呢？只能奄奄一息的欣賞落日餘暉望著壽山長長嘆息一番。
以管窺天，親愛的，我幾乎可以預見Ｋ市的未來了，那即將逐漸褪色、衰退，以至没落的景象鮮明的浮現眼前。誰忍心看見自己的故鄉有此下場，我們却又無能為力，失業率不斷攀升，商業活動停滯，百業蕭條經營陷於困境......親愛的，偉大的市長為何不能提出偉大宏觀的計劃落實推動呢？
偉大的市長却創下到任最短時間內發生弊案疑雲最多的紀錄，從三民前金停車場案、前鎮河案、捷運案到最近的文化活動案等等都有令人疑竇之處，親愛的，任何弊端的渲染絶非空穴來風，必定事出有因，你相信嗎？
偉大的市長仍剛愎自用的我行我素，表現出不愛Ｋ市你們奈我何的「氣魄」，反倒是更加積極的追求政治層面的權力。親愛的，我們偉大的市長許多時間都在Ｔ市，許多時間在做政治性的發言，Ｋ市市長的頭銜似乎不見了，Ｋ市已經没有市長了，Ｋ市市民即將成為二等國民。
親愛的，這就是我們殷望的換黨執政？從Ｋ市的Ｋ到Ｄ引發的種種弊端，我們難道還對Ｄ黨的全面執政報以期望嗎？甚至我們對於月後內閣人事佈局和衍生的種種爭端都可預期發生的，不足為奇。親愛的，只不過這陣子却突然發現你清閒了許多，聽說你積極地陷於愛戀之中，讓自己又開始忙碌起來，在另外開關的另一片戰場上。親愛的，蜚言流長，我忍不住的為你擔憂。
我必須真誠的懇切的告訴你，不管世界如何的變，不管政治如何改朝換代，唯一不的是你在我生命中的位置，親愛的，即使我越來越感到模糊你汲汲追求的是什麼？刹那間一切都變得好陌生好陌生......
這是我不得不再次寫信給你的緣由。我渴望能夠聽聽你的說法......
‧第二封信 黃昏的故鄉
‧‧‧然而無法和你相知相惜的走過今生畢竟是件憾事，更讓自己有如漂泊海中的小舟無處靠泊‧‧
但是，親愛的，我終究是我，今生的我早已註定必須隱忍一切外來加諸的種種壓力和痛楚，這是我無可逃避的宿命。可是如果壓力來自於你，至少我能夠深刻的感受到有你的生死不渝相伴隨而稍減創傷，這樣的我也才會有些許存在的價值啊！
親愛的，聽說你最近身體狀況出現某些問題，我極為擔心，希望你能告訴我檢查結果。世間一切種種皆如夢幻泡影，如果未能好好注意自己的身體，再多的追求都將不存在。親愛的，隨信附寄〈意難忘〉的CD和一束你鍾愛的百合花，希望你喜歡。
‧第三封信 打開心內的門窗
對於你的身體狀況和發生在你周遭的一切其實才是我最為關心的。親愛的，歲月不饒人，年華易逝容顏斑駁都將迅速到來，甜言蜜語也都將成為鏡花水月一般。唯有回歸家庭才是最後的淨土。墨瑞說的好──
如果沒有家庭的話，今天我們根本沒有立足之地，沒有任何依憑。我生病以來，越來越感受到這一點，如果你沒有家人的支持、關愛、照顧和關心，你就幾乎什麼也沒有。愛是最重要，我們的大詩人奧登說：不相愛，即如死滅。
家庭就是如此，不只是互相關愛，還要讓對方知道你在關心注意著他。親愛的，你是否能夠如此呢？這是一條大多數人最終必須走的路，否則倒頭來只有孤寂悲涼以終了。親愛的，我們都已經不再適合激情的演出，我們早已過了那樣的年紀。從今天開始打開心內的門窗，我們可以談著另一個層次的情愛，我們可以開創生命中的另一個春天，即使和你一同勾勒情愛，享受春天的人不是我，親愛的，我也會滿心歡喜無限祝福的，這是我今生無可取代的宿命。
親愛的，打開心內的門窗看見的始終只有一個你。
‧第四封信 孤戀花
而在子夜此時恍惚間覺得那幅素描竟然那般鮮明的浮現在我眼前。親愛的，孤獨的依戀著你早就成為我今生無法逃避的命運，對於殘餘的歲月我原本就不敢再有任何逾越的想望或奢求，我只能想著好死不如歹活。活著總是能夠呼吸，能夠感知陽光的熱欣賞夕陽的燦爛，能夠做著五彩繽紛的夢。因此，我只有「冬天但求不凍死，平常但求餓不死」〈聖嚴法師語〉，雖然活著不見得好過，死去不見得難過。親愛的，生生死死，死死生生，竟是此般無聊的糾纏著我們的一生。
親愛的，不知你對「生」「死」的看法也隨著時間和社會閱歷而改變嗎？可否告訴我？ 親愛的，只要是屬於你的一切我都有著濃厚的興趣知曉，即使是雞毛蒜皮的小事。
親愛的，「死亡結束的是生命，不是關係。」
‧第五封信 秋風夜雨
‧‧‧親愛的，黃泉路不再迢迢，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感受的到。
「人活著，根本就是在和死亡做殊死戰。」〈史作檉著：三月的哲思〉
親愛的，面對死亡，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然而，當我孤獨地拖著沉重的腳步單薄且佝僂的身子踽踽地走在車水馬龍的大馬路上時，親愛的，雖然不是十二月天，我卻讓冷嗖嗖的寒意以及孤寂的悲涼緊緊的包圍著，每跨出一步似乎就接近死亡一步。
