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生日,總會想起你,交錯那份深夜的感動。
孩提時期,貧乏困苦年代裡,生日,是一年一度的超級期待,禮物多寡展現人緣幅員寬廣,及驗證同儕間情誼堅真,青春小鳥飛臨後,生日就是男女追逐的重頭戲,各展浪漫和創造驚喜本領,在愛情戰場上奮力廝殺後虜獲芳心。
直到有天,晉身熟女之列(難聽點是歐巴桑級!嗚~),生日逐漸變成殘酷的節日,蛋糕上數字惡魔張牙舞爪提醒著年華老去,加上死黨好友們紛紛變家庭奴隸,這個日子除剩下商家祝賀折扣卡,每年準時報到外,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去記得重視,連自己也拼命想淡忘。
偏偏,生日總在重大政策執行上路日,報章媒體會敲鑼打鼓放送轟炸,想躲都躲不掉,酷熱的六月天,浮躁心緒漫舞,想起你,想起那年夏夜的感動。
生性嚴謹和不輕易表達感情,驚喜感動在心中就不易撩撥,那年夏天,你,癡癡苦等守候,扛著摺疊腳踏車,就在生日即將倒數結束前,醞釀許久用心策劃,在深夜裡冷不妨冒出來,最意想不到的驚喜,兜著頭當場灑落,彷彿,你像是個魔術師,又像阿拉丁神燈裡的巨人,玩笑似的無心之言,隨口提起的想望,只要說得出口,都會一一實現成真。
不知是否曾告訴過你,在眾多信件中,一眼揪見照片裡嘴角那抹熟悉的微笑,神似做了天使的某人,從此牽起咱們緣分,也開啟你糾葛痛苦的根源,也許,你會後悔延續這段緣,但那時的我,甚至這麼相信著,一定是上天派來守護天使,代替照顧愛護,寬慰著失去至親的心。
一直認為,感情不受侷限的,人類情感之豐富,親情友情愛情,織就有情人生,然而,愛情世界中,甜蜜背後會有種種不堪負面情緒,猜疑、忌妒、計較、得失、期待失落、仇恨等等,守護,卻是種比愛情更為難得的情操,少了醜惡的人性反應,卻多了種時時刻刻,一心一意的全心包容,支援各種困難需求,隨傳隨到,傾聽分享所有感受,這,是情感中的極致。
很多人,都以為這人就該是生命的另一半,當然若是,必是幸福寵兒,卻絕大部分不是,縱使,有很美好的愛情對象,守護天使,並非每個人都可有幸擁有,也不是人人都做得到,這得要有非凡人的EQ,以及超凡情愫去支撐。
幾乎,有好長一陣子,錯以為擁有了世上最稀見的珍寶,狂喜驕傲,捧在手心小心翼翼,不管情路多麼坎坷,不管日子多麼煎熬,很清楚,你,一直在那兒,守候,我,不孤單。
直到你說,不想只是成為我生命裡的意義,才驚覺,你想做的是平凡人,呵護珍藏的情誼,只是一味自私想法,只是海市蜃樓,一度以為永恆不變的,原來,不存在!心中的巨樹,分崩傾倒。
今年生日,失去賴以維生的意義,感到特別孤寂,在遠方的你,不知道還記不記得這個日子?不知道有沒有好好過日子?有沒有找到那個不只是意義的另一半守護著?這回,換人做神燈小巨人(即使,是彆腳的!)……
我生日,你要快樂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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