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精靈與冒失的牧神 Les Naiades et le faune indiscret/ Danse nocturne. 水精靈與冒失的牧神/ 夜之舞-就讓夜晚燃燒的文字 陪著跳一場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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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會有這個標題，是因為昨天我去看了一部戲，

這部戲讓我聯想起了用鋼琴彈奏顫音的美妙。

 

兩隻貓的愛情接觸，搭配上中國風的配樂，

視覺、動作和音樂很不協調地在舞臺上搬演，

不過，配樂裡的顫音卻讓我猛然感受到：

顫音多麼適合來詮釋愛情--

彷彿愛情來臨的同時，人們因為各種緣故顫抖著。

 

鋼琴的顫音多麼妙不可言，兩個音的不間歇重複，

雖然只是兩個琴鍵交替被手指碰觸，

卻能夠製造出宛如顫抖的效果。

但是，鋼琴塑造出來的trill音色才是其他樂器無與倫比的美麗--

 

這麼篤定地認為，還不就是因為Ravel的那首鋼琴協奏曲  第二樂章。

據說，作曲家是這麼詢問Marguerite Long的：你介意我用顫音作為第二樂章的結尾嗎？

我也說不上為什麼，總覺得鋼琴的觸鍵方式加上琴槌擊絃的過程，

製造出來的trill格外晶瑩剔透、玲瓏有緻，在時值有限的長度裡，創造出

宛若無限輪迴的永恆。

也許可以拿來比擬愛情突然到來時，心裡陡地一震後的輕顫吧；

也或許就像是初識愛情之後，腦海裡重重疊疊浮現回味的觸電剎那吧。

 

若是要用文字來比擬舞台上兩隻貓的肢體接觸，

大概還是要借用李後主的詞：一向偎人顫......

但如果再繼續用更寫實一點的文字來敘述，

不僅會顯得太冶艷，這篇文章的內容大概也會越來越

令人臉紅心跳、不自在，所以，還是回到鋼琴的trill吧。

 

高明的trill應該要避免千篇一律的織度，平均而綿密是首要，

而音色能夠澄澈清明，更是上選。

今夜下了一場雨，理所當然又成為聽Ravel : Piano Concerto in G Major

的理想天氣。

雖然，對我來說，Long的trill不算是最清澈的，

但是，像隔層似有若無的紗幕，好像也別有一番風味。

 

不繼續做不合宜的聯想，琴聲就是琴聲，顫音就是顫音，

和什麼顫抖的、緊張的、羞怯的微妙情思無關。

但是，真正面對美好的顫音的同時，

又怎麼可能不在心絃深處激盪、吟哦？

 

不知是雨水有點迷濛，還是今夜有點矇矓，

原本澄澈的心反而這麼撩撥了一下......

總之，trilling是種等同無力抵抗的投降。

 

是啊，面臨美好的人、事、物，我們總是無力抵抗，

假裝自詡不可耽溺，還又無可救藥深深沉迷在顫動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