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某位小姐在自己的網誌裡三不五時提起這部片,我就好奇的看了幾集,沒有很忠實,就跳來跳去看。
在我這裡有一本侯文詠的書,是他出版的一本短篇小說集,內容到現在我都還深刻記著。我總覺得,侯文詠跟白先勇對人性的醜陋面都拿捏的恰到好處,只是兩人風格不同。
新營有一間很有名的學校叫做興國,這間學校內部外觀都不美,甚至小到沒有操場,但是它是新營很多父母的最佳選擇。興國標榜著:嚴格‧紀律‧修理。那裡的老師甚至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有業績壓力,只要教的學生沒有多出色,或者是家長時常發出抱怨聲,這位老師有可能下學期就要被迫辭職。所以在興國,〝打〞成了他們最常使用的教育行為。
不知道爲什麼家長們小孩子越是被修理,他們越覺得這個老師好,有在用心。在那裡上學的孩子們,每天有做不完的學習功課,神經被壓迫著,每天每天,在名為“學習”的夾縫中喘息著。近幾年聽說改善很多,但在我讀國中的時代,因為那裡嚴厲出了名,所以那恐怖的牢籠成為我和同輩孩子們,自己最不想讀卻最被期許去讀那裡的學校。
那所學校裡的〝詹老師〞到處都是。
電視上的【詹老師】全台灣何止這所學校氾濫,我讀的學校也有,別的學校也有,也可以說,一個學校裡難免都會有一兩個。
這個老師錯了嗎?他的錯是這個環境,這個變遷晃盪的時代,這些複雜的人們所孕育出的一種人。這一種人不停被複製在各個學校裡,而他們之所以被複製,是被這整個社會所壓縮出來的一種畸形狀態,我們怎麼能怪他們?你看過外國有這樣的變態發展的教育體制嗎?外國有這麼多像〝詹老師〞這種類型的教師不斷產生嗎?我們能怪誰,無論今日我們怪誰都顯得自己可悲。
「因為我不知羞恥!!」要小傑講出這句話,需要多少的絕望才能拋開自尊。而他每天坐在教室外面被隔絕的痛苦,別的同學竟然用取笑來覆蓋他的不堪。每個人都具榮譽心,每個人都有面子,每個人都要明哲保身,每個人都希望只要那個人不是自己就好。慈悲呢?伸出援手的慈悲胸懷誰擁有呢。
這也使我想到國中時我們班有一位同學,因為上課沒在聽課,座位又堆放太多雜物,被我們導師〝請〞出去坐外面,跟小傑的情景一模一樣,讓我想想當時我的態度是怎麼著,我必須自首我不但看好戲還覺得他坐在外面很搭,而且這位同學在外面照樣玩得開開心心,當時我心裡還覺得他沒救了吧。
奇怪了,當時怎麼都沒有人對老師這個行為感到質疑或憤怒呢?一直到危險心靈播出來,我回憶起那個片段,頓時感到萬分困窘。
也許這個畫面會永遠造成這位同學的心靈傷害,而我們這些同學說是加害人可是一點都不為過。
這位老師呢?不知道她有沒有看這部片,如果她看了這熟悉的場景,會不會反省自己是否做錯了?不知為何我突然好想好想知道她的想法。
不管是她當時執意這麼做的想法,還是,當她看完這部片的想法,我都好想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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