而我卻經常在越接近死亡一步的瞬間瞥見你習慣性的輕輕舉起手來撥弄著髮絲，那撩人心扉嫵媚的風韻如觸電般的讓我驚覺：活下去，有你。
親愛的，「生命的行動，給我喜悅、感動與解決。」〈史作檉著：九卷〉
‧第六封信 河邊春夢
我們似乎遺忘好久，旗津的防風林可以很美，西子灣的海岸可以很旖旎，高雄港邊可以很寫意 ‧‧‧
‧‧‧
親愛的，忽然想起〈內在英雄」乙書中的一段話
「‧‧‧一九三二年羅斯福總統所說的話仍然還是真理：『我們必須恐懼的，只有恐懼本身。』
‧‧‧換言之，即使明知竭盡所能的愛，會開始痛苦與哀傷，我們依然無悔，即使冒著失敗、貧窮，沒有報酬或不被欣賞的危險，我們仍舊要忠於職守的為事業奮鬥；最後我們要面對死亡，因為這是生命的代價。」
親愛的，這正是我的宿命。
‧第七封信 可憐戀花再會吧
親愛的，越是混亂的心境卻反而越加思慕你，你彷彿是我即將滅頂前的那塊浮木啊！親愛的，何時可以見到你呢？此刻我只能凝視那幅素描低語，恍惚間見你啟齒欲語又止。
「當我們開始成就人的責任，並且接受自己的生命時，我們必須認清某個程度的痛苦和犧牲，是生命必然而非生命的事實。」〈內在英雄〉
親愛的，生命中只要有你，痛苦和犧牲都會成為過去的。一切都會成為過去的，直至死亡。
死亡是自然的本質，有了秋天的落葉，才有春天的花開。親愛的。
‧第八封信 南都夜曲
‧‧‧親愛的，〈南都夜曲〉的歌聲陪伴著我，想著四十歲的你今夜在哪兒渡過屬於你的日子。
‧‧‧
親愛的，最最讓我雀躍的是你終於應允陪我共渡屬於我的日子。讀著你的來信彷彿就只有那幾行字不斷地在我眼前跳躍。
‧‧‧其實將內心的愛大聲的說出來是不分年齡的。也不必感到害羞。看看當前社會怪象頻傳，燒炭、跳樓、嗑藥等等千奇百怪的事件層出不窮，F世代玩樂的方式也日新月異，親愛的，真正的愛在這一代生活的空間似乎已經消失。
‧‧‧
呵！不再多說那些空幻捉摸不著的話語。親愛的，我以少男的情懷期盼和你聚首的春天到來。
‧第九封信 鑼聲若響
親愛的，或許我已經熬不到那個時候了。對於深深摯愛的你，我實在不應該將自己真實的身體狀況坦白的告訴你，免得你為我擔憂。然而，我還是決定
告訴你，我相信你會以很健康很平常的心理來看待這件事情的，有生有死，生生死死只不過如同每天將日曆撕去一頁罷了。
「我們在何時何第死去，並不太重要；重要的是，我們如何應付死亡。我們知道死會來臨，我們等待著它。」〈傅偉勳教授著：「死亡的尊嚴與生命的尊嚴」〉
儘管我始終以平靜的心情等待告別塵世的日子到來，但是我卻又捨不得無法等到和你最後聚首的日子。親愛的，我的心境不應該再有任何的留戀和不捨，這和平靜會有衝突的，我知道，只不過我將你應允和我生日這件事當成是種遲來的喜悅和甜蜜，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絕對不會再增添任何的仇苦。因此，親愛的，我會以堅韌的毅力克服潛藏於身體上的種種魔障，等待著和你對坐，在浪漫的夜晚，這一天的到來的。
親愛的，那樣的良辰美景彷彿已浮現在我眼前‧‧‧
‧第十封信 青春悲喜曲
親愛的，在這個夜闌人靜的暗暝，我只能安靜的斜靠在病床上，靜靜的思念著你。除此之外，我已經無能為力了。我的思緒飛翔在西子灣海濱，想著和你攜帶漫步迎向海風，呼吸每一寸都帶有鹹濕的氣息，美美的景象如連續劇一般播放著。剎時，全身的疼痛消減了一大半，我的內心也充滿著莫名的感動。親愛的，有你的每一個日子每一分鐘每一秒鐘都是洋溢著甜蜜啊！只不過這樣喜樂的時光，終於即將成為絕響了。
‧‧‧‧
親愛的，我想我已經沒有任何氣力趕去赴約了，儘管這場約會是我近十年來最為重大的事情，也是自從我在北京出差你突然決定婚期後我日夜引頸長盼的夢想。有夢最美，是的，有夢最美，多少歲月的多少夜晚，我都是擁抱著那些和你共同渡過的浮光掠影，那段美美的日子是我生命中最為璀璨的圖騰啊！
縱使內心有千百萬個不捨，親愛的，「即使沒有我，未來也會順利進行」，你會想我嗎？「有人掛念著總是好的」，你會想我嗎？當你收到這封信的時候，或許我已無法和你說再見，請你別為我掉落任何一顆淚水， 親愛的，這是一條必走的路就果決的走下去吧！不必留下任何痕跡。骨化灰，灰隨水流，一切就這般順從自然呵！ 親愛的，順從自然，青春是一齣悲喜曲。
親愛的，有你，我會非常懷念人間的。
─2000年10月16日台時副刊
文章定